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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德友十分高兴,引着几个人就进了城。
城门确实较之前严格了许多,不再是几两银子就能含糊过去,好在有钟德友。他跟城门的几个守卫都很熟识,毕竟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邻里街坊或多或少都认识,几番裙带关系下来,大家即便没有热络,也算是点头之交,故而没太为难几个人,很顺利的就进了城。
城里街上江湖人明显少了很多,钟德友带着几人在街巷里穿梭,之后停在了一个高门前,指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道:“看着是不是很气派?其实只是金玉其外,徒有其表罢了。”
说罢推门进去。
里面确实没有大门那样像样,假山光秃秃地立于一侧,中间的池塘乘着一湾清水,上面零星飘着几片莲叶,一看就知道这院子许久未曾修葺,虽不气派倒也算干净。
院子不算小也不太大,过了两个门洞就到了主厅。钟德友引着三人方坐下,示意自己去安排一下便先离开。
一个老妇人慢慢踱了过来,见着客人后点头笑道:“这几天倒是热闹,许久未曾有外人到此,这几日倒是接连见着。”
谢玉绥起身行礼道:“是我们唐突了,未曾打招呼便突然造访,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无碍。”老妇人头发虽已花白,面色却好,身子也硬朗,走路身板笔直,一看就出身不凡。
她笑着看了眼三人,自己走到主位坐下,示意几个人也不要客气:“这个家很久不来客人了,寻常时日多是我这孙儿的学生,难得见到其他人。寒舍简陋,还望几位客人不要介意。”
谢玉绥:“夫人客气,钟公子为人热情,我等还要感谢钟公子收留。”
老夫人:“见着极为器宇不凡,想必也是有出身的,竟原意跟我这孙儿结交,是他有福缘。不知各位来自哪里,到这邕州城又为何事?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虽说我们钟家已经没落,但本地结识的人颇多,说不准能帮上些忙。”
“多谢老夫人,在下几人当真只是路过,并无目的,待上几日便要离开。”
话已至此,老夫人没有再过问,只当是不方便说的目的,寒暄了几句后正好钟德友也回来了,她嘱咐钟德友安顿好客人便准备离开。
脚步都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道:“哦对了,西厢房那边也有几位客人,便是将东厢房收拾出来给这几位客人住吧,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见谅,寒舍粗陋,许多事情还得劳烦客人自己动手,怠慢了。”
谢玉绥行礼道了句客气。
老妇人走后,邬奉上前问道:“还有别的客人?那我们在这里方便吗?”
钟德友说到这里时有点犹豫,过了片刻后支支吾吾道:“其实那客人各位也认识……”
“认识?不知是何人?”
“就……”不知道是什么人让钟德友如此难以启齿,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人名,只说是奶奶请的人。
谢玉绥正想着邾国境内他有什么熟人时,一股子不太好的预感爬了出来。
他方要抓住那点头绪看看另一头究竟是什么人,之后这头绪就直接从脑子里跑了出来,明目张胆地溜到了门口,化成一件刺眼的青衫。那人长发竖起,手里摇晃着一个空白的纸扇,光线在那人身上描绘出耀眼的轮廓,且见那人笑容灿烂地道了一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更晚了,滑跪鞠躬qaq(但是肥啊,嘿嘿)
谢玉绥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荀还是相遇,想到他们分道扬镳的原因,他面色一凝道:“荀公子,确实好久不见。”
荀还是对于谢玉绥的态度没作任何反应,笑眯眯道:“谢公子似乎不是很想见到我。”
谢玉绥:“你觉得呢?”
荀还是没接话,转头对着钟德友点点头,道:“老夫人方才嘱咐荀某,若是看见钟公子让您过去一趟,许是有话要吩咐,钟兄现在可方便走一遭?”
明显就是想将人支开,自荀还是出现后,钟德友面色便不太好看,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谢玉绥,见谢玉绥没有反驳,无法,拱手离开。
最后一个外人离开,卓云蔚跑到荀还是身侧,愉悦地唤了句:“阁主。”
“嗯。”荀还是应了声,但没有看他,目光一直落在谢玉绥身上。
谢玉绥被荀还是看得浑身不自在,向后撤了一步,让出些距离,那带着压迫感的视线才好了许多。
“荀阁主脚程倒快,竟是比我们先到了这里。”
荀还是晃动着扇子,瞧着谢玉绥表情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生气。
他自然知道谢玉绥在气什么,同样感觉到邬奉脸上不善的表情,转头对卓云蔚道:“你先带着这位邬公子出去转一圈,一会儿到了吃饭的时间,总不能让主人家自己忙活,穆则也在那边,你带着邬公子一起过去便是。”
卓云蔚立刻明白了荀还是的意思,架着邬奉不管他的抗拒直接将人拉走。
别看卓云蔚身板小,力气却不小,邬奉又怕伤了人,一步三回头地被拖走去往厨房。
这下彻底没了旁人,谢玉绥冷哼一声:“荀阁主将人都支开可是还有话要讲?”
荀还是做出一副委屈样:“王爷怎的这样不愿意见到我,难不成荀某因着中毒太深,病容残损,故而王爷不欲相见?”
谢玉绥瞥了眼荀还是,虽说确实中毒已深,然而面上却看不出分毫破绽,除了面色苍白,即便推拖成体弱也是说得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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