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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鸡鸣时,沈青棠便自醒了。
一张娇颜睡得绯粉,半撑着藕臂坐起来,便瞧见窗外透出一丝光亮。
脚踏上的杏儿还迷糊着,倒是耳房有了响动。
沈青棠紧了紧睡乱的衣衫,遮住朱红的肚兜,赤着玉足滑下榻,寝衣下的长腿光溜溜的,跨过脚踏向外走去。
蓉娘正洗了珍珠米,切了一小碟南瓜,预备着放到砂锅里煮早膳。
沈青棠同她娘自小便分房住,感情上虽亲密无间,距离上,却一直是蓉娘陪伴左右。
她伏在窗台上看了一会儿,里头的人便察觉了,见她便笑眯了眼:“娘子起这么早可真是少见。”
“难为嬷嬷日日这般伺候我,”沈青棠亲昵道,“待我得了宠,便买几个稚婢伺候嬷嬷。”
“这有什么的,嬷嬷心里乐意。”蓉娘生起火,笑呵呵的,一点也不觉得疲累。
观云居中,赵渊一夜好眠,也起了个大早。
在院子里舞长、枪舞到一半,便敏锐地察觉到晨光中似有什么小动物苏醒了,懒洋洋地出来打望。
抬眸一瞧,却是香雪阁那边,一个娇娇人儿赤着双足,倚在窗台瞧那老嬷嬷熬粥。
乌柔顺黑亮,乖巧地披在她柔弱的脊背上,堪堪盖住臀腿的长度。
两条玉腿毫无遮掩地在晨光里胡乱晃动,好似在搅弄一池春、水一般。
赵渊忍不住多瞧了两眼,难怪祖母极看好这小通房,倒是有几分姿色。
他将乌黑的玄铁、枪丢回架子上,坐在廊下饮了一盅凉掉的茶水,压了压心里的躁意。
“小祖宗哟,你是没穿袴子罢?”
蓉娘将火生起来,想起自家娘子喜欢褪了袴子睡觉的习惯,忙忙乱乱地擦了手出来。
窗台下果然两条白玉一般的长腿,正漫不经心地交叠在一处。
“这有什么的,又不会有人瞧见。”沈青棠嘟哝着,被蓉娘连推带赶地送回了寝屋。
“在江南您自己一处宅院也就罢了,在这儿可是同一大家子住一块儿,可不能掉以轻心。”
蓉娘嗔怪着,从箱笼里翻出一条鱼肚白的袴子,给她套上,顺腿踢了脚踏上的杏儿一脚。
“娘子都起来了,你还睡着,真是愈散漫了。”
杏儿揉着眼睛,被蓉娘打去了耳房看着火。
沈青棠被蓉娘伺候着净面,更衣,还未用上早膳,便听得静兰院那边来人了。
“大少夫人命您今儿一早便将经书给老夫人送去。”来的是梅香,手里还端着一碗燕窝,“这燕窝也是给老夫人的。”
“只是我们大少夫人昨儿染了些许风寒,不好亲自送去,怕过了病气给老夫人。”
沈青棠自是乖巧应下,又亲自拿帕子包了两块桌上的点心:“梅香姐姐上值早,拿着垫垫肚子也好。”
梅香犹豫了一下,便接了过来:“多谢沈娘子。”
“些许糕点罢了,不值当如此。”沈青棠摆了摆手,笑意盈盈的。
梅兰当值的时候,总是懒洋洋地晚起,而梅香则习惯了在主子醒来之前便候着。
是以这会儿还真没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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