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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黑甲人拽着老三的胳膊往残墟入口拖,另一个拎着黑屏的捕捉器,走两步回头骂一句:“你们等着!猎队半个时辰准到!到时候看你们还能抱着这破芽子喘气!”粗嗓门撞在断壁上,嗡嗡的,听得人烦。
苏墨没心思跟他们吵,蹲下来就盯着地上的花芽——芽尖的金黑纹路淡得快成透明,软乎乎搭在灵火边,碰一下就轻轻颤,跟被风一吹就散架似的。熵寂花的叶片也蔫着,贴在花芽旁边,之前亮堂堂的金光弱得像快灭的烛火,烤在手上都没暖意。
“别跟他们置气,先顾芽子!”阿禾拽了把苏墨的袖子,蹲下来用机械藤尖扫花芽,屏幕跳着弱绿光,“灵气耗太狠了,之前缠人的毒素也快散光了——得再从你胳膊上引点熵蚀毒素过来,不然这芽子撑不到猎队来就得蔫。”
苏墨赶紧撸起袖子,胳膊上的黑纹淡了圈,摸上去暖烘烘的,还扎得慌,跟贴了片热砂纸似的。他指尖贴着花芽的菌丝,慢慢引了点毒素过去——毒素刚渗进菌丝,芽尖的纹路亮了一丝丝,可没两秒又暗下去,像是没力气抓牢,全顺着菌丝往下淌。
“咋还接不住啊?”苏墨急得指尖发颤,又多引了点毒素,胳膊上的黑纹更淡了,疼得他后槽牙咬得响,“是毒素不够纯,还是芽子虚得连毒素都咽不下了?”
“不是毒素的事,是芽子刚融合,底子太薄!”阿禾把机械藤转过来,调出符号截图,又摸出兜里的半块木牌——就是之前在石屋捡的、刻着“抗熵”的那块,木牌边缘沾了层灰,她用指尖蹭了蹭,突然“呀”一声低呼,手都抖了:“你看!木牌边缘的纹路,跟捕捉器里的符号能拼上半块!”
苏墨凑过去一看,还真是!木牌边缘的深褐纹路,跟符号里的藤条线条严丝合缝,就缺了花瓣那半。他指尖蹭了蹭“抗熵”俩字,字缝里沾着点淡金灵气,软乎乎蹭在指腹上:“之前守墟灵说我是‘抗熵继承者’,现在魔研所的捕捉器里有联盟的符号……他们难道也在找抗熵联盟的遗址?”
“不止找吧!”阿禾突然想起啥,抓起地上的捕捉器——刚才黑屏后没管,这会儿摸上去烫得烫手,侧面接口还偷偷闪弱蓝光,跟藏在暗处的小眼睛似的,“这破仪器没关!还在发信号!刚才只关了表面的,没掐断底层的!”
苏墨赶紧让熵寂花的金光扫过去,蓝光“滋”地灭了,可仪器还是烫。阿禾把机械藤重新接上,屏幕跳出行红字,刺得眼睛疼:“已发二次定位信号,猎队接收成功,预计到:三刻钟。”
“操!还藏着二次定位!”阿禾急得拍了下捕捉器,指尖拍得通红,声音都哑了,“三刻钟!芽子连恢复的时间都不够,更别说对付猎队了!”
苏墨心里一沉,盯着花芽的芽尖——刚补的毒素只让纹路亮了一点点,再想补,胳膊上的黑纹淡得快看不见了,再引下去,他怕毒素顺着血管窜全身。抬头往石屋外看,风刮得断壁呜呜响,裹着熵蚀体的腥气,还混着“叮当”的金属响——是猎队的黑甲撞在石壁上,越来越近,都到残墟外围了!
“要不找守墟灵帮忙?”阿禾突然抓住苏墨的胳膊,声音发颤,“守墟灵是遗址守护者,肯定能对付猎队!之前在实验舱见过它,咱们去喊喊试试,说不定它能出来!”
俩人不敢耽搁,苏墨蹲下来,小心地把花芽抱起来,怕碰坏了,手都悬着;阿禾拎起捕捉器,揣好木牌,跟着往实验舱跑。断壁间的金属声越来越近,还传来猎队的喊:“按定位找!别让那俩小兔崽子跑了!抓着他们,编辑师给赏钱!”
跑到实验舱门口,阿禾对着石壁喊:“守墟灵!守墟灵!”喊了两声,石壁没半点动静。苏墨把花芽放在之前守墟灵出现的石壁前,熵寂花的金光扫过去,石壁缝里只飘出点淡绿光,跟没睡醒似的,没见守墟灵的影子。
“咋还不出来啊?”阿禾急得用机械藤敲石壁,藤尖撞得“咚咚”响,“猎队都快到了!再不出手,残墟要被他们拆了,熵蚀体也得跑出来!”
