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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周砚安和楚玥。
“总是‘沈姑娘’、‘沈姑娘’地叫,太过生分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自然的亲近。
“若是不嫌弃,往后叫我阿禾便好。”
她顿了顿,眼神真诚。
“毕竟往后,我们或许还要并肩作战呢。”
楚玥还有些迷糊,但周砚安却听懂了。
他看着沈禾,眼神复杂。
片刻后,他低声唤了一句。
“阿禾。”
声音不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微赧。
他常年冷静自持的脸上,耳根处,竟不易察觉地染上了一抹微红。
这一声称呼的改变,打破了某种界限,也似乎牵动了某些不该有的心绪。
楚玥虽然还有些酒意,但眼神却依旧敏锐。
她地支着下巴,目光在周砚安微红的耳根和沈禾平静的笑容之间转了个来回。
他将周砚安那一闪而逝的窘迫,尽收眼底,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和。
几人又随意聊了几句,眼看天色已晚,便起身离开面馆。
周砚安和楚玥坚持要送沈禾回府。
到了戒备森严的沈府侧门,沈禾停下脚步。
“送到这里就好,你们也早点回去歇息吧,接下来几日有的咱们忙。”
她朝两人微微颔首。
“告辞。”
说完,便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厚重的朱门之后。
周砚安望着那扇门,目光似乎还停留了片刻。
直到楚玥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
“回神了,砚安兄。”
楚玥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醒,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周砚安回过神,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两人并肩往回走,昏暗的街道上,只剩下他们二人的脚步声。
走了几步,楚玥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砚安。”
她侧看了看沉默的周砚安。
“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楚玥看得通透。沈禾,不,阿禾,她是高高在上的云,而他们,是挣扎在泥泞里的草。
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冷静的现实。
“那不是你能动心思的人。”
忠告,也是提醒。
阶层如天堑,不是一时意气,或几句“并肩作战”就能轻易跨越的。
尤其是在这等级森严的京城。
周砚安脚步一顿,随即又继续往前走,脸色在夜色中看不分明。
他没有回答。
法会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有无形的丝线在悄然绷紧。
沈禾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时而翻阅古籍,指尖细细划过关于普陀寺皇家法会的记载,眸光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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