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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司没盖好的肩颈和小片背部肌肤上带着星星点点的吻痕,扎眼得很。
萧琤失神片刻,伸出手,碰了碰阮司的后颈,紧跟着缩了缩指尖。
上午十点半,阮司总算睡饱了,身上还是有点疼,但是已经恢复到了能接受的程度。
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人。
阮司不经意撇了撇嘴。
人呐,在落差面前果然还是会不大舒服的。
正这样想着,屋内突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阮司循声微微抬头,和萧琤的视线对上了。
“你醒了。”萧琤说完抿了下唇,“……早上我出去买了药,帮你简单清理了下然后上过药了……还疼吗?”
先前阮司醒了的那一小段时间里,呼疼的抽气声,萧琤是听见了的。
阮司:“……”
自己到底是睡得有多死,才能在萧琤帮他清理和上药的时候毫不知情?
不过,难怪身上舒服了很多。
“这是哪儿?”阮司出声询问,只是喉咙沙哑得厉害,说完话之后他忍不住咳了几声清嗓子。
见他这样,萧琤走到房间内的饮水机跟前接了杯水,同时回答道:“我家。”
阮司慢慢坐起身,空调冷气的寒意贴上皮肤,他裹了裹被子,才接过萧琤手里的水杯。
喝完了温热的水,把杯子还给萧琤,阮司抬头看着他,弯了下唇:“我们……好像没这么熟?”
何止是不熟,原主白宁玉跟萧琤之间的关系堪称恶劣。
白宁玉和萧琤是同校同级大三的学生,不过所学的专业不同,白宁玉是音乐系,萧琤则是表演系的。
大一开学当天,白宁玉因为厌烦穆北那副情根深种的假惺惺模样,拉过正好路过的萧琤当了一把挡箭牌。虽然当时只有他们三个人在,但是萧琤对白宁玉无端端把他牵扯进去了的行为感到十分厌恶。尤其是那之后,穆北总是找着机会就找萧琤的茬,任是哪个人都会觉得无语,毕竟自己好好的走在路上,犯着谁了要被人时不时出现在身边聒噪。
白宁玉起初也挺为自己当时的一时之气而感到抱歉的,直到一次路过篮球场,被萧琤投的球砸到了头。萧琤刚被穆北惹得不痛快,当下才懒得解释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和萧琤关系好的球友同学自然也不会对白宁玉有什么好脸色。
而白宁玉对穆北做了什么从头至尾都毫不知情,当时只觉得就算是自己不对在先,萧琤和他朋友的态度也太过了,搞得自己跟十恶不赦一样。于是当下不欢而散。
他们学校音乐系和表演系的交集其实挺多的,而白宁玉和萧琤每次遇到都能因为这个因为那个闹出点不愉快——是真的不愉快,发展到后来简直两看相厌,压根不存在什么怼着怼着就生出感情来了的戏码。
而昨天会在酒吧偶遇,并且变成阮司初来时那个场面,也是个意外。
白宁玉借酒消愁,所进的酒吧正好是萧琤发小开的。而萧琤他发小昨晚在那个酒吧过生日,萧琤不怎么喜欢酒吧的氛围,待了一个小时就提前退场,结果离开的时候被喝醉的白宁玉瞧见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喝醉了的白宁玉更失理智,当下拦住萧琤就不让他走,什么难听说什么。
萧琤轻飘飘回了句:“酒疯子,被你那个脑残未婚夫甩了?”
然后白宁玉就炸了,他正恨得牙痒痒呢,仇人还跟他面前提另一个仇人。
萧琤平时就瞧不上白宁玉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更没把喝得醉醺醺的白宁玉放在心上,见他拦着不让走,伸手干脆利落的把人推开了。
白宁玉跌跌撞撞几步,站稳后直接端着桌面的酒就冲向萧琤。萧琤一时不察,还真让白宁玉推倒了,那满当当一杯酒有半杯灌进了嘴里,另外半杯淋了满脸。
萧琤相比于大多数同龄人要沉稳许多,但也不什么脾气好的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结果就是本身就醉醺醺的白宁玉被摁在卡座里又灌了满满几杯。
萧琤和白宁玉都中了药,也就是因为被对方强灌了的那些酒。
出了气的萧琤正要离开,就发现了身体的异样。有个开酒吧的发小,酒吧里那些事他哪能不清楚,当下一愣神。就是一愣神的功夫,萧琤被白宁玉掐着脖子摁进了沙发。
按着原本的剧情发展,萧琤先是把白宁玉掀到了地板上,大步离开了酒吧之后,冷静下来还是给发小打了个电话,让发小看看白宁玉还在不在,在的话就送到医院去,免得出了事找上他。
那之后,萧琤进了剧组,白宁玉沉浸于音乐以及如何摁死穆北这两个目标,两个人的交集越来越少。再次见面是在一个综艺节目里,勉勉强强在镜头跟前保持和气,下了节目,两个人还没来得及闹矛盾,一组照片就把两人推到了热搜头条。
照片的内容正是他们在酒吧里闹出矛盾的那一幕,不过灯光环境和拍摄者的有意误导之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虽然后来从发小手里拿到完整的视频澄清了暧昧关系,不过萧琤跟白宁玉不和也就成了众所周知的,两人的粉丝遇上就掐、遇不上也得创造机会掐对家。
也正好遂了萧琤和白宁玉的意,至少那之后两人不用再在人前虚假和谐。
一直到白宁玉被穆北的小初恋情人开车撞死,萧琤与白宁玉两人的关系也始终维持在冰点以下。
而从阮司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事情的发展方向就分了岔。
比如说,萧琤不是让人把阮司送到医院,而是把人带回了家……还带到了床上。
现在面对阮司的一句“没这么熟”,萧琤一时失语,自己都想不通该怎么解释,虽然当时是面前这人先把有问题的酒灌给了自己,不过自己也加倍灌回去了,而且显然面前这人当时是不知道酒里有东西的。
萧琤回忆了下昨晚的情形,其实并不认为喝下去了的那半杯酒里的药,能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可他的确跟失了智一般,把这个以往厌极了的人带回了家。
萧琤站在床前满脸肃穆,迟迟没有说话。
阮司自得其乐的笑了一声,又问:“我衣服呢?”
萧琤回过神,应道:“等下。”
放了杯子,萧琤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了一套自己的。
他假咳了一声:“……你的衣服沾上酒渍,洗不干净了,穿我的吧。”
阮司摸着衣服布料,突然福至心灵,扬着唇角意味深长地问:“只是沾了酒渍吗?”
当然不是,昨晚他没控制住力道,衣服被扯坏了。可这话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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