石壁缝里的绿光闪了闪,飘出片带金边的叶子,慢悠悠落在苏墨手心——是守墟灵的叶片!上面刻着行小字,淡得快看不见:“继承者需自证,守墟不插手外力之争。”
“自证?这都要被猎队抓去拆芽子了,咋自证!”苏墨攥着叶子,又急又气,指节捏得白,可叶子没两秒就化了,变成缕淡绿光,钻回石壁缝里,没再出来。
俩人没辙,只能抱着花芽往回跑。刚到石屋门口,就看见远处断壁后晃过几个黑甲影子,手里的捕捉器亮着蓝光,在黑夜里跟鬼火似的——猎队到了!至少十几个人,排着队往这边来,脚步声震得地上的碎砖都动。
“躲进去!先堵门!”苏墨推着阿禾进石屋,弯腰抱断砖,一块块堵在门后,砖缝里塞了些枯灵草,想挡挡蓝光。阿禾把花芽放在灵火边,指尖摸着木牌背面,突然顿住——背面糙得慌,好像有字!她翻过来一看,刻着行小字,又浅又密:“熵蚀体聚于万象碑,抗熵芽需引碑中灵气方可成。”
“万象碑?就是守墟灵提的那个?”苏墨眼睛亮了点,跟抓着救命稻草似
;的,“要是能找到万象碑,芽子能吸灵气恢复,说不定还能对付猎队!可万象碑在哪儿?残墟这么大,三刻钟咋找?”
阿禾的机械藤突然“叮”地响了声,屏幕上的符号截图和木牌纹路拼在一起,慢慢显出个简易地图——几条歪歪扭扭的线,指向残墟深处的断壁群,还标了个小三角,像碑的位置!“是地图!符号和木牌拼起来是地图!”
可没高兴两秒,“哐当”一声,石屋门被撞开,堵门的断砖碎了一地,黑甲人跟潮水似的冲进来。为首的举着捕捉器对准花芽,嗓门粗得吓人:“别动!再动就吸光这芽子的熵值,让它变成堆烂草!”
苏墨赶紧挡在花芽前,让熵寂花的金光扫过去——金光刚碰着捕捉器“滋”地响了声,可猎队人多,好几台捕捉器一起亮蓝光,金光没两秒就被压下去,跟被水泡灭的火柴似的。
“撑不住了!”苏墨咬着牙,胳膊突然一热——胳膊上的黑纹居然还剩点劲,亮了下!他赶紧把最后一点毒素引到花芽上,芽尖的金黑纹路突然爆亮,菌丝“唰”地窜出去,跟小蛇似的,缠住最前面那台捕捉器,居然把蓝光往自己里吸!
“这芽子还能吸捕捉器的能量?”猎队的人愣了下,手都僵了,刚想再举捕捉器,石屋外面传来“沙沙”声——不是守墟灵的叶片响,是更轻的脚步声,还带着股淡金灵气,比守墟灵的浓,却混着点腥气,闻着不对劲。
“谁在外面?”为首的猎队头头喊了声,举着刀往门口走,黑甲撞得“叮当”响。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口站了个穿淡金长袍的人,手里捏着块玉佩,玉佩上的纹路跟木牌上的一模一样。他看着苏墨怀里的花芽,嘴角勾了勾:“抗熵芽初成,倒是没让我等太久。”
苏墨和阿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疑惑——这人是谁?是敌是友?猎队头头没耐心,举着刀冲过去:“哪来的疯子!挡道就砍!”
淡金长袍的人抬手一挥,没见他动啥劲,猎队头头的刀“当啷”掉地上,整个人僵在原地,跟被定住似的,只剩眼珠子乱转。他转头看向苏墨,眼神落在花芽上,语气软下来:“我是来帮你们的,不过……得先跟我去万象碑,晚了,碑里的灵气就被熵蚀体吞了。”
可没等苏墨开口,阿禾的机械藤突然“滴滴”叫起来,屏幕红得刺眼:“检测到长袍人灵力含熵蚀体残留!非纯善!能量波动跟魔研所捕捉器同源!”
长袍人的笑僵了下,眼神冷了点,像蒙了层冰:“倒是个机灵的小家伙。不过你们没得选——要么跟我走,要么被猎队抓去给编辑师当实验品,要么……等会儿残墟的熵蚀体过来,把你们一起吞了。”
石屋里,猎队的人还被定着,眼珠转得飞快;花芽的纹路又开始淡,刚吸的蓝光快耗光了;长袍人的腥气飘得满屋子都是,越来越浓;远处的熵蚀体腥气也近了,像是正往这边来——苏墨抱着花芽,指节捏得发白,心里堵得慌:选吧,怕被骗;不选,要么被抓,要么被吞,这哪是选路,是选死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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