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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阴,恰逢吾生辰。
她亲手缝制护膝一双……我心欢喜,愿此后岁岁年年与之相伴。”
“……”
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陶四喜每翻看一页,眼前仿佛就浮现出当时的情景,唇角也忍不住高高扬起。
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方才把他写的一字不落看完,最后一页,是昨夜写的。
清新的笔墨香味尚未完全散去,虽是寥寥几句话,却让她的心瞬间柔软成一团。
“一夜相思,水边清浅横枝瘦。
尘随马去,月逐舟行,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盼珍重,待吾归!”
陶四喜紧紧捧着册子,贴在心口,微微闭眼,轻轻呢喃。
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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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村,西屋里爆发出激烈的吵架声,接着便是王大根摔门而出,气急败坏的离开。
陶招娣追到了屋门口,朝王大根离开的方向骂:“我接我娘来家里小住,这事儿你答应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王大根扭头瞪了陶招娣一眼:“你们娘几个爱咋过咋过吧,老子不管了,老子去外面讨生活!”
陶招娣站在门口哭,又哭又骂了好一阵,突然想到什么,蹬蹬来到对面西屋王桃花的屋子里。
刚推开屋门,一股怪气味扑鼻而来。
陶招娣忍不住捏住鼻子往后退了几步,“招娣,你这屋啥味儿啊?咋这么难闻?”
王桃花现在是白天黑夜的颠倒睡觉,陶招娣进门的时候她刚醒,躺在被窝里睁眼盯着帐子顶蓬发呆呢。
听到陶招娣的问,她慵懒的拥被坐起身。
“我这屋能有啥气味?破屋子的霉味儿呗!”
陶招娣四下瞅了几眼,“不对,你这屋子有生人的气息。”
王桃花翻了个白眼,“哪里来的生人?我一个姑娘家的闺房,娘你就瞎说。”
陶招娣想想也是,抛开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气呼呼来到王桃花的床边一腚儿坐下来,开始数落王大根的诸多不是。
王桃花对爹娘之间那些破事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尤其是这趟回来得知自己的亲爹老子竟然不是叫了十三年的王大根,竟然是村里的王大夫,王桃花更是觉得这世道对她满满的恶意。
“你嘎公嘎婆对咱家那么好,那么大一头肥猪都送,这会子你嘎公嘎婆吵架,我担心他们处一块儿不好,就张罗着想让你爹去把你嘎婆给接过来小住段时日,他都不肯
……”
“这世上咋会有那么小心眼的男人?说啥你嘎婆上了年纪,不方便在外人家过夜,怕有啥闪失不好跟你舅舅他们交代。”
“我呸,你嘎婆身子骨健壮着呢,你爹就是小心眼,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虽说你不是他亲生的,可你两个哥哥货真价实是他的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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