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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那就去寻你主家!”
黑熊斩钉截铁:“不行!”
好嘛,夫妻二人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有人说押着他送官,可不过几十文的事情,又不是好几两银子,便是押到官府,官府也不会管的。
有人说:“店家,他既然不肯付钱,又有一身好力气,便留他下来,让他做工抵债!”
这时候,有人挤过围观的人走了进来,好奇道:“店家,这是怎么了?可还要做生意?”
夫妻二人便顾不得这吃白食的夯货,赶忙招呼客人,忙活生意去了。
元夕拉着这妖到了屋子里,寻了块靠墙的空地,说:“你就站这儿。”
黑熊哼了一声,小眼睛瞪着元夕,一动不动,元夕伸手在他肩头一搡,直接把他摁在了墙边,见他一脸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被这么推动了,元夕道:“站好了,你欠了东家的钱,等着东家来安排你。”
说完,她也忙活去了。
黑熊终于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看着她给人端东西,把那些人吃完后的碗都收起来放在一边,甚至还在洗碗。
还有店里那两个凶巴巴的人,都没看着他,他小心翼翼抬脚迈了一步,那个瘦小的人立刻转头看了过来,黑熊赶忙把脚收了回去。
他贴着墙,看着那个瘦小的人,这人竟然跟他主人一样厉害,没看他的时候都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不敢动了,只看着屋子里的人,那些吃东西的人,不仅吃了他刚才吃的那个叫馓子的东西,还在吃白白的团子,有一种圆团子,咬开里面竟然还有肉,他的鼻子动了动,咽了咽口水,这个也好香啊!
那个人吃完了,喊了一声:“店家,结账!”
然后,那个大肚子的人就走了过去,从吃东西的人手里接过了圆圆硬硬的东西,那东西看着旧巴巴的,就是钱吗?
沙的声音响起,香气涌来,他忍不住看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是那个凶巴巴的男人,他又在炸那个叫馓子的东西了,原本白白软软的东西,放进了锅里,就变了颜色,再捞起来,就是硬硬脆脆的馓子了!
想到自己刚刚吃到的味道,他忍不住大口大口咽起了口水。
铺子的男东家一抬头就看到他这个样子,没好气道:“十个馓子,你还没吃饱吗?”
黑熊摇摇头,说:“没有。”
男东家:“……”
他麻利地把炸好的馓子捞起来,瞪了那人一眼,真是个夯货!
忙活了好一阵,可算是能缓口气了,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了,又没客人入店,再看看天色,太阳都已经挂在天上了,妇人对元夕说:“这下忙不起来了,咱们去把碗洗了。”
元夕点头,提起了一筐用过的碗,跟在妇人身后,走到一半,妇人停了下来,见到了黑壮的汉子,赶忙转头对元夕道:“元夕,快放下!”
元夕放下了碗,妇人问黑熊:“我问你,你给不给钱?”
看了看妇人后头站着的元夕,黑熊乖乖贴在墙上,说:“我没有钱。”
“好好!”妇人气道,“既没有钱,就给我们干活!”
指着元夕身前的一筐碗,对他说:“这些碗,你给我提到后院去全部洗干净!”
黑熊看看那一筐的碗,又看看元夕,走过去,提起了筐子说:“洗就洗,洗完我就可以走了吗?”
妇人的丈夫在打捞油锅里的渣子,闻言道:“你做梦吧!洗这么点碗,两文钱都不值,你还想抵几十文!”
黑熊皱着眉头问:“那我要干多久?我还要去给主人办事呢!”
妇人的丈夫道:“要么,你一天都在这儿给我干,干满两天,要么你现在把钱拿来,直接就能走人!”
黑熊不说话了,提着筐从后门出去,没多久他在后院粗声粗气地问:“这些东西要怎么洗?”
妇人和她的丈夫齐齐叹气,妇人对元夕说:“元夕,你去教教他该怎么洗碗。”
元夕点头,入了后院,就看到那妖站在水井旁,脚边是一箩筐的碗,她走过去说:“要用盆。”
把靠墙放着的盆放到地上,又对站着不动的妖说:“打水。”
黑熊这才动了起来,把水井边的木桶丢入了井中,拉着绳子单手提了一桶水上来,得意地看了元夕一眼,元夕看都不看他,去屋子里舀了半瓢柴灰,倒入盆中,说:“水倒入盆里,然后在盆里洗碗,知道了么?”
黑熊也不吭声,手上倒是按着元夕说的干了起来。
“元夕元夕。”
元夕扭头,就看到了女东家,她走过去,女东家拉着她小声说:“你也看到了,今日遇上了这么个夯货,让他做工抵债,反倒是拴住了我们的脚。”
“我和顺子这会儿得去把明日要用的菜都买回来,要是再晚点,就买不到好的菜了,想请你今日多在铺子里待一会儿,看着他,我们买完东西就回来,至多不过半个时辰,可好?”
元夕点头:“你们去吧。”
妇人忙道:“谢谢你了啊,元夕,铺子里还剩了些菽浆、炊饼和肉馒头,若是有人要来买,你帮忙卖卖可好?”
“你也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吃就是了。”
元夕:“好,我记得价钱,知道怎么卖。”
妇人忍不住抱了抱她,“元夕,能请到你可真是我们夫妻二人的福气,我给你拿个馒头和炊饼出来,你记得吃啊!”
夫妻二人这便拿了钱,背着背篓去市集买菜去了,元夕就站在后门的位置,能同时看到铺子和后院。
铺子里倒是没人来,这个点要吃朝食的人都吃过了,剩下还没吃的,就等着跟中午一起吃,那自然也不会来朝食铺子了。
蒸笼旁放了两个碗,一碗是白生生的菽浆,一碗装着一个炊饼和馒头,是东家留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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