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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水珠在高悬的瀑流中散落,天帝下视层层云霭,却什么也看不清:“朕知道,朕……什么都知道。”
阎王早已上报过女妖阿姮携九仪娘娘法宝万木春入世之事,慈济真君乃是天帝近前的棋友,他一直看得分明,天帝陛下早就亲眼在云端看到小殿下为那阿姮引水造身,在众神知晓阿姮之前,天帝早已先发现她。
但天帝什么也没有做。
“陛下,天衣人卷土重来,是铁了心要光复他们坍鸿时期的荣光,若赤戎封印一解……那人间……”
慈济真君不知该如何明说。
他想问天帝,是否心中盼望小殿下拿回神骨?可若小殿下拿回了神骨,那么赤戎的封印又该如何……
两难。
这实在两难。
“七杀星陨只怕也是天衣人的诡计之一,如今人间恶妖得天衣人之势为祸人间,为避免人间战火不断,朕要守紫微金阙,亦要代替七杀星以威慑之力镇守人间军队。”
紫云金雾之中,天帝宽袖猎猎,眉目端严:“世有灾厄,神阙当空,慈济,你也下界去吧。”
自阿姮匆忙逃出岐山,天上连日出现异象,有时夜里弯月血红,有时白昼阳火不显,黑云滚滚,天边闷雷翻卷不断,持续多日,却并不见雨。
阿姮越过滔滔酆水,凭着记忆往来路去,然而云中时常出现滋滋的雷电,那似乎是雷公电母广撒而出的网,只要遇见妖气盘桓云中便会显露神威,不给任何妖类有接近十二天阙的机会,阿姮不止一次被雷劈到,她始终担心酆水水伯追上来,一直不肯落到地上去靠双腿行走,但有时雷劈得太狠,太疼,她也会从云端摔下去。
她跋涉回邕宁国中,这段路明明是她曾走过的路,但阿姮却又觉得这路不像是她走过的路,记忆里那些曾路过的村镇如今已十不存一,到处都是盘桓的妖气,凡人无不惊慌躲避,为了抵抗天雷,阿姮一边赶路,一边琢磨碧瑛留在她识海深处的行炁之法。
起初,阿姮被劈个二十来道天雷便会顶不住摔下去,后来,她渐渐能承受个五十道,再到如今,她已有了自己的规律,御风三日挨个一百道,再老老实实在地上走个三日算是勉强喘息,然后再御风挨个三日。
夜色漆黑,天边雷声轰隆,闪电滋滋作响,倾盆大雨倾泻而下,亮闪闪的冷光交织一瞬,暗红的雾气随雨而坠,在这片山林中幽幽浮浮,缓缓凝出阿姮的身影。
她一手撑在泥泞里,天边的冷光照亮她苍白的肌肤,纤细的腕骨,乌浓微卷的长发凌乱极了,发尾几乎都被烧焦,她一身衫裙到处都是被火燎过的痕迹,浑身都是闪烁的银痕,她趴在泥地里好一会儿没有动,那只撑在地上的手迟缓地摸索着,却漫无目的,天边又是雷电闪烁,她抬起头,天边转瞬乍现的亮光照见她一双暗红的眼,一张脏兮兮的脸。
她脚上的鞋子早已经不知哪里去了,赤足沾着污泥,雨水冲刷在她苍白的脚踝,她跪坐起来,慢慢地抬起那只沾满泥水的手。
她微微偏头,眼露茫然。
为什么……她的这只手接触地面,却好似没有多少实感,像陷在一团软绵绵的云里。
阿姮听到四周的雨声,雨声很大,很急。
但她却感觉不到它们落在她的脸上。
……难道壳子被天雷彻底劈坏了?
可若真的坏得不能用了,不应该立即融化掉吗?
又一阵闷雷炸响,天边电光如织,阿姮似乎从雨声中听到了点什么,不过抬头的刹那,她看到那片冷光下,不远处的林中枝叶摇动,风雨缠绵。
“哎,又是陆家找你们来的?”
急促的雨声中,一道娇细的女声似含笑意,说话间,林中碧绿的纱帛仿佛浸透雷电的冷光,随女子袅娜的身影上下浮动,多道剑影擦她身而过,她灵巧至极,绿纱缠绕树干,她飞身一坐,竟以绿纱为秋千,在两树之间荡来晃去,淡色的裙摆飞扬着,她的笑声是那么清脆。
林中水气太盛,雾色朦胧,流转的剑光中有人大喝一声:“妖孽!你屡次纠缠陆家少爷,我等受陆老爷所托,前来诛你!”
那绿纱晃荡着,女子窈窕的身影轻盈极了,她苍白纤细的手臂勾着绿纱,偏头轻枕臂弯,乌黑的鬓边凤钗垂下的绿宝流苏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阿姮身为妖邪,如此距离也不妨碍她将那女子打量清楚,阿姮才看到她鬓边凤钗垂下来数枚水滴状的绿宝石,便眸光一亮,却是这一瞬,阿姮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女子的脸,却觉得眼前一花。
她闭了闭眼,再看向前面那片林子里,那电光剑影竟然全都模糊成一片朦胧的光,耳边的雨声似乎也变得离她好远好远。
阿姮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这一路上她的唇舌早已麻木,味觉再也没有回来过,嗅觉也变得十分不灵敏,而到此刻,她意识到,自己竟然连这雨中任何一点草木的味道都嗅不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
那绿衣女娇细的笑声隐约落到阿姮耳边:“你们这些外乡来的臭道士怎么一个都不讲理呢?妾有什么错?是那陆郎负心,是他对不起我……”
绿衣女似乎还说了些什么,那些道士们又说了些什么,但到阿姮耳边则全都变得模糊起来,她抬眸隐约窥见绿纱飞扬而来,道道剑光亦紧随其后,阿姮心中一紧,她猛然起身,转身化雾,暗红的雾气在林中毫无章法地乱窜,不知到了哪儿,一间庙宇安静矗立于山坳之中,红雾流转入庙门,外面雷暴不断,风雨交加,两扇庙门被风吹得吱呀晃动,门外绿纱缠绵若雾,紧紧地勒住十几个道士的喉咙,道士们个个瞪大双眼,挣扎不过,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极了,片刻间,十几名道士全都没有声息了。
绿衣女莲步缓缓,层层绿纱沾满斑驳的血,一颗一颗人头掉在地上,汩汩的鲜血被雨水冲刷过她脚边,周遭雨声浓重,而她侧过脸,看向那两扇摇摇晃晃的庙门,庙中无灯烛在燃,只有天边闪烁的电光短暂照亮庙中神像。
阿姮听不到雨声,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但她的本能仍让她察觉到血腥,那是非常浓重的血腥气,是可以称得上芳香的血腥气。
是那些道士死了。
阿姮心里想着,她垂下眼帘,模糊的冷光中,那个一直被她抱在怀里的布娃娃身上缠满了珠饰,霖娘送给她的首饰,峣雨送给她的凤钗,璇红送给她的玉镯,还有……刻着小山名字的那枚玉章。
她拆了首饰,拆了凤钗,把上面能摘下来的所有珠石全都缀在了布娃娃的身上,这些东西所蕴藏的精纯清气对他是有用的,可却到底杯水车薪,至今,也仅仅只是让他身上金色的裂纹少了几道而已。
眼前忽然漆黑,阿姮浑身一僵,她以为是电光消失四下昏暗,但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那闪电再度凝起冷白的亮光,照亮她的视线。
风雨之声早就不复,她耳边什么声音也没有,这双眼也被无尽的漆黑所笼罩,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时置身于何处,那绿衣女会不会发现她?
她的五感全部都消失了。
这个认知令阿姮浑身都颤栗起来,她觉得自己又听到了雨声,但片刻,她发现那是幻听,她明明没有心脏,不可能有人类的任何心跳声,但在这种一切未知的境况之下,她于茫然之中像是感受到无尽淋漓的雨,一颗颗钻入她的壳子,飞溅在她胸口空空的那个地方。
阿姮一点也不怕那绿衣女,她甚至很想抢来绿衣女的那枚凤钗,可五感忽然的消失,令阿姮变得慌张起来,她什么也感受不到,所以此时她根本不敢动,万一那绿衣女发现了她,万一……万一绿衣女趁她瞎的时候夺走她的布娃娃……
阿姮如入定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她想,若是绿衣女此时用那根看起来脏脏的绿纱缠住她的脖颈,勒坏她的壳子,她只怕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阿姮处在不安的心绪里煎熬着,五感尽失,令她觉得时间也仿佛因此而凝滞,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那绿衣女还在不在,但很快,她已经无暇去想这些了,触感的消失,令她无法通过壳子获取触摸任何东西的实感,她甚至感觉不到布娃娃还在不在她怀里,这种感觉糟糕极了,但也因此,她身上因天雷而造成的伤也都不再痛了,痛觉似乎因此而完全失踪,但这并不是一件那么好的事。
痛觉,是为提醒她避险,而失去痛觉,一切危险都变得不可知,失去视觉,听觉,更加深了这种不可预知的危险,阿姮觉得被壳子包裹住的自己变得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碧瑛给她的功法她哪里练错了的缘故,她渐渐有一种整个人被沉在无穷无尽的波涛之中的感觉,她并不痛,却像一个人类被水流冲刷七窍,阻断呼吸一般,人类会因此而死,死了,便也算逃脱了这种桎梏,但她不会死,她重复地溺在这种濒死的感觉中,挣不开,逃不掉。
阿姮开始出现幻觉,很多的幻觉。
她总是听见霖娘唤她,叫她走,叫她一起回赤戎,她也会听见积玉的声音,积玉质问她,为什么把他的小师叔弄得脏兮兮的。
“你胡说,我明明给他洗了头发,还洗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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