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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到香雪阁时,沈青棠正衣衫半褪,斜倚在迎枕上等她。
玉体横陈,云鬓香腮,媚眼如丝,饶是医女一个女子也瞧得口干舌燥。
“容妾为娘子请脉。”医女将药箱放下,恭敬地请沈青棠伸出手来。
“有劳大夫了。”
沈青棠娇弱不胜衣,嗓音轻软,将藕臂伸出来时,水红色肚兜里的波涛汹涌,叫医女闹了个红脸。
这小娘子瞧着骨架纤细,长势竟然这般……喜人……
医女把完脉,又细细地瞧了沈青棠膝盖和背后的伤。
那伤痕本就重,落在沈青棠这样肤色细嫩白皙的美人身上,便显得愈触目惊心。
“背上和臀腿上的伤痕倒是不打紧,只是这膝盖上的沾了砂砾,得拿药酒冲出来。”
一听这话,沈青棠便吓得往后缩了缩,她自小便怕疼,用药酒清洗伤口这事,一听便十分疼。
“嬷嬷……可不可以不洗?”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蓉娘。
蓉娘好容易在她无辜的眼眸里狠下心肠:“这可不成,若是不洗干净,长日不得好,可是要留疤的。”
沈青棠最是爱美不过,闻言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医女准备好药酒和干净的面纱,语气温和地宽慰道:“娘子莫怕,这药酒妾改良过,没有平常的药酒那般辣,专门治皮外伤的。”
“真的?”沈青棠蹙起好看的眉头,显然不信她。
医女再三保证,她才迟疑地颔,叫医女动手。
饶是如此,蓉娘还是坐在沈青棠身侧,伸手将人拢紧,生怕她等下吃痛躲避,反倒磕伤自己。
“嘶……”药酒一沾伤口,沈青棠便痛呼出声,泪眼汪汪地攥着蓉娘的手臂。
医女低眉细致地清洗着,心里却想着,听说这是大郎君新纳的通房,若是大郎君在此处,瞧见沈娘子这般娇气的模样,恐怕再硬气的英雄汉,也要化作绕指柔吧……
不过须臾,她便将伤口清理完毕,取了伤药敷上。
“近日不可沾水,一日换三次药,不过五日便能好了。”
沈青棠微微动了动小腿,盯着黑乎乎的药膏看了一眼,从鼻子里闷闷地应了一声,吩咐杏儿道:“赏。”
那药酒的确不算很痛,想来这医女很有些本事。
蓉娘细细瞧了那伤药,虽用料简单,却也是很不错的,满意地颔了颔。
“不知大夫如何称呼?”她问道,想着往后娘子有个头疼脑热,也好再请这位医女来。
“妾唤青娘,素日里是在白鹭堂给老夫人和如意姑姑们看诊的。”
“青娘大夫年纪轻轻,便得老夫人看重,往后前途不可限量。”蓉娘难得恭维人,亲自将人送出了门口。
青娘回到医署,才知道沈青棠赏的竟然是两片金叶子,连忙藏起来,不敢叫人知道。
这位沈娘子据说出身微寒,竟然能拿出金子赏人,往后可不敢怠慢了……
由于伤了腿,沈青棠哪也去不得,只好取了话本子倚在贵妃榻上看。
歇了午晌过后,又翻了会儿书卷,便见日影西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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