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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织“嘶”了一声,又不得不朝前陷进去了些,这她觉得更难耐了,胳膊处也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少女脸上露出了些许难受的神情,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被拿捏住了最柔软的地方。
她精巧的鼻尖沁出了汗,咬住了唇,好似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水润的眼睛盯着黑发剑士,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这让富冈义勇不敢再继续了,他掌心出了些热汗,长久握刀已经锻炼得很稳的手非常明显地抖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刚才的画面,他觉得自己的头脑“嗡”了一下,浑身的血液都涌上来了。
阿织又催促了一次,虚浮的尾音不自觉地上扬,打湿的碎发贴在额角:“快点啊!”
——看得出来她非常不愿待在这里了。
富冈义勇咬了咬牙,和肉发剑士对视了一眼,见状,时透有一郎和时透无一郎也要来帮忙了。
000都看怒了,如果不是检测到继国缘一真的昏迷了,它甚至觉得这个人在偷偷摸摸地占少女的便宜。
然而事实摆在这里,它根本不能当作视而不见,大声说道:【叫任务对象直接把他的手给……】
000还没有说完,冥冥当中似是发现了少女的不适,继国缘一本能地卸了力气,双手垂落到了冰凉的石壁。
富冈义勇:“…………”
000:【…………】
阿织被从煎熬中解救出来了,她跪坐在地面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去揉哪里了。
一方面,只那么点的功夫,她膝盖的地方就出现了两团红色,那是被红发剑士的腹部顶的,估计短时间内不能消散。
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力气,酸得不行。
另一方面,她那饱经摧残的脖子终于解放了,虽然一点都不疼,甚至可以说是痒,但阿织总觉着那是比疼痛更可怕的折磨。
她最终用袖子快速地蹭了蹭脖颈,那里似乎还保留着一些奇怪的感觉,让她只是碰一下就觉得有些酥麻。
少女的旁边站着的是几位柱,剩下最后赶过来的三位小少年留在坑底,正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下面的人……准备将他给运上来。
这看起来也是非常诡异的一幕。
事到如今,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他们以往所有的经验在现在都提供不了什么有效的帮助。
未来的事情虽然不明晰,但目前最紧迫的事情却已经很明显了,只目前没在干活、看起来非常悠闲地站在一旁的四位柱却没急着处理。
富冈义勇拨开了阿织汗湿的头发,望着她洇红一片的面颊,声音很冷:“没事吧?”
阿织知道那不是针对她的,她还在喘着:“我没事。”
褪去一些对继国缘一的敬重滤镜,锖兔直勾勾地望着阿织,他观察得很仔细,自然注意到了少女有点松散的衣领。
在他们离开之前还是比较规整的,而现在却好似被无情揉开了一样,有一边变得皱巴巴的。
那因此而露出来的雪白脖颈上,赫然印着一片不太自然的红痕。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刚才继国缘一埋首的位置,锖兔一下子就想到了。
当时红发剑士的头发从旁边散落下来,几乎遮住了阿织大半的身体,所以锖兔其实也看得不分明,现在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已经有了类似的经验,对于继国缘一目前表露出来的对少女的在乎,锖兔自然而然地就联想到了他又是认错人了。
阿织是同他们一起长大的,她没有像继国缘一一样停滞在了某个时间点,然后又因为某个契机苏醒,而是一年又一年地慢慢成长。
他们一起度过的记忆不是虚假的,少女也和正常人类没有区别……所以,继国缘一和那个上弦鬼一样也认错了人!
锖兔牙关紧咬,面颊不自然地绷紧。
他单膝触地,抬起手想晕开那处红晕,似是要确认什么一样,只是在将将要触及到的时候,又突兀地换了个方向。
他最终用指腹摩挲了下少女的眼尾,声音低哑地反问:“他欺负你了?”
肉发剑士的气息突然变得很危险,他的内心远比外表看起来更加的不平静,眼底渗出蕴藏着琢磨不清的暗沉。
阿织没有看到肉发剑士的表情,她低着头还在平缓气息,闻言先是点了下头,但很快又摇了一下。
点头无疑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但阿织紧接着跟着的那个摇头又否决了自己。
说到底,始作俑者当时已经失去意识,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显然只是一个巧合,这代表着阿织不能把所有的错处都安在继国缘一身上。
但她也不想怪自己太迟钝太弱小,没有及时躲避开才导致了这个局面。
阿织:“…………”
她不是没有小脾气的,心里叭叭个不停:【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000不敢否认,它也挺后悔的:【是的,都怪我!】谁能想到哇,几百年没见,这个人竟然变成这样了。
少女表现出很懵懂很矛盾的样子,好似是分辨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被欺负,明明是这么显而易见的一个问题。
事实上,锖兔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口,他只觉得热气上头,神经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让他处在危险的边缘。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少女会选择维护这个人,就算是几百年前先辈之间有牵扯,那也与阿织没有什么关系。
肉发剑士抿着唇继续追问,有种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气势:“那为什么哭了?”
阿织从他的语调中听出来了些郁气,她望着地面,浓密的睫羽惹人怜爱地上下抖动,片刻后又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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