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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破门而入吧。
“先生!”
屋内先是响起一声低呼,紧接着便是一阵略显慌乱的声响,窸窸窣窣的。
似乎穆念慈正慌忙起身穿衣,整理仪容。
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门栓拉动的声音,继而,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
穆念慈站在门后,螓首微垂,不敢直视秦渊。
强自镇静道:“劳先生挂心,过儿他……他已睡熟。”
“妾身……妾身只是想起些陈年旧事,一时伤怀,难以入眠,并无大碍。”
夜色之下,显然匆忙起身的穆念慈穿着有些单薄。
却越发显得肩若刀削、腰如约素,亭亭玉立,身段窈窕,宛如风雪中摇曳的幽兰。
尤其是高耸峭拔的衣襟弧度,竟凸显出了远超白天时候的规模和气魄,显是平日里她绑束得过于紧实了。
不过,秦渊此刻也无暇多看。
因为借着屋内昏黄灯光和地面
;雪光的映照,已是能清晰看到她红肿的眼眶、眼角未干的泪痕以及苍白的脸色。
确是我见犹怜。
“雪夜寒重,穆娘子还需保重身体才是。”
心中轻叹一声,秦渊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柔声道,“另外,我还想告诉穆娘子的是,只要我在一日,我那座院子,便永远是你和过儿的家。”
“穆娘子不必有任何顾虑,更无需在意那些不必要的烦忧。”
门已开,秦渊不准备拉拉扯扯,拐弯抹角的,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就打直球。
穆念慈猛地抬头,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可下一刹那,她便明白过来。
是了,是了,先生内功何等高深,必然是听到了自己先前在屋中说的那些话。
“先生……我……”
穆念慈一时芳心大乱,既慌张又羞赧,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秦渊话中的关切和挽留,却又让她心绪激荡。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喉头哽咽,热泪盈眶,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到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秦渊心中怜意大起,不由上前一步,握住了她小手。
“穆娘子!”秦渊语气越发温柔,“往事已矣,未来可期,安心留下,好么?”
“先生!”
穆念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察觉到自己心思后的压抑、自卑、彷徨、惶恐,以及这些年的孤寂、委屈、抑郁。
在这一刻尽数化作滚烫的泪水,簌簌而落。
她没有躲开秦渊的手,反而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轻声地啜泣起来。
秦渊忍不住将她轻轻搂入怀中,任由她宣泄着情绪。
过了许久,穆念慈的哭声渐渐停歇,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竟在秦渊怀中。
脸颊瞬间绯红,忙挣脱其怀抱,后退一步。
“穆娘子,在这门外站了许久,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秦渊微笑着道。
穆念慈闻言,脸颊更红,先是慌乱地看了一眼屋内,再触及秦渊温和而清澈的目光。
心中挣扎片刻,终究还是侧身让开门口,声如蚊蚋:“先生……请进。”
秦渊来过屋外几次,却还是第一次进入屋内,下意识地转眼打量起来。
小屋简陋却十分整洁,外间厅堂狭小,只有一张老旧的木桌和两条长凳,一张布帘,将里间的卧房隔开。
“穆娘子,我先去看看过儿?”秦渊忽地开口。
这话确实有点冒昧了,不过他也是故意为之,得给她留点心理建设的缓冲时间。
“先生……请去。”
穆念慈心跳如擂鼓,有些手足无措地点了点头,不敢直视秦渊的目光。
待秦渊进入里间,穆念慈才抬起头来。
看着微微晃动的布帘,她并没有跟进去,而是抿着红唇,脸色变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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