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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更不能承认知道手下受贿这事。
他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沈肆,语气急促:“那顾洵的确与我妻弟的妻子是表亲,但我妻弟从未给顾洵求过情,还让我秉公处置。”
“之所以拖了几日,是那顾洵先是招人,后头又不认了,这才拖着。”
沈肆挑眉。
他垂眼看着路元大汗淋漓又急切的神情,那眼神不像是在说谎。
这事沈肆也能看出来路元没有说谎,要是季含漪让谢玉恒给顾洵求情,谢玉恒与路元的关系,这事本也不大,更不会拖这么久那顾洵还在北镇抚司。
季含漪舍近求远来找他,这事本说不过去。
他垂眼淡淡轻蔑的看着路元:“你觉得本官会信?你妻弟的夫人就不求情?”
说着他冷笑:“路元,你在本官面前还敢愚弄本官。”
“你治下不严,纵容手下贪赃枉法,对上欺瞒,说的全无实话,顾洵之事,你敢说你没有徇私?”
一桩桩罪责落下来,吓得路元脸色大变。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顾洵,竟然能将他害到这个地步,早知道还不如一早放了,还免得被都察院的人给盯上了。
他手下受贿是铁证,那顾洵与他妻弟的关系也是事实,沈肆真要追究,他连伸冤都不知道怎么伸冤。
但这时候路元已经什么
;都顾不得了,他只知道自己要是再说错一句话,那就是万劫不复,一股脑儿的就朝着沈肆惊慌开口道:“御史大人还请听下官辩解,那顾洵虽说是我妻弟夫人的表兄,但我妻弟谢玉恒在大理寺任职,历来也是公正无私的。”
“再有他与夫人的感情其实算不得好,也并不喜他夫人,所以绝不会为他夫人来找我求情。”
路元这时候已经顾不得将谢玉恒的家事说出去了,一门心思的只想为自己脱罪。
他说完颤抖的道:“还请大人明察啊。”
沈肆微微一斜眼,对上的就是路元惊慌的眼神。
他面无表情的沉眸,又道:“哦?本官听说他们年少就定下婚约,谢玉恒会不喜他嫡妻?”
路元愣了愣,竟不知道沈肆竟然还知道这个。
难不成为了定他的罪,连他妻弟也查了?
也是,沈肆手上经办提审的案子都滴水不漏,落他手上的人没一个能逃脱的了的。
他便是皇上监察百官的眼睛,谁撞上都得脱层皮。
他已顾不上是否说的是谢玉恒的家事了,全都吐倒出来:“大人有所不知,正因为是自小定亲,所以下官妻弟素不大满意他的夫人。"
"但我妻弟素来克己复礼,为人端正,他们也顶多算作是相敬如宾,这是谢府上下都知晓的事情,所以绝不可能会为了他妻子给顾洵求情的。”
“再有,那顾洵本就犯了律法,下官也不敢凭着关系就放任。”
“下官发誓没有一句说慌的,还请大人明察。”
沈肆淡淡看了一眼抬起手来发誓的路元,抿了抿唇。
片刻后他道:“此事本官心里有论断,但你的这两个手下,你不处置,就别怪本官替你处置了。”
路元赶紧应承:“大人放心,这番回去,便将这两人用刑示众,再流放去充边军。”
沈肆脸上依旧冷淡的没有情绪,又道:“至于顾洵的事情,本官听说过他,在国子监月试与季试皆是甲等,私藏妖书的事情他深知律法,虽不大可能,但你依旧要好好审,别成一桩冤案,当心你位置不保还连累家里人,别得不偿失。”
路元怔怔听着这番话,总觉得这里头话里有话,但他这会儿根本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思考其他的,只连连应下,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治罪。
沈肆摆手,让路元带着他的这两个手下退下去。
路元赶紧起身,摇摇晃晃出了都察院的大门,外头的光线一照进来,他竟有种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这时候又活过来的感觉。
身边那两个带出来的小旗又一下跪在他面前哭着求开恩,路元气的往两人身上一人踢了一脚尤不解气。
要不是这两人,他哪里会被沈肆抓住小辫子。
当下气的又是踢了一顿,恶狠狠道:“收银子的时候怎么不怕?”
“做事不干净,要还想活,去边军活去,留在京城,你们活都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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