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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陷入一片静谧。
戚秋不敢抬头去看谢殊,她觉得很愧疚,这股愧疚甚至让她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尤其是在此时。
她为了活命去攻略谢殊,看似无错,可谢殊何其无辜。
她眼睁睁看着谢殊在她的刻意而为之下一步步动心,在系统的好感度检测下将他的心思完全暴露在她眼前。
他以为可以藏一段时日的爱意,其实从始至终在她眼前便是一览无余。
她是局中人,却也是旁观者。
她看着谢殊心动,看着谢殊纠结徘徊,看着谢殊低头,看着谢殊自我怀疑。
她什么都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能说。
这是谢殊。
这是在原著中那个鲜衣怒马,看似内敛实则骄傲的男主谢殊,他有着属于自己的不可一世,有着属于自己的傲骨,他不该这样的。
早在之前,她看着眉眼薄情又寡意的谢殊曾经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本事让眼前这个桀骜的男人俯首称臣。
现如今她做到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反而是深深的惶恐自责。
她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谢殊。
她觉得自己有愧,谢殊越是好,她就越是难过。
谢殊许是感受到了戚秋此刻的坐立难安,他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自责:“今日……是我唐突了。”
他扯了扯唇角,故作轻松,语气却有些艰涩,“那个玉镯,你就当作是个寻常玩意就行,不用觉得……”
谢殊顿了顿,看着紧抿双唇的戚秋,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到底是他鲁莽了。
玉镯本就是递情之物。
早在他送玉镯时,心意就已经暴露无遗。
赠汝之玉镯,盼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100章下雨更换终极任务
谢殊从戚秋的院子里出来,东昨赶紧跟上,几番欲言又止之下终是干巴巴地劝说:“您也别伤心,这、这事……哎!”
东昨虽是半道过来,却正好将不该听的听了个正着,他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这会儿垂着头,一言不发。
谢殊负手立在花圃前,忽而笑了,“我都没有丧气,你这是做什么?”
东昨别扭了一下说:“我就是替公子您觉得难过。”
谢殊垂下眸子,点了一下花枝上的露水,说:“有什么好难过的,你讨媳妇儿的时候没有跟着人家跑了好几年?”
东昨比谢殊大一些,两年前终于跟心仪多年的小青梅成了婚。
东昨挠了挠头,“您怎么能跟我比。”
谢殊挑了一下眉梢,“这怎么不能比?都是追心上人,我还能比你差不成?”
东昨楞了一下,赶紧笨嘴拙舌地说:“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他还要说,谢殊却已经抬步朝前走去了,他只能匆匆跟上,赶紧喊道:“公子,信,信!刚才东安递过来的信!”
东安是谢殊的暗卫之一,被留在山脚下盯着锦衣卫。
如今锦衣卫风波不断,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铁桶一般的存在了。
谢殊脚步微顿,等东昨跟上来后,接过信。
这信字迹潦草,只匆匆写了几个大字——王家家主出事,李家大郎已经招供。
谢殊心中顿时一凛。
*
谢殊离开时留给了戚秋一封信,这是戚父戚母递过来的。
戚秋在屋子里静坐了许久,这才打起精神,展开信纸。
可能知道这封信要经过谢殊的手,信上并没有写别的,只是在关心戚秋在谢府住的习不习惯,身子好些了没有,过段时间还会有一车的药材运上京城,让戚秋好好补补身子。
戚秋很清楚的明白,这封信的问候不是对她,而是对原身。
她从未感受过这份亲人之间的温情,作为旁观者,一时之间觉得既羡慕又难过。
戚家只有一个原身这么一个女儿,自幼千娇百宠娇养着,不论原身在原著里担当的什么角色,但她美满的家庭却一直都是戚秋这个作为同名同姓的人而羡慕的,这是她一直心生向往却永远无法得到的。
垂下眸子,戚秋心里百味杂陈。
她将信纸折好,本想将信纸重新塞回信封里,没想到信还未装进去,却从信封里发现了一小张纸片。
那张纸片与信封颜色差不多,粘在信封内侧,像是不想被人瞧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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