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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瑜、许初初:“……”
“我一开始脑袋一热是答应了。”燕南安继续苦巴巴道,“但是后来琢磨吧,我这一大逃犯,指不定哪天就没了,跟着我有什么盼头,还不如赎身以后嫁个老实人,踏踏实实过日子。”
“我这反悔了,也不敢见她,就一贯钱都没要,都留到我们约好见面的地方,然后一个人跑了。”
“没想到这娘们这么狠,找不到我,连钱都不要,就去官府把我举报了,带着官府的人来抓我……结果就是,她判半年,我判五年,双双入狱。那些银子一两都没用,全部还到富商家里了。”
说起这结果,燕南安语气还是酸酸的。
尤其是最后一句,牙都快咬掉了。
萧瑜从来没听过这么离奇的感情故事,一时还在回味,思考其中的漏洞。
饱读微博知乎小故事的许初初却立刻开始怀疑。
“是这样吗?”她反问,“她害你入狱五年,你就一点都不恨她,还专程越狱出来救她?还是说你因爱生恨,知道她要嫁人,不想她过得好,就来害她。”
燕南安瞪眼:“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尽把人往坏处想?”
“还是说你瞧不上人家是青楼女子,不肯娶她为妻?”许初初又反问。
换了旁人,她可能不会多想,但燕南安太过滑头,她不得不多疑。
“你这……罢了罢了,看你长得美,不和你计较。”燕南安摆摆手,叹道,“你们不认识丽丽,她是我见过最美、最心善,最温柔的女孩,跟天上的仙女一样。青楼出身怎么了,她出身不好,被家人卖到青楼的,又不是她的错,我怎么会嫌弃她,只有她嫌弃我的。”
“我比她大这么多岁,又老又丑,每天都过刀尖舔血的日子,连个家都没有,给不了她幸福。爽约逃跑那事呢,也确实是我的错,她带人抓我,我不怪她。”
“而且吧……”燕南安又抓了抓头,不好意思道,“我俩被判刑那会儿啊,已经和好了,约定了她先出狱,在外边一边种百合花一边等我,等我五年恢复自由身,就嫁给我。”
“可惜了。”他的声音又缓缓低下来,“现在连她生死与否也不知道。”
燕南安的悲伤情绪一闪而过,又很快收敛起来,大大咧咧的问:“怎么样啊,小丫头,听了叔叔我这凄美动人的情感故事,是不是有种立刻开启一段炙热感情的冲动!”
他说话问许初初,眼睛却还是看着萧瑜。
萧瑜听这问题本来都紧张起来了的,也盼着许初初回答。
结果一抬眼,对上燕南安“贱妈妈给贱开门,贱到家了”的眼神,才发现自己又被钓了,气不打一处来。
忍着拔刀剁了燕南安的冲动,还是不吭声。
他担心一开口,就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许初初听到最后,原是生了些对这对分别多年的苦命鸳鸯的惋惜之意的,没想到燕南安又来调侃她,没好气地吐槽起来。
“开启感情?我看是恐惧感情吧。”她讽刺道,“人家女孩子都愿意抛下一切跟你走了,你还一口一个‘是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的垃圾借口把她抛弃。明明就是自己渣,非要伪装成情圣大好人的样子。”
她这话说得算是很尖锐了,但燕南安不以为耻,反而笑道:“我这不是知错了嘛,再说了,当年也不全是渣,那叫‘爱在心头口难开’,你不懂,那位公子肯定懂。”
他又转向萧瑜:“是吧公子?爱在心头口难开啊。”
萧瑜猛然被cue,差点当场爆炸,最好强忍着假装高冷。
这人怎么就这么欠,非要把他的心思扒得干干净净才罢休?非亲非故,多管闲事!
“难开就别开。”许初初骂燕南安,“别扯他,他跟你不一样。”
“对对,不一样。”燕南安笑嘻嘻的,还换了个坐姿。
燕南安风月所的老手了,年纪也摆在这里,即便现在连这对小年轻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是能一眼看出两人之间关系不一般。
至少男的对女孩是有想法的,但看上去没有当面表露过。
在牢里关了快五年,每天只能看到同一张脸的狱卒,和同一个狱卒讲话,真快闷死了。
现在送上门来两个青涩的小年轻给他逗,他很开心。
“罢了,姑且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吧。”许初初突然道,“交换一下信息。我姓许,他姓萧,我们是师徒二人,都是相师。”
“而且依我判断,丽丽她并没有死。”
他们还活着?
“当真?!”燕南安一下子跳起来,结果被绳子绊倒,摔了个狗啃泥,又赶紧爬起来,“可……我连她的坟都看到了啊。”
萧瑜也放下那些个稀里糊涂的念头,跟过来问:“不错,那坟我们也去看过,是好几年的老坟了。难道里面是空的?是假坟?但他们会提前两年作假,就为了应付我们?”
许初初想了想才回答两人:“不,那不是假坟,但那底下应该是空的,没有黄丽丽的身体。黄丽丽的身体现在还在村子里。”
“那是衣冠冢?”萧瑜问。
“也不算吧。”许初初解释,“一般来讲,衣冠冢是人去世以后,因为各种原因找不到尸身,才在坟中埋逝者生前的衣物,以此代替尸身,方便后人祭拜。有衣冠冢的,基本都是真的去世了。”
她看着两人:“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叫魂冢,是人魂魄专属的坟墓。魂魄已逝,人却可能还活着。”
燕南安:“没懂。”
许初初不想接他的话,只对萧瑜道:“刚才在村子里,我没机会接近丽丽,但好好观察了那些宾客的。他们看上去像是行尸走肉,没有意识,但其实还是活生生的人类。他们的身体机能都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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