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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来,“且慢。”
郭司马呵斥,“堂下何人,你可知扰乱公堂是何罪?”
季中勤从怀中掏出自己的信物,“我乃陛下亲封黜陟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季中勤是也。”
“季中勤!”郭司马和邱参军都忍不住往前一步,定定看着季中勤,“你是大理寺少卿季中勤?”
“正是。听闻广益县出了大案冤案,下官奉圣命巡视天下,特来查看。”
郭司马和邱参军悄悄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局势即将失去掌控的难受。
邓文彦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既然这个案子有外力插入,那干脆就把这滩水搅得更浑。
季中勤是出了名的公正难缠。
最关键的是,他背景硬,什么都敢查,什么都敢审。
太后的亲侄子,皇帝的小表弟。
郭司马脸色很不好看,邱参军脸色同样不好看,但在这不好看中又夹杂着些许慌乱。
“邓大人,此案交由本官审理,邓大人没有意见吧?”季中勤客气问。
“如此就辛劳季大人了,下官方到广益便出了这等大案,是下官失职,下官惟愿肃清此案,将恶人都绳之以法,还无辜之人公正,还广益县以安宁。”邓文彦深深弯腰作揖,真挚真诚。
“好!”季中勤的眼中浮现了一抹对邓文彦的赞赏。
不拖泥带水,不像是要戏耍他的样子。
季中勤很快换上自己的官服,于“明镜高悬”的匾额下落座。
“啪!”惊堂木一拍。
季中勤年轻的面庞上气势尽显。
“带人犯。”
衙役带着秦芳慈李柏松李老大李老二李老三走进来。
四人在堂前跪下。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又一声惊堂木响。
秦芳慈几人齐齐一抖,被吓的。
秦芳慈很快稳下身形,头磕在地上。
“回大人,民妇莲塘村李秦氏,这是民妇四个儿子。”
李老大跟着哆哆嗦嗦报上姓名,然后是龇牙咧嘴的李老二,主要就是伤势疼,跪着的这种姿势很不舒服,更疼了。
然后是李老三。
李柏松叩首,条理清晰报出自己的名讳,然后开始诉说冤情。
“大人,草民家中做肉干生意已经两月有余,一开始并没有在广益县中贩卖,若是我家中肉干出了问题,最先出事的应该是莲塘村,马家兄弟与小人有救命之恩……从一开始的肉干,小人家中便常有往他们家中送去……”
李柏松说得很详细,便是河东镇上的廖举人他也提到了,有送过肉干。
若真是肉干的问题,为何偏偏只有广益县出了问题。
“大人明鉴,小人家一直与茶楼和花楼有生意往来……”李柏松继续诉说。
季中勤好像也不着急,仔细听着李柏松的话,不时点点头,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郭司马鸡蛋里头挑骨头,“你们家以前的生意没问题,那是以前,谁知道你们背靠大树后是不是就自觉好乘凉了?”
郭司马拱手,“季大人有所不知,本官也是才听说,这个李柏松拜了潘鹤先生为师,便是邓大人的同门师弟,在这种小地方,有个县令师兄,蚂蚁胆子也能涨成豹子胆,什么事不敢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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