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同德药铺的油灯刚点上,王掌柜就端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进来了。药味里混着当归和黄芪的甜香,是特意给小石头补身子的——她胳膊上的伤口虽然没伤着骨头,但炎得厉害,夜里总疼得睡不着。
“林先生,城西那边传来消息,”王掌柜往灶里添了把柴,火光在他脸上跳动,“游击队在黑风口打了场胜仗,截了鬼子三车军火,还俘虏了个小队长。”他压低声音,“从俘虏嘴里伸出来,山本今晚要亲自去临县北关的据点,说是要部署新的‘清剿计划’。”
李明远正帮小石头换药,听见“北关据点”四个字,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那地方是临县的粮仓所在地,鬼子囤积了能供一个连队吃三个月的粮食,要是被山本动了手脚,根据地的补给线就彻底断了。
“俘虏还说什么了?”他问,指尖触到小石头绷带下的皮肤,能感觉到她在轻轻抖——不是疼的,是怒的。
“说……说山本带了个‘特别顾问’,是从南京派来的,据说精通地道战,要在北关挖暗渠,把粮食偷偷运走。”王掌柜的声音紧,“那顾问还放话,要让临县变成第二个‘无人区’。”
小石头猛地坐起来,胳膊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她却浑然不觉:“不行!不能让他们运走粮食!北关的老乡还等着这些粮过冬呢!”她拽过墙角的步枪,枪身被她擦得亮,“师父,咱们去炸了粮仓!”
“冲动什么。”李明远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药柜上的《本草纲目》上,“北关据点的墙比宪兵队还厚,光靠咱们俩,去了就是送死。”他翻到第页,指着“当归”那味药旁边的批注——那是他白天刚添的,“‘血虚热者,当以甘温补血’,对付山本这号人,得用‘补’的法子,硬拼不行。”
小石头眨了眨眼,突然明白过来:“您是说……像在矿洞那样,用巧劲?”
“聪明。”李明远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张揉得皱的纸,是从黑风口捡来的鬼子地图,“北关据点的粮仓后面有片芦苇荡,以前是条河,后来干涸了,底下全是淤泥。我猜山本说的‘暗渠’,就是想从芦苇荡挖地道通到粮仓。”他用手指在地图上划了条线,“咱们要是能在地道口埋上炸药,等他们挖到一半……”
“轰隆!”小石头接话时,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把他们连人带粮食全埋在底下!”
王掌柜却皱起眉:“可怎么把炸药运到芦苇荡?北关的岗哨比宪兵队还严,进出都要搜身,连只耗子都别想溜进去。”
李明远没说话,只是从药碾子里舀出一勺药渣,摊在纸上。药渣里混着些黑色的颗粒,是硫磺和硝石的粉末——这是他和小石头白天趁乱从缴获的军火里刮下来的,早就碾成了粉末,混在药渣里,看着和普通的药灰没两样。
“就用这个。”他把药渣包进油纸,“明儿一早,你就说去北关给老乡送‘祛瘟药’,把药渣混在药材里,保管搜不出来。”他看向小石头,“你胳膊不方便,留在药铺,我跟王掌柜去。”
“不行!”小石头把步枪往怀里一抱,“那是我的药渣,我得自己送去。再说,我认识芦苇荡里的水道,小时候跟爹去那儿摸过鱼,哪片泥最深,哪丛芦苇最密,我闭着眼睛都知道。”
王掌柜叹了口气:“这丫头,性子跟她爹一个样,犟得像头驴。”嘴上这么说,眼里却带着点赞许。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小石头就背着药篓出了。药篓里装着半篓草药,底下藏着包药渣炸药,胳膊上的绷带换了新的,却依旧能看出渗出来的血印。李明远站在药铺门口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在黄村时,张大夫的孙女也是这样,背着半筐草药,一步一步往山里走,背影单薄,却倔强得像株顶风的艾草。
北关的岗哨果然严得吓人,两个鬼子端着枪守在路口,每个过路人都要被翻遍全身。小石头把药篓递过去,脸上堆着怯生生的笑:“太君,是……是给据点里的老乡送药的,他们说……说闹肚子。”
鬼子哨兵粗暴地翻了翻药篓,草药的苦味呛得他们皱起眉,随手把药篓扔还给她:“快滚!别在这儿碍事!”
小石头抱着药篓往芦苇荡走,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晨雾还没散,芦苇荡像片绿色的海,风吹过苇叶,出“沙沙”的声响,像在跟她打招呼。她按照记忆找到以前摸鱼的水道,水浅得刚没过脚踝,底下的淤泥却深不见底——正是埋炸药的好地方。
刚把药渣炸药埋进淤泥,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小石头赶紧钻进芦苇丛,看见几个穿便衣的人正围着粮仓的墙角转悠,手里拿着铁锹,显然是山本派来挖地道的。为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手指在墙上敲来敲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想必就是那个“特别顾问”。
等那些人走远了,小石头才从芦苇丛里钻出来,在炸药上盖了层湿泥,又插了几株芦苇做记号。她摸了摸怀里的火柴,心里默念着:“爹,张爷爷,刘三哥,你们看着,今天我也能护着老乡了。”
回到药铺时,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李明远正在药碾子旁碾药,见她回来,赶紧迎上去:“顺利吗?”
