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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挪到明天,主题也是早就定了的,让学生们学怎么测血糖,这是出科考试里操作部分的题目。
很简单,估计讲个十分钟就能两完,并不着急。
可梁槐景还是习惯性的开始自我批评,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早就定好的事,怎么能忘了呢?
尤其是下午在面包店里坐了一下午,竟然都没有想起来。
梁槐景摇摇头,叹口气,自我反省过后,又告诫自己不能再有下次。
蒋思淮对梁槐景要去练习芭蕾这件事,实在是很好奇,晚上收工回家,正好周慧存给她打电话,要订一个结婚周年纪念的蛋糕,她跟周慧存聊完蛋糕的款式以后,就顺嘴说了一句。
“没想到师兄居然会同意,真不知道他跳芭蕾的时候是不是也板着个脸。”
周慧存乐不可支,说:“大家都这么说呢,他居然没有立刻退出这个节目组,真是难得,只能猜测他可能是太有责任感了?”
蒋思淮哈哈大笑,说:“那他可要吃点苦头了,这一段自己跳不难,难的是四个人手拉手以后,一开始肯定配合不好,老想着把对方往自己这边拉,刚开始平衡能力也不好,踮脚的时候肯定会想借助旁边的人来稳定身体,很容易就摔成一团的。”
说完又幸灾乐祸的嘿嘿两声。
周慧存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不禁好奇:“你怎么知道,以前学过吗?”
“小学的时候在少年宫学过两年。”蒋思淮回忆道,“太辛苦了,压脚背我就受不了,下课回家就老是哭,我妈让我坚持坚持,坚持了两年后还是受不了,我妈就说算了,不学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吃这碗饭,陶冶情操也不是非芭蕾不可。”
认真的说,蒋思淮小的时候还真的涉猎过不少艺术领域,芭蕾学过,钢琴练过,但是都没坚持下来,因为吃不了苦。
但是书法和绘画她坚持下来了,因为这两样是她爷爷亲自教的,拿好吃的好玩的和去游乐场的条件吊着她,哄着她继续学下去。
等到了高中,她开始对烘焙有兴趣,发现会画画对她做蛋糕时的审美有帮助,练过书法和绘画的手很稳,做图案和写字都更容易做得好看,终于开始庆幸,幸好爷爷当年耐心啊。
听完蒋思淮说的自己的兴趣班经历,周慧存叹口气,感慨说当父母真难。
“为他好逼他学吧,他难受痛苦,以后也未必会领情,心疼他不逼他学吧,又怕他什么都不懂,以后埋怨我们当初不逼他一下,哎,左右为难。”
蒋思淮想了想,认真的道:“我以前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说,早期的美学教育,高线是看看有没有天才,低线是增加一点修养。”[1]
“其实也不一定要他学什么乐器舞蹈绘画之类,我以前的同学里,有人数独和魔方玩得超好,有人是特别了解世界各地的建筑,还有的人是从小就对实验感兴趣,所以做实验杀兔子贼溜,等等。所以我觉得,可以每种都带小朋友去体验一下,看他对哪个有兴趣,再深入去学,毕竟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嘛。”
说完她嘿嘿一笑:“虽然这样有点费钱费爹妈,但你和姐夫收入都还不错,想必也花得起,不用太焦虑这个啦。”
周慧存啧了声:“你说得轻松,你学烘焙没少花钱吧?”
“那叫一个花钱如流水。”蒋思淮理直气壮,“所以说比较费钱费爹妈嘛!”
周慧存:“……”想反驳,又觉得她没说错。
跟周慧存通完电话,蒋思淮一时兴起,跑回房间东翻西找,翻出来一本旧相册。
相册翻了几页,就看到她小学时学芭蕾的照片,扎着花苞头,穿着白裙子,脚上还穿着芭蕾舞鞋,就是神情不大开心,扁着嘴,委屈得像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她看了觉得很可乐,于是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朋友圈:【这个圆脸小公主是谁呀[偷笑]哦,原来是我自己啊[大笑]】
率先点赞评论的一定是家里人,一个接一个夸她小时候可爱无双,夸得她心花怒放,怀着愉快的心情跌进美梦。
梁槐景是第二天早上才看到蒋思淮的这条朋友圈,如她所言,真的是个圆脸小公主,眼睛大大的,脸上挂着圆嘟嘟的婴儿肥,下巴只有一点小尖尖,肉眼可见的娇气,和现在大不相同。
只是公主的神情不太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且这芭蕾舞裙,梁槐景怀疑她是故意的:)
早上工作一如往常,到十一点时他把学生都召集过来,教他们随机血糖的监测,一再强调:“出科要考的,一定要记住每个步骤。”
学生们面对他严肃的脸孔,战战兢兢的应是。
午休的时候,周慧存和隋波他们在议论梁槐景收的18床,前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发争执的事是瞒不住的,这层楼的大家都知道了。
“好像今天确实没见到她儿子来了。”
“老人家固执起来很难搞的,一次两次,一时半会的还好说,一直这样,谁都会心凉的。”
“她儿子也不容易,都是当爷爷的人了。”
“还行吧,好像没有孝心外包,上次住院也是他每天来照顾的。”
梁槐景听着他们闲聊,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病程记录上,看到一个错处,就把学生叫过来提点一番。
工作日的时间常常过得很快,似乎事情没做多少,眨眼就到傍晚。
接近六点的时候,蒋思淮正在后厨打面团,听到唐秋燕在门口叫她:“思淮,有客人要订蛋糕哦。”
“啊?稍等,马上就来。”蒋思淮抬头答应道。
过了两分钟,她将面团放进冰箱,摘了手套后出来,见到窗边的小桌边坐了个人,唐秋燕说就是那位客人要订蛋糕。
蒋思淮一看人家的长相,就忍不住一愣。
最近真的好神奇,频频遇见故人,过去三年没见过的人,最近频繁遇见。
前有梁槐景,后有叶孜。
没错,蒋思淮也去过肾内,不过当时她不在叶孜那一组。
以前就不算特别熟,也就互相帮过几次小忙而已,早就不熟了,因此蒋思淮也就没叫人家师兄,像接待普通客人那样询问对方贵姓,以及来意。
“婚礼蛋糕?做是可以做,但我要先知道您要什么样的,如果太难的话,我做不出来,也是没法接单的,不能耽误您的喜事,您觉得呢?”
叶孜点点头,“这当然是,所以想问问你们这儿有没有图册,或者作品的照片,我想看看,可以吗?”
蒋思淮说好,起身去找册子,结果刚走了两步,就见到了梁槐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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