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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府将养些时日,身子好不好尚且有待定论,反倒是养出了矫情的毛病,也多了个耍赖的爱好,眼瞧着这药肯定不好喝,荀还是刻意放松了下肩膀,让打在肩头的衣服“一不小心”地滑落了一点,精致的锁骨也就顺势露出了大半,修长纤瘦的脖颈彻底暴露了出来,将那副妖精模样做出了个十足十。但到底还是个男人,没有一般断袖的那股子女气,也正因为身上自带的气质,让人不由生出一股征服欲。
这若是换个人或许真就被荀还是靠着这个糊弄过去,然而谢玉绥太熟悉他了,正因为熟悉,在看见他眉头蹙起的瞬间就知道他打了什么算盘,怎么可能让他逃了去?
然后这位王爷便十分不解风情地站了起来,两根手指捏着已经滑至手肘的外衫拉了回去,随后端起一旁的药递到荀还是面前,微笑着说:“喝了。”
荀还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谢玉绥,细长的眼睛几乎瞪成了圆形,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谢玉绥道:“你,你,你这是已经对我厌倦了是吗?”
谢玉绥根本不吃那一套,碗又往前递了递:“喝了。”
荀还是垂眸看着药汤里倒映的自己的影子,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而后故意做出一个“很无奈但又只能宠着你”的表情接过药碗。
醒酒药显然比日常喝的那个药强了不少,虽说依旧带着苦味,但里面隐约还能察觉到一丝清冽的香味,没那么难以忍受。
碗不大,里面的药也就一两口的事儿,他仰头将药悉数倒进嘴里而后突然向前一压,手掌用力摁在谢玉绥脑后,两唇相接的瞬间,药汤立刻渡了过去。
眼看着自己奸计得逞,荀还是眼睛弯成了月牙,舌头灵巧地滑到对方口腔中,带着温热发苦的药味一起扫过每一处地方。可就在他想要进一步突破对方防守,逼谢玉绥将药喝下去时,原本无甚反抗的人突然反向压了过来。
谢玉绥一手揽着荀还是的腰际,一手捧着他的脖颈,唇瓣相接,压着在他嘴里还没摸出门道的舌头纠缠片刻后,很快转移战场,将荀还是的舌头和药一同逼了回去,之后在荀还是目瞪口呆和难以置信中,所有的药到底还是进了他的肚子。
荀还是很不甘心,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总是占不得上风,似乎老天爷在口舌之上给他开了门后,就把实践这扇窗封死了,他双手折腾着不知道该往哪放,结果一不小心碰到搁置在桌子边缘的碗。
先前荀还是为了偷袭成功胡乱将碗放到桌子上,那碗也就是搭了个边,放得并不平稳,如今被荀还是轻轻一碰后无助地向下坠落,而旁边的两人根本没有搭理碗的意思,亲密无间的同时又好像在打架一般,总要较出个高低。
砰的一声瓷碗落地,荀还是却依旧被谢玉绥桎梏着,养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力气这会儿几乎用尽,他在最后一次挣扎后终于放弃抵抗,荀阁主就这点好,抗争不过从来不勉强自己。
可就在他双手认命地环在谢玉绥腰上之际,门哐当一声被人用力推开,人尚未见着,声音率先喊了起来:“王爷!王爷你们不是打起来了……吧。”
那人最后一个字的声音明显跑了调,荀还是掀开眼皮,视线透过谢玉绥的肩头看过去,就见早上还跟他一起偷偷出门喝酒的人,此时正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一张嘴大的几乎能塞个鸡蛋。
荀还是方才认命的心这会儿又开始不安分,在感觉到谢玉绥想要分开之际,刻意搂上他的脖子,舌头沿着他的唇线描绘了一圈,眼睛却是落在邬奉身上挑了挑眉。
邬奉原本站在外面等着请罪,他来的稍晚,谢玉绥前脚端着药进门,他后脚才到,原本以为喝药也用不了多少功夫,结果就听见屋里乱声不停,吓得他以为两个人打了起来,结果推门而入的这一幕险些让他戳瞎双眼。
怎么办,现在到底该走还是该留……应该走吧,可是脚突然不会动了怎么办,这妖孽是什么表情,挑事儿?妖孽果然是妖孽,害他犯错误也就算了,竟然把王爷蛊惑成这样!
邬奉心里骂骂咧咧脚下却好像生了根,直到见着那妖孽终于肯放开自家王爷,下巴垫在谢玉绥的肩头,嘴唇上似乎染了胭脂,看过来时刻意挑着眉毛,随即无比刻意地扬着声音问:“邬小将军的癖好当真是特殊,竟喜欢看别人亲热,莫不是猫儿成精?”
邬奉没太听明白荀还是什么意思,但双脚终于有反应了,他怒视着荀还是道:“你才是猫!”
“你看,春天了,你还说你不是猫?”荀还是故意在谢玉绥的脖子上蹭了蹭。
眼瞧着这一幕邬奉终于待不住了,他不再理会荀还是,双手抱拳作揖,对谢玉绥道:“王爷,我晚点再过来。”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好在还记得将门关上。
屋里又剩下两个人,荀还是却没有起来的意思,双手扣在谢玉绥的腰上,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似的挂着。
谢玉绥无奈放任他玩个开心,这会儿才出声:“还说邬奉像猫,你瞧瞧自己什么样,可不是一个猫样?”
荀还是没觉得猫有什么不好,索性借着这个由头又往谢玉绥身上赖了赖,刻意往他脖子上吹了口气,软着嗓子道:“王爷您看,春天了。”
谢玉绥只听了一耳朵就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这么久以来聚少离多,每次见面时也是各怀心事,除去刻意的撩拨以外,亲密之事只有那么一次,可就荀还是现在这身体,再养个半年都说不准怎么样,哪里敢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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