小石头点头,从怀里掏出片新鲜的芦苇叶:“都安排好了,炸药的引信绑在芦苇根上,等他们挖地道时,一锄头就能刨到,保准炸得他们屁滚尿流。”
傍晚时分,北关方向传来一声巨响,震得药铺的窗纸都在颤。王掌柜跑出去看了看,回来时笑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成了!芦苇荡那边火光冲天,听说是粮仓塌了半边,鬼子的地道被炸了个正着,那个什么‘特别顾问’,当场就没气了!”
小石头坐在门槛上,看着天边的火光,突然笑了,眼里却滚下两颗泪。她从怀里掏出那片沾过血的柳叶,轻轻放在药铺的窗台上——风一吹,柳叶轻轻晃了晃,像在点头。
李明远看着那片柳叶,突然觉得,这临县的风里,除了药香和硝烟,好像又多了点别的味道——那是孩子们用勇气和倔强,熬出来的,带着回甘的味道。他知道,只要这味道还在,这仗就还能打下去,这日子,就总有盼头。
喜欢年的日子请大家收藏:dududu年的日子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顾渐是个咸鱼美人,家族狗血的联姻落到他头上行叭,在哪儿躺不是躺结婚前夜,他误喝了酒,被迫与一个陌生人睡了翌日,昨夜的情人朝顾渐嘲谑地笑顾渐颓着漂亮至极的脸,上结婚证如同上坟奔丧协议婚姻的保质期三个月,旁人都说顾渐攀高枝了他们警告顾渐,认清身份,不要爱上程希觉,不要死乞白赖的不离婚却没想到,死乞白赖不肯离婚的是程希觉程希觉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婚离了上哪找这么漂亮迷人的宝贝?被逼急了的顾渐程总,如果你不肯遵守承诺,我要向法院起诉离婚程希觉捏紧笔杆,冷笑道离就离!等了许久,程希觉没等到追悔的顾渐,直到他杀上门去顾渐圆润鼓起的腹部托着键盘,悠哉地打游戏程希觉沉凝盯着他的肚子剁了签协议的手算不算废约?...
在江南长大的独生女陈显莹被发配东北去工作,发现自己的上司居然是高中时暗恋未果的白月光男神。她时刻告诫自己不要重蹈覆辙,不要留下任何牵绊,闭门念经,申请回乡。可是,何宇浩这一次,好像不是这麽想的。一个想留在南城一个想逃离南城同乡人,异乡情究竟应该如何长长久久?他们试探着掉入异地恋的陷阱,陈显莹又遇到了帅气多金的钻石王小五戚彧。意外撞破了戚彧的僞装之後,面对戚彧的深情和男友的挂念,她将如何抉择?内容标签都市业界精英甜文日常现实总裁其它重逢白月光异地恋...
这本是一段属于他们肆意挥洒青春的时光。这本应成为他们每个人最难忘的一段回忆。这本该作为一段传奇流传于各届学生之中。樱花树下,曾有五人相遇可毕业后,两人受命潜伏于黑暗之中,隐姓埋名,让这段时光被迫封存为绝密档案。谁料两场爆炸一场车祸,另外三人先后殉职自此,所有当事人全部下落不明,当年那些事迹似乎只是传言,无人再能求实。而五人组的名声也彻底被时间沉淀,鲜少被人提起直到黎明终至,这份档案才重见天日。可是当年意气风发的五位青年,也只剩一人踽踽独行听说一次抓住三片花瓣,便能实现樱花的魔法但樱花五瓣,我想一次性全部抓住你们啊...
★全文已完结★预收文重生金丝雀总想跑,文案在最下,求收藏呀梁舟淮,江城梁家的二少爷,家世丶学历丶容貌样样出衆。追求者无论攻受都有,可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小梁总愣是看都不看一眼。外面人说他高冷矜贵,是赫赫有名的高岭之花。直到某天,他玩脱了满脸委屈的狗崽子堵在他酒店房间门口舟淮哥,我喜欢你,嫁给我!一夜风流,小六岁的狗崽子住进了他的大别野,一纸婚约,给他当起了二十四小时贴心小棉袄。他要谢陈往东,谢陈绝不敢往西。难道,他超爱放屁他骗我谢老爷子发话谁先搞垮梁家,谁就是谢氏下一任继承人。几个叔叔为了一个小项目和梁家争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传闻不学无术丶只会花钱的谢家长孙已经另辟思路当起了梁总裁的小娇夫。本以为自己是这场商业博弈最後的赢家,没想到他半路就拜倒在了小梁总的西装裤下。谢氏什麽谢氏商战商战哪有老婆香前情提示小剧场逗狗外面下着雨内容标签年下都市豪门世家破镜重圆先婚後爱追爱火葬场其它文案于2023年12月31...
容颜皇后本文已完结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医学博士,是最出色的外科医生,却因一场意外,穿越到千年前一个落难成女奴隶的毁容公主身上,从此凭借其独树一帜的才华以及精湛的医术,一步步从奴隶到太子妃到母仪天下的皇后。奴隶市场初见她时一张面纱遮住那张据说丑陋不堪的脸蛋,露出一双冷列而清澈如水的冰眸,问她,一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