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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里,而是该回马车里好好冷静冷静。
他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秦国太后,这人不仅是身手不错,更关键的是她是真的胆子大,连这种事情都敢干,甚至还敢秦王知晓。
想到秦王被这么个女人也制得死死的,他感觉自己败在她手上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没有在这里找到人,赵元溪只能按原定计划,先回淮阴县城。
她走到项羽跟前的时候,见那家伙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怎么了?你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项羽暴躁起来,可又冷静下来,上下打量着赵元溪,似乎想知道她有什么能耐,“秦王是不是很怕你?”
这突然的问题,让赵元溪一愣,嬴政会怕自己吗?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是他母亲,他自然是敬重我的。”赵元溪给了个比较妥帖的回答。
“我才不信呢!你们都和他是一伙的,肯定会替他说话!”
赵元溪问旁边的扶苏,“你都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扶苏一脸无辜,“我没跟他说什么啊!大概是被绑太久,他有些神志不清了。”
两人都认为项羽大概是疯了。
这把项羽气得不行,大声道,“你敢明目张胆地把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接回来,还敢说秦王不是怕你?”
赵元溪感觉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然怎会听到如此惊悚的论调。
不仅是她,连旁边的那些秦兵也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马车里的项梁手脚上的镣铐也被震得响了起来。
赵元溪气得掐项羽的耳朵,“你在胡说什么?”
“敢做不敢承认,算什么英雄!若不是你的私生子,你何必跑到这里,大费周章的来寻他?”项羽被迫歪着头,龇着牙道。
这话把赵元溪给气笑了,她这才算是知道什么叫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来人,把他给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重镣给他带上,另外再加一副!”
“你这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赵元溪冷笑,“还不动手。”
旁边的那些秦兵都战战兢兢上前,连忙堵住项羽的嘴,不顾他的挣扎,赶紧把他给关了回去。
扶苏和子婴也被吓了一跳,尤其是扶苏,他没想到这项羽竟然敢说这样的话,联想到他问自己的问题,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脸,他可真敢想啊!父皇要是知道,非得砍了他不成!
小小的风波就此沉寂下来,但军中莫名就开始流传这次是替太后寻子的消息。
赵元溪听说了后,又把罪魁祸首狠狠教训了一通。
一行人留在淮阴找了三天,终于打探到了韩信的消息。
赵元溪本来打算亲自过来接人,被这么一闹,只能派人过去把人带过来。
韩信前些天在亭长家蹭饭,可亭长的夫人故意避开了他上门的时间,提前将饭都吃完了,韩信深知亭长夫人不喜他,只得就此离开。
他年纪不大,找不到能干的活计,于是选择在淮水边钓鱼充饥,可他并不善于钓鱼,两日来一无所获,好在刚刚一洗衣的夫人,给了他些饭食,让他得以充饥。
米饭夹杂着细糠,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顿饭是韩信这么些天来吃得最好吃的一顿,“大娘,来日我定然要报答你。”
大娘却责怪道:“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话,我是怜你吃不上饭才给你饭吃的,又不是图你的回报。”
大娘离开后,韩信一人依旧坐在水边,悄悄抹着眼泪,忽得听到周围传来脚步声,起身看去,便见一伙秦兵将自己团团围住。
韩信面露警惕,“你们做什么?”
秦兵好奇地看着他,心里直犯嘀咕,他们自然也是听说过那个传闻的,再看这小孩的长相,感觉眉眼间还真有几分像太后,于是跟他说话的时候,也带着几分恭敬,“你是韩信?”
“我不是。”韩信果断否定,难不成他六国旧贵族的身份被人知晓了,皇帝派人来清缴他,可他一个早十几年家中就落魄的旧贵族,哪里用得着这般兴师动众?
“不管是不是,请跟我们走一趟。”
韩信也没逃跑的机会,只能乖乖跟着秦兵到了县衙,一路上他试图打听这些秦兵的来意,却还是一无所获,唯一知晓的就是这群人似乎对自己并没有敌意,至少不是来要他小命的。
赵元溪在县衙等着他,韩信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一贵夫人正喝着茶,周围一群半大的孩子围着她,其中一个身上还带着两副脚镣,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朝他狠狠瞪了过来。
他得罪他了?
赵元溪瞧着眼前瘦兮兮的少年,早就听说韩信过得十分艰苦,可看到眼前清瘦的少年时,她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项羽偷偷哼了一声,哪怕叔父说他猜错了,他也坚决认为这人就是秦国太后的私生子,瞧那眼神,她可从未这样看过自己,若不是自己孩子,怎会如此怜爱于他?
韩信忐忑上前,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的人。
有人提醒,“还不给太后和皇太子,子婴公子行礼?”
韩信愣了愣,看向那个跟自己说话的人,确定他不是在同自己开玩笑。
赵元溪摆手,“不必多礼,你就是韩信吗?”
“小人是韩信。”韩信咬咬牙,还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赵元溪轻声道:“不用害怕,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我可以让你吃饱饭,还可以给你提供发挥才干的机会。”
“小人愿意!”韩信几乎是毫不犹豫应下了,反正他已经是一无所有,只剩下这一条命,也不怕再失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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