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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甄府万籁俱寂,只有巡夜护卫的脚步声偶尔响起,一切看似与往常无异。
经过几日的精心医治,甄孝仁的手脚已经被接上了,但至少需要卧床静养两月才能痊愈。
“可恶的白言,你给本少爷等着!将来本少爷一定会报仇的!”
“现在本少爷奈何不了你,但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本少爷等得起,总有你栽跟头的一天!”
“还有夜铃铛这个贱人,本少爷早晚有一天要让你跪在本少爷的脚下瑟瑟发抖!”
房间里,甄孝仁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看着天花板恶毒的咒骂着白言。
白言没有猜错,甄孝仁就是一条藏在阴沟里的毒蛇。
目前他不是白言的对手,所以不敢报复白言,只能摇尾乞怜。
但他却把恨意藏在心里,以待来日。
恨意就像毒药,时间越久毒性越深。
等到爆发的那一日,才会展现真正的可怕。
叩叩叩——
忽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
“少爷,夫人给你熬了人参乌鸡汤,喝一点吧,对身体有好处。”
“进来吧。”
甄孝仁原本是不想喝的,此刻他被白言气得什么也吃不下。
但这是他母亲熬的,而且他也想早日痊愈出去潇洒,所以放下人走了进来。
“少爷,这人参乌鸡汤可香了。”
大门打开,一个面容憨厚的下人走了进来。
看年岁不过十五六岁上下,眼神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说话时看向食盒里鸡汤的目光中满是馋意,嘴角甚至挂着一丝未擦净的口水。
甄孝仁斜睨了他一眼,满脸不屑地嗤笑:
“这是母亲专门给本少爷熬的,当然香了!”
“光是这一碗鸡汤,就能抵你一百年的工钱,你这辈子都未必能喝上一口!”
“是是是,少爷身份尊贵,小人哪能跟您比。”
少年缩了缩脖子,一副受教的模样,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畏惧。
“哼,你知道就好!”
甄孝仁颐指气使地抬了抬下巴:
“还不快伺候本少爷喝了。”
他双臂刚接好骨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吃喝拉撒全得靠下人伺候。
少年连忙端起汤碗,舀了一勺吹了吹,小心翼翼地送到甄孝仁嘴边。
甄孝仁张口喝下,只觉鸡汤醇厚鲜美,带着浓郁的肉香。
但刚咽下去,他便皱起了眉头:
“这汤......怎么有点苦味啊?”
少年一脸懵懂地挠了挠头:
“小人也不清楚,或许是夫人加了补药吧,少爷您这不是有伤在身嘛。”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少爷您快趁热喝了吧。”
甄孝仁琢磨着也有道理,母亲向来疼他,为了让他快点好起来,加些苦涩的补药进去实属正常,便没再多想,催促着少年继续喂。
不过片刻,满满一碗鸡汤便见了底。
喝完之后,甄孝仁忽然觉得头脑一阵发昏,眼前的景象开始天旋地转,眼皮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紧接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直冲天灵盖,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你......你在鸡汤里......放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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