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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若是能进上书房,来年的秋闱岂非板上钉钉?
想到这里,一向低调的孟楠也按捺不住了,“就一个人选,谁去都显得不公平,依我看,不如去让云莞跟太后娘娘说说,让她多给几个名额,叫咱们四个人都去!”
孟阮深以为然,“不错,云莞,陛下是我们的继父,太后娘娘就是我们的继祖母,同为孙辈,断没有厚此薄彼的道理。”
孟凡也说,“对啊云莞,到时候我们都在上书房念书,你有什么不会的,我们当哥哥的也能教教你,岂不是两全其美?”
孟云莞垂眸,掩下眼底讥嘲。
教教她?
可她前世凭女儿身在春闱中夺魁,高中状元,这普天之下恐怕没几个人够资格教她。
孟云莞存了戏弄这几人的心思,于是乖巧点头道,“好,我会帮几位兄长转述的。”
阮凡楠三兄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回府的马车上,他们心情都很不错,仿佛已经看见了金光闪闪的皇榜上他们的名字赫然在列。
“算孟云莞识相,知道我们这几个亲堂兄才是她真正的倚仗,所以即便进了宫,也不敢得罪我们。”
“就是,不过孟云莞再煞费苦心想讨好我们,在我们心里,她永远都比不上雨棠一个脚指头的!”
回府的马车中,留下一路欢声笑语。
.......
好容易打发走了这几个瘟神,孟云莞去了御花园逛逛,却在拐角处碰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天光云影下,他凭栏而
;立,像是在赏花,又像是等她多时,
她行礼道,“二皇兄。”
凌朔颔了颔首,道,“今日周先生把你的考卷陈列在展廊上,供我们观摩学习。我方才看了看,见句句详熟,字字珠玑,真乃佳作。”
孟云莞摸不清他的意思,于是模糊应道,“殿下过誉,臣女只是一次运气好罢了。”
凌朔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旋即话锋一转,道,
“只是本王好奇,孟姑娘的字迹并非寻常簪花行楷,学坛中也少见此类字迹,不知姑娘师承何人?”
薄暮时分,天边乱鸦啼鸣,如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意,让人不由自主后退远离。
孟云莞的心漏跳了半拍。
什么都可以装,唯有字迹装不了。
她写的,是从天历二十七年才开始流行的状元字迹。而现在,才天历十九年。
市面上还并未出现过这种字迹。
她的掌心沁出汗水,面上只不动声色道,“我从前在孟家族学念书,夫子换过好几个,没有师承。”
凌朔眸中疑惑渐浓。
他深深盯着眼前的女子,目光似要把人拆心剖腹,来判断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若换作旁人,定会被这样的目光摄住。
可眼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仰着脑袋,眼中纯净不掺一丝杂质,就连凌朔都怀疑是否自己疑心了。
分神的当口,孟云莞已经福了福身,在夜色中轻巧离去。
他目送着她的背影。
半晌,轻轻低笑一声。
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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