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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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看着两个孩子,看到了魏柳不舍的神色,把石头放到了小孩儿面前,说:“魏柳小友,我看过了,真是漂亮的石头,还给你。”

魏柳睁大眼睛,看着周一,“我已经送给你了!”

周一笑笑:“心意我收到了,但这是你干娘送给你的礼物不是吗?既然这样我就不能收。”

魏柳一脸茫然,周一耐心解释:“这个圆石有你干娘对你的心意,若是送给了我,你的干娘会难过的。”

把鹅卵石放在小孩儿手中,说:“所以拿回去吧。”

魏柳看着手里的石头,睫毛一颤,眼泪就掉了出来,元旦本低着头在看石头,看到水珠落下,往上一看就看到了他在哭,立刻道:“师叔,他哭了。”

听到元旦的声音,魏柳呜呜地哭出了声。

周一赶忙问他:“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魏柳抬起头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抽噎着说:“我没有东西可以送给你了,呜呜呜——”

周一松了口气,说:“没事的,你已经向我道了谢了,而且治好了你们,衙门会给我赏银的,是不是?”

她看向站在一旁抱着竹篓的曹六,曹六反应过来,点头道:“是!”

又对魏柳说:“小孩儿,衙门会给周道长谢礼的,这事不用你一个小孩子操心。”

谁知道听完他的话,小孩儿哭得更大声了,这下轮到曹六手足无措了,他道:“你哭什么?我又没凶你,我就只是跟你好好说话啊!”

他也蹲了下来,急道:“你别哭了,我求你了,要是有人路过,还以为我一个捕快欺负小孩儿呢!”

“小祖宗,你究竟在哭什么啊?”

魏柳呜呜哭着,抬手擦着眼泪,很难过地说:“我没有银子,我不能给干娘治病了,呜呜呜——”

周一突然明白了:“魏柳小友,你是想要请我去为你的干娘治病吗?”

魏柳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见他不哭了,曹六松了口气,说:“嗐,你干娘生病了,找郎中啊,周道长又不是郎中,找她没用的。”

魏柳看看他,又看向周一,委屈巴巴地说:“郎中不给干娘看,道长厉害,我找道长!”

曹六摇头:“小孩儿,你听我说,我知道你见周道长治好了你爷爷奶奶,就觉得周道长厉害,但你爷爷奶奶得的不是病,是中了邪,你知道吗?”

“周道长是道长,不是郎中,会驱邪,但不会给人治病。”

说到这里,他看向周一,小声问:“道长你会给人治病吗?”

周一摇头,曹六于是更有底气了,“就是这样,道长治不了你干娘的病。”

小孩儿眼泪汪汪地看看他,又看看周一,周一摇摇头,他又难过地哭了起来,哇哇哭着道:“怎么办?干娘就要死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曹六跟周一心中都是一凛,曹六问:“小孩儿,你干娘快死了?”

魏柳哭着点头,曹六拧眉:“没人管她吗?她的子女呢?”

魏柳摇摇头,抽噎道:“干娘……干娘只有我,没有……没有其他孩子。”

曹六:“你爷爷奶奶也不管吗?”

魏柳难过极了:“爷爷和奶奶都说干娘治不好,可他们都没去给干娘请郎中。”

曹六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城中竟有病重妇人因无人帮其请郎中而在家中等死,身为常安县的捕快,他怎能坐视不理?

他看向周一,周一说:“曹小兄弟,可否先去看看魏柳小友的干娘?”

毕竟那头还未到性命攸关的时刻,但这边听起来,小孩儿的干娘似乎已经危在旦夕了。

曹六颔首:“听道长的。”

于是周一对魏柳说:“魏柳小友,先别哭了,你给我们带路,我们一同去看看你的干娘可好?”

魏柳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点点头,抽泣着说:“干娘就在那边。”

于是三人跟在小孩儿身后,朝着古柳街另一头走去。

因是小孩儿带路,免不了走得慢些,周一问曹六:“曹小兄弟,你可知这条街住户们的饮水从何而来?”

曹六点头:“知道,古柳街上富户多,凡是富户,大多都在自家宅子里凿了水井,若是没有的,便去街尾的水井处打水。”

他道:“道长是怀疑这条街的水出了问题?”

周一颔首:“是有这个猜测,毕竟这么多人都出了事,若大家都喝过同一口井的井水,便说得通了。”

曹六:“知县大人和曹头也想过这一点,可出事的人中有贫有富,有几家富户根本不去街尾打水。”

“事发后,我们也去街尾的水井打了水,喂了狗喝,并无什么不妥。”

说着,他顿了顿,指着前面说:“道长请看,就是那口井。”

周一看去,果真看到前方有一口井,井后不远处还生着一棵极为高大的树木,树干极粗,约莫三四人才能合抱,也极高,若非树冠光秃秃,想来也是遮天蔽日的。

元旦哇了一声,说:“比我们的桂花树还要大呢!”

曹六道:“这棵柳树据说有三百多年了,一直在这儿,这条街叫古柳街,也是因为它。”

“那是我的干娘!”

魏柳突然喊了起来,周一跟曹六都看向了他,顺着他的手看到了在水井旁打水的妇人,颇为健壮,竟单手就将一桶水提了起来,毫不费力的样子。

曹六愕然:“小孩儿,你说你干娘快不行了,可你干娘不好好的嘛?瞧着比我娘身体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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