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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周一再问他们些细节,两个老人也说不清楚,反而越说越着急。
周一以前就常跟老木观附近村子的老人打交道,所以她很清楚,对于一些文化水平不高的老人来说,把事情说清楚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表达能力这个东西,似乎只要有一张嘴就行了,但接触的人多了才知道,这种能力虽然不像数学天赋那样的高门槛,但能把一件事情顺畅表达出来的人还真不是那么的多。
别说没什么文化的老人,便是有些上了大学年轻人也是如此。
对于这些人来说,遇到事儿了,跟人交流的时候,他们往往一股脑把自己的情绪输出了,至于事情,自然就说得颠三倒四,让人云里雾里了。
最常见的,他们还会把自己猜测、想法当作事实,肯定无比地告诉别人,比如柱子的二公就坚信:“那鬼说话就是在故意吓我们,想要把我们吓出门,他就好一口把我们都吃了!”
柱子的二婆婆表示:“那鬼就是看我们家人最少,只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在,才来我们家的!”
还说:“那鬼浑身都是血,吓人得很!”
周一问她是不是见到过了,她又说自己没有见过,细细一问,才知道,原来鬼的样子是她根据村中人对鬼的描述而自己想象出来的。
两个老人很着急,精神状态也的确不太好,求周一去他们家中。
周一告诉他们,白天鬼很可能不在,自己去了也没用,但两个老人再三请求,都快给周一跪下了。
周一略一思索后,答应了他们。
固然有见两个老人可怜的缘故在其中,但更多的是,柱子所在的村子距离之前发现韩林的小山坡很近,若是再有一个尸骨缠绕黑炁的鬼出现,就不好了。
毕竟这种鬼在白日也有一定的活动能力。
此刻,周一站在两个老人的小院里,柱子的二公在一边对她说:“道长,昨夜鬼说话的声音就是从院子里传来的。”
院子不大,一眼就能尽收眼底,周一没看到什么异常情况,问柱子二公:“之前说话声是在哪里响起的?”
“在堂屋!”
柱子的二婆婆肯定道,朝着屋子里走去,说:“我们晚上在厢房睡着,声音就是从堂屋里传出来的!”
周一跟着她往屋子里走,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贴在门框上的符,正是她昨日画的镇宅符,低头躬身,走入屋子,光线陡然一暗。
屋子里的程设简单,除了吃饭的桌凳外便没有多余的东西了,地是夯实的泥巴地,有些凹凸不平,不过即便是凸起来的泥包,表面也是光滑的。
周一仔细地看着屋内,一眼、两眼,看完了。
不是她不认真,而是地方只有这么大,她想多看两眼也看不了。
自然,什么都没发现。
老两口和柱子都期待地看着她,周一说:“其他屋子我也看看吧。”
于是又进了两间厢房,左边是老两口的屋子,右边厢房也铺着床,柱子二婆婆说:“以前我儿子住在这里。”
周一点点头,没多问,出了房间,又绕着老两口房子外围走了一圈,依然什么都没发现。
老两口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周一对他们说:“二位,若当真有鬼,此时是白日,鬼惧日光,不在这里,我也看不到。”
柱子的二公赶忙道:“那道长你留下来吧,这鬼天天晚上都会出来,等到晚上,他肯定在这里了!”
柱子的二婆婆点头:“对对对!”
还说:“道长,我们有钱,我们给你钱。”
说着就去自己老伴怀里掏钱,柱子二公被她的动吓了一跳,喊道:“你干什么呢?你这像什么样子?!”
柱子二婆婆不管不顾,从自己老伴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要把里面的钱给周一:“道长,这里有一百文,全部都给你!”
周一拒绝:“老人家,没有事情都没解决,就先收钱的道理。”
柱子二婆婆立刻给周一跪下了,哀求道:“道长,你得救救我们呐,那鬼就盯着我们不放了,我就怕哪天睡着睡着,就被鬼给弄死了!”
周一赶紧把老人扶了起来,说:“这样吧,我晚些时候来你们家,住一晚,看看究竟是什么在搞鬼。”
两个老人连忙点头:“好好好!”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周一告别了老两口,也跟柱子告别,走出院门后,就发现几个女子在远处一直跟着自己。
周一停了下来,看向那几个女子,问:“几位,有事吗?”
见她出声,远处的几个女子似乎慌乱了起来,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几个女子结伴走了过来,还推出了一个女子出来,正是周一问过路的那个女子。
被推出来的女子更慌了,转头看看其他人,没人帮她,她看向周一,脸红红的,说不出话。
周一问她:“可是有事想要问我?”
女子点点头,小声问:“道长,郑大牛家真的有……那个东西吗?”
周一反应过来,知道她说的郑大牛应该指的就是柱子的二婆婆夫妻俩,说:“我在他们家没发现什么。”
女子松了口气,说:“没有那东西就好,若是有,就太吓人了!”
她身后的一个女子说:“道长,真的没有吗?村子都说他们是遭报应了!”
周一看向说话的女子,女子有些心虚,在她身边的一个女子声援她:“是这样的,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互相肯定之下,几个女子便都有了底气,最开始说这事的女子便对周一说:“道长,你也听到了,这可不是我们胡说,是村子里的人都这么说!”
周一有些好奇:“他们为何这么说?”
那女子便压低了声音说:“郑大牛夫妻可不是什么好人,郑大牛的老娘就是被他们活活给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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