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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嘴唇泛白地抽了两下,竟是一翻白眼倒了下去,只剩下另一人哭丧着脸连连拱手求饶。
“姑奶奶,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只是这主顾的名字要是说了,咱后半辈子可就没…”
“是谁?”
穆温染才没空和他废话,垂下眸子,吹了吹手心里山核桃的碎壳,好兴致地慢慢儿挑拣着,从里头翻出核桃肉来放入口中咀嚼。
这人直犹豫了没有一瞬,剑锋又往他的脖子迅速挪了过去,他直觉得身下一凉,湿漉漉的感觉瞬间传递在两腿之间,忙哀嚎着高声叫道。“是穆山河!你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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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这人还敢出来当探子,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就失禁了?
穆温染无语地放下手里的核桃,嗅到鼻尖那股异味,立即偏过头去。
可她一扭头,面上竟迅速地覆上了一片温热,带着淡淡的檀香味,瞬间掩盖住了那恶心的