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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她才明白过来,季含漪在谢家是如何的处境。
自己刚才冲动过来一趟,却给含漪惹了麻烦事。
不管怎么说,顾家内里那些往事也是内里的事情,如今谢家的一个出嫁的姑娘也来颐指气使的欺负季含漪,她是听不下去的。
再有,这谢家大夫人这番话,字字句句她听得讽刺。
她也明白了,再求,谢家人也不会帮忙。
她这才想起刚才季含漪的那番话,谢家若是愿意帮,早就帮了,何必拖了这么些天。
她一下站起来,看向谢大夫人:“借谢家的好处?”
“我外甥女借过谢家什么好处?”
“她安分守己的呆在谢家,如今凭空来说我外甥女的不是?”
“今日我外甥女本拦着不让我来,是我执意要来的。”
“我原本想着,不大点的事情,与谢家也算沾点亲戚,便来求一求,哪成想被如此奚落。”
“我顾家如今是落魄,是比不上谢家,但也是有骨气的,也见不得我外甥女被这般诋毁。”
说着刘氏捧着她带来的千两白银,背脊一直,看着林氏:“今日我是不该来走这一遭,连累了外甥女不说,反还遭了羞辱。”
“但我问心无愧,你们且放心,今日之后我再不会踏门,也请别为难我外甥女。”
刘氏说完转身时看向季含漪,眼眶通红,长长叹息一声,低声道:“这亲事当初是谢家大老爷求你父亲定下的,可你父亲一出事,人走茶凉。”
“之前那些话我错怪了你,你在谢家不易,我不给你再添麻烦。”
“这大抵就是命,
;有时候没法不认。”
刘氏说完跨过门槛就走,头也没回。
季含漪侧身看向舅母的背影,又无声的吐出一口气。
林氏听着刚才刘氏走前的那几句话,脸色阴沉下来,却生生反驳不了一句。
她都忘了,这亲事是老爷求来的,这么多年没有人提起来,如今再被提起,她觉得生了股恼恨。
这股恼恨忍不住就要对季含漪发泄出来:“你这是在借你舅母的口说对谢家的不满?”
“这几年你在谢家,是谢家苛待你了?”
季含漪回头对上林氏的视线:“未曾苛待。”
林氏就冷笑:“那顾二夫人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说什么人走茶凉?要真人走茶凉,当初玉恒就不会娶你了!”
季含漪声音淡淡:“谢家当初娶我也不过是因为婚约,在这件事里,我做错了什么呢?”
说完季含漪只觉得满身疲惫与讽刺,又道:“母亲也要明白,不是我逼着大爷娶我的。”
“其实当初我去找他,若是他说一句不愿,我就会撕了婚书。”
“父亲虽已不在,但我是季家女儿,季家女儿不会要嗟来之食,这段姻缘更不是谢家施舍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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