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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陈登,昨夜在新房,被麋家小姐持刀追杀,险些丧命!”赵昱眼中充满惊喜,“下官以为,这麋家表面与陈家联姻,实则各怀鬼胎,这是在向主公您表忠心啊!”
陶谦听完,抚掌大笑。
“好!好啊!麋家与陈登离心离德,我等便可坐收渔利!那曹豹呢?他女儿也在场,他是什么反应?”
“听闻是两女一起刺杀的陈登!看来这曹豹,曹将军忠心耿耿啊!”
陶谦满意地点了点头,越发觉得赵昱这步棋,走得实在是妙。
麋府之中,气氛却凝重到了极点。
麋竺听完下人的回报,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小妹……持刀追杀陈登?”
自己那个从小到大温柔可人,连大声说话都很少的妹妹,会持刀杀人?
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麋芳则是在幸灾乐祸,不停地添油加醋。
“大哥!我就说吧!小妹她根本就不愿意!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差点闹出人命了吧!”
曹豹府中,曹豹也是一脸震惊。
麋家对陈登下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两家早就有了间隙?还是说,这是麋竺做给自己看的苦肉计?
一时间,曹豹也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彭城的三大势力,因为一场荒诞的洞房闹剧,互相猜忌。
两家都决定,在三日后的归宁宴上,必须问个明白。
三朝归宁。
这三天,陈登白天处理完军务。
晚上,在陈到房中打地铺。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睡一晚上,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
再者,这场荒唐的闹剧,似乎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正好能让他看清湖底那些平日里隐藏的暗流。
陶谦的窃喜,曹豹的疑虑,还有大舅哥麋竺的惊慌……消息通过各种渠道汇集到他这里,渐渐在他脑中勾勒出一幅全新的棋局。
此时,林阿狗驾着一辆宽敞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前往麋府的路上。
车内,气氛异常诡异。
陈登闭目养神,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对面的麋环,端庄地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只是那微微泛白的指节,和偶尔飘向陈登又迅速收回的目光,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而曹贞,则没了往日的活泼,她一会儿看看窗外飞逝的街景,一会儿又偷偷用眼角余光去瞄陈登那张冷峻的侧脸。
就连陈到,都感觉到时不时有怪异的目光从对面瞟了过来。
这股令人窒息的氛围,让他坐立难安。
腰杆挺得比平日里更直,目光盯着车顶。
仿佛自己只是一尊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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