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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眼睛男子说:“啥子潭州城?听都没听说过。”
二人警惕地看着周一和杨婆子,杨婆子不理解:“怎么可能没听过?潭洲城那么大!”
周一拉住了杨婆子,对二人说:“潭洲城离这里很远,你们没有听过也是常事,我们从潭洲城出来,赶路至此,不知这里是何处?”
鼓眼睛男子身边那个鼻孔微微外露的男子说:“这里是红桑村,你们进来的时候没看我们村的牌坊么?就在你们后头呀!”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她们身后,周一扭头看去,在她们身后立着一个木制的牌坊,牌坊上写着红桑村三个字。
杨婆子问:“咋个叫红桑村?你们村子里莫非还有红色的桑树么?”
鼓眼睛男子说:“那是肯定的噻,没有这个,哪里敢叫红桑村!”
杨婆子好奇:“红色的桑树,我这辈子都没看到过。”
鼓眼睛男子很骄傲地说:“那是,红桑树好稀奇,就只有我们村才有!”
杨婆子:“那我们可不可以去看一眼?”
鼓眼睛男子不说话了,跟身边的男子一起重新露出了警惕的神情,摇摇头说:“不得行,不是我们村头的人不能看。”
杨婆子:“咋个不得行?我们就是看——”
周一拉了拉她,打断了她的话,对两个男子说:“红桑稀罕,村中好好护着理所应当,我二人赶了好长的路,终于见到了村落,不知今夜可否在村中落落脚?自有酬金奉上。”
说着从自己袖袋中掏出一个荷包在手中颠了颠,里头的铜板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两个男子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周一手中的荷包上,眼睛都直了,鼓眼睛的男子咽咽唾沫张嘴就要答应,另一男子拉住了他,对周一说:“我们说了不算,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去问问村长!”
说完,他就拉着鼓眼睛往村中跑了。
杨婆子看向周一,不明白:“道长,咱们不回潭洲城了吗?咋还要在这里过夜?”
她有些着急,潭洲城里那么多人,她儿子还在里头呢,一晚上过去,还不知道会咋样,得赶忙回去救人才是啊!
周一微微低头,小声说:“杨大娘,我们方才在城里看到的那块牌坊上写的正是红桑村三个字。”
她转身看着牌坊,道:“这块牌坊跟先前见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杨婆子也看向了牌坊,有些惊讶:“这么说,我们还在城里,没有出去?”
周一颔首,杨婆子睁大眼睛看着周围,天空、太阳、花草,甚至还踩了一脚地上的草,她说:“这……这些都是真的啊!”
她迷惑了:“我们明明在城里,咋会有这些?”
就是城里没出那怪事,也不该在城里出现个村子呀。
周一低声说:“我们且进村看看。”
杨婆子点点头,又看向了牌坊,盯着上头的三个字,摇头:“也是婆子我不识字,还以为我们这是出来了!”
有些紧张地问周一:“道长,婆子我刚才没说错话吧?”
周一摇头:“没有,大娘做的很好,接下来若是村中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是潭洲城中的道士,你请我回家给你儿子驱邪,却没想到路遇强人,匆匆跑上山,迷了路,走了一日一夜,方走到此。”
只是她们二人形容并不像是在山中跋涉了一日一夜的人,但也没办法了,杨大娘已经说了她们是从潭洲城中来的,自然不能再变说辞。
杨婆子连连点头,说:“好好好,正好道长你真救过我家小子呢!”
二人又站了会儿,就看到了村子里有人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个略有些佝偻的老头,头发白得倒不多,走起路来腿脚也利索,身边跟着先前的两个年轻男子,还跟着三个中年汉子。
走到了周一面前,老头打量着周一,又看看杨婆子,说:“我是红桑村的村长,姓乌,你们是什么人?”
周一把先前跟杨婆子套好的话说了出来,又说:“我们想在村中歇息一晚,休整好之后,明日好往潭洲城去。”
杨婆子在一旁点头:“正是正是,我家小子还被鬼给迷着!我要请道长快点去救我家小子!”
说这话的时候,她想起了自己儿子先前被鬼上身时自己的心境,虽不能完全展露出现,毕竟自己儿子已经大好了,可露出了几分,也让对面的几个人感受到了她的急切和担忧,也都信了几分。
鼓眼睛的男子还问:“这世上当真有鬼吗?”
杨婆子看他一眼,心道他指不定就是个鬼呢,口上说:“自然是有的,不然我儿子咋突然就像个女人一样在院子里唱戏了?”
又把自己儿子唱戏的事情细细描述了一遍,把几个村人吓得倒吸凉气,看着杨婆子的眼神都有些畏惧了。
周一一看,知道不好了,过犹不及,要是把人给吓坏了,怀疑她们是妖鬼,不让她们进村就不好了,于是做出了一副倨傲的样子,说:“不过是孤魂野鬼,何足惧之?”
杨婆子的声音一顿,有些茫然地看向周一,周一说:“待我到了你家中,那鬼顷刻可灭。”
杨婆子听明白了,很是认可的点头:“那是那是,道长出手,不对,道长都无需出手,那鬼就不是道长的对手!”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神情肯定极了,让红桑村人好奇,鼓眼睛问:“这位道长竟然这么厉害吗?”
杨婆子骄傲起来,就像是鼓眼睛说起他们村中的红桑一般,说:“那是当然了!光是道长的符,就能把鬼给赶走,更不要说道长亲自出手了,道长可是我们城里最厉害的高人!比那些寺庙的大师都还要厉害!”
当着面被人这么夸,实在是有些尴尬,但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周一只好厚着脸皮受了,手里拿着荷包,看向村长,问:“乌村长,不知我们今夜可否能在村中歇息一晚?”
村长说:“这个要看村中有没有人愿意让你们住。”
言下之意,他是不反对的。
周一从荷包中倒出铜板,说:“我在城中的客栈住宿一晚要八十文,现下我愿出一百文,只是希望能管我们两餐。”
鼓眼睛连忙道:“我家愿意我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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