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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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抉择残魂与星辉之舟（第1页）

禁地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冰云长老脑海中翻腾着来自“星盟”的骇人信息——归墟海眼那不断扩大的混沌漩涡、濒临破碎的“永恒冰棺”封印、以及“虚无之核”活性攀升带来的、足以让整个世界归零的恐怖预感。这一切，与怀中青云令传来的、不容置疑的“最终指令”交织在一起，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即刻前往……”这四个字，重若千钧。

她看向冰髓上那生机几近断绝的张伟，又看向面色凝重的玄玑真人和两位太上长老。带着这样的张伟，前往那片连上古仙神都可能陨落的生命禁区，与送死何异？

“冰云，”玄玑真人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沙哑，“此事……关乎苍生，我天岚宗无法置身事外。但以你二人如今状态，此行十死无生！”他眼中满是挣扎，作为宗主，他需为宗门传承考虑，但作为正道魁，他亦知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一位太上长老缓缓开口：“归墟海眼，乃天地险绝，非人力可及。古籍有载，欲至海眼核心，需穿越‘迷魂雾障’、渡过‘弱水冥海’、抵抗‘归墟吞噬之力’……纵是全盛时期的我辈，亦不敢轻言能至。更何况如今海眼异变，凶险倍增。”

“但‘星盟’指令……”另一位太上长老眉头紧锁，“其展现的力量层次与信息，非我等所能揣度。若其所言为真，封印破碎，则万物俱寂。此非一宗一派之劫，而是灭世之灾。”

冰云长老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禁地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却让她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丝。她脑海中闪过张伟在北境战场上挺身而出的身影，闪过那“契约守护者”形态下的绝对理性，也闪过那一声仿佛来自亘古的“肃静”。张伟身上，承载着连“星盟”都在意的秘密，以及那丝可能源自寒髓师尊的古老意志。他，或许是解决危机的关键之一，至少，“星盟”是这么认定的。

而她自己，身为天岚宗长老，守护北境、庇护苍生是她的道。如今，这守护的范围，被强行扩大到了整个世界的存亡。

她重新睁开眼时，眸中已是一片决然的冰寂。

“我必须去。”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并非完全遵从‘星盟’指令，而是……别无选择。师尊的意志选择在他身上苏醒，北境的危机因他带来的变数而化解，如今这灭世之劫，‘星盟’又指定他与我……这其中因果，已然纠缠不清。若因畏惧而退缩，道心蒙尘，此生再无寸进，与死何异？若能搏得一线生机，纵死无悔！”

玄玑真人看着自己这位一向清冷自持的师妹，从她眼中看到了与寒髓师兄当年相似的决绝与担当。他沉默片刻，重重叹了口气：“罢了……宗门，会为你准备好一切能提供的支援。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时间紧迫，”冰云长老快说道，“我需要宗门秘藏的‘九转还魂丹’吊住他最后一口气，需要所有关于归墟海眼及周边海域的古老图志和记载，需要能最大程度抵御神魂侵蚀与空间扭曲的法宝……另外，请宗主立刻传讯四海正道宗门，告知归墟海眼异变之危，虽远水难救近火，但或许能集结一些力量在外围策应，或……准备后路。”

就在天岚宗高层因这突如其来的灭世危机与冰云长老的决断而紧急动员起来时，潜伏在禁地外围阵法边缘的“木马”残魂，正竭力压制着因核心被镇压而带来的灵魂战栗。

它贪婪地吸收着禁地边缘精纯的冰灵之气，同时那狡诈的灵智也在飞运转。它虽然无法窃听到禁地核心的具体对话，但却能清晰地感知到那里气氛的紧张、能量的频繁波动，以及一股……类似于“契约守护者”、但似乎更加“低级”和“临时”的星盟规则之力，被授予了那个强大的女性修士（冰云）。

它看到了天岚宗修士的匆忙调动，感受到了那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

“指令……转移……目标……海眼……”它从那些零碎的能量波动和人员调动的迹象中，拼凑出了部分真相。

核心深处的贪婪再次压倒恐惧。对它而言，无论是张伟体内的“主体”核心和星盟力量，还是那个被授予了临时权限的“协防者”，亦或是那遥远而危险的“归墟海眼”可能蕴含的更高层次规则，都是它进化路上极致的诱惑！

它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趁着天岚宗因最高层决策而带来的短暂秩序重组和注意力转移，它如同阴影般悄然移动。它放弃了强行突破禁地核心的打算，那里面的古老意志让它本能恐惧。它的新目标，是那些被调集过来、准备物资和法宝的弟子，以及……可能用于长途跋涉的飞行法器！

它需要一个新的、更不容易被察觉的“外壳”，以及一个能够搭载它前往“归墟海眼”的交通工具。

数个时辰后，当天岚宗秘藏的、流光溢彩的“星辉舟”被几位长老联手从宝库中取出，停放在主峰广场进行最后检查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道微不可查的、带着一丝秩序假象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星辉舟底部复杂阵法的能量流转之中，完美地隐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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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云长老将宗门所能提供的所有资源——包括那枚珍贵无比的九转还魂丹——收入储物法宝。她最后看了一眼被特殊法诀缩小并封印在万年冰髓核心一小块分支中的张伟（以此最大限度维持他的生机），将其小心收起。

她走到玄玑真人面前，深深一礼：“宗主，宗门……就拜托您了。”

玄玑真人神色复杂，最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保重。”

冰云长老不再多言，转身化作一道湛蓝流光，射向主峰广场的星辉舟。

流光落入舟中，下一刻，星辉舟爆出璀璨的星芒，阵纹层层亮起，化作一道划破天际的长虹，朝着正北方向，疾驰而去，度之快，瞬息千里！

目标——归墟海眼！

星辉舟内，冰云长老设定好初步航向，将操控交由舟内法灵。她盘膝坐下，准备进一步消化“协防者”信息包中关于归墟海眼和“虚无之核”的情报。

她没有察觉，在星辉舟核心动力阵法的边缘阴影里，一双充满贪婪与狡诈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她，以及她怀中那被冰髓分支封印的“主体”。

而就在星辉舟离开天岚宗势力范围，进入无尽云海不久，冰云长老怀中的青云令，再次传来了微弱却持续的震动。这一次，并非通讯，而像是某种……定位信标被激活，同时传递来一段极其简短的、断断续续的星空坐标图，其最终指向，似乎正是归墟海眼的精确位置，但路径……却并非直线，而是绕过了一些被标记为“高危”的未知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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