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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余无忧的脑袋一歪就靠在了赵周南的肩上。赵周南肩头一沉,侧首过去看,只见余无忧呼吸匀长,显而易见地睡着了。
赵周南轻叹,真羡慕余余,睡眠质量真的好。她扶着余无忧的脑袋调整了坐姿,缓缓让她躺在自己腿上睡觉。
余无忧就像是个漂亮的布娃娃一样任凭摆布,没有被吵醒,反而安心地呼呼大睡。
赵周南低头看着余无忧,小心翼翼地用指端戳了戳余无忧的脸,嘴角上扬。
余无忧觉得脸上痒,动了动又往她怀里蹭了蹭,抱住了她的腰,踏踏实实窝在她的怀中。
盘口村在山坳坳里,交通不便,只有一条山道能够进出,因此除了本地村民之外鲜少外地游客进村。
即使是老司机王叔,也差点滑铁卢栽在入村的道口上。艰难地将车开入村庄,村庄除了几只鸡和没有拴的野狗跟着叫之外,几乎没有人烟。
再继续走下去只会卡在路上,王叔开了车灯望了一眼村道,决定在一处空地停下。
这时候余无忧和赵周南都已经醒了,下午出发,开车到了村子里是晚上八点,虽然天已经暗了,但在城市里还不算晚,可是在盘口村却已经漆黑一片,关了车灯之后,连路也看不清。
王叔在熄火后拧眉说:“这村子看起来真邪门,路灯好像全都坏了?这一眼望去也不见个活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个灯影都没有,该不会闹鬼吧?”
他掏出防狼喷雾给了赵周南和余无忧:“你们俩小姑娘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赵周南和余无忧笑纳,有防身利器总比没有强,而且她们也觉得村子太邪门了,比预想中的情况还要棘手。
赵周南:“余余,村子里有人吗?”
余无忧闭上眼睛,用思想嗅觉感受了一番,摇头道:“没有人,只有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你别吓我。”赵周南紧张道。难道真有鬼?
余无忧说:“鸡鸭猪狗——”
赵周南:……
“余余,你饿了吗?我这儿有吃的,火腿肠、饼干和小面包,如果你渴了还有水、茶和酸奶。”赵周南开始掏随身背着的背包。
余无忧看着她鼓鼓囊囊的背包里居然全都是吃的,抿了抿嘴角,“我现在不饿,卷毛,谢谢你。”
“不客气。”赵周南重新背上背包。
“卷毛,宇宙里既没有神也没有鬼,你不用害怕。”余无忧说。
赵周南小声嘀咕:“外星人和超能力都已经存在了,有鬼其实也不奇怪。”
余无忧无语,过了一会儿说:“如果你说的‘鬼’纯粹是不能接触的实体的话,那确实可以用科学原理解释,比如说……”
“余余,别继续说了,我害怕。”赵周南挽着余无忧的手臂,贴着她走。
“别怕。”余无忧安慰她说,“即使是‘鬼’,我也能用思想嗅觉感知它。”
赵周南:“我感觉我更怕了。”
王叔打着手电在前面开路,赵周南和余无忧跟在王叔后面。
三人往村子里再走了一会儿,赵周南说:“村子里没有旅馆,戴记者这段时间都寄宿在村长家,我们得先找到村长。”
“村长家有什么特征?”王叔问。
赵周南回忆:“我记得新闻社的资料里写他家养猪。”
王叔:“养猪的人家应该不多,我们去找有猪棚的。”
夜深人静,家家户户都房门紧闭,只是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透过窗户看里面的陈设昏暗,都是一些日常家居和农用品,经过的几户偶有几家是有电视机和电冰箱的,只是款式都很古老,像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被淘汰的产品。
就在三个人又要经过一家房子的时候,余无忧突然说:“等等——”
她的目光挪向房子的窗户:“这里面有人。”
王叔趴到窗口仔细看了看,没看到人。
赵周南知道余无忧闻到了属于人类的思想嗅觉,所以才判定里面有人。悄声问余无忧:“他是什么人?”
余无忧:“他的思想味道很稚嫩,好像是一个小孩——他想现在想要从后门逃走!”
王叔说:“你俩守着前门,我去后门堵他。”
王叔走后,赵周南看了眼大门上的锁:“余余,这锁不对。如果是里面的人防贼,应该是从里面上锁才对,可是这道锁是在外面上锁的,也就是说,里面的人其实是被人锁住了。”
余无忧皱眉:“你是说这小孩是被人关着了?”
“嗯。”赵周南说,“他很有可能是被拐卖的。”
这是一个几乎与外界隔绝的村子,经济落后,多数村民思想守旧,往往对生儿育女有强烈的朴素的观念,而这一类村子容易成为拐卖的重灾区。
王叔说:“后门没锁,很容易打开,我们进去看看。”
三人一前一后进入老房子,房子其实一共两层,上面一层用木头板隔出来,下面是生活区,有桌椅板凳和厨房灶台。
眼前的场景像是开启了八十年代的古早电视剧,虽然破旧但房主在努力维持干净整洁。
王叔四处打量说:“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老房子,盘口村还没有脱贫致富。”
余无忧压低声音说:“他躲在灶台下。”
赵周南示意王叔,王叔蹑手蹑脚地朝着灶台走去,王叔一口气拿起灶台上的铁锅,只见下头灶洞里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别抓我,我是外面来的,我不是村子里的……”小男孩呜咽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着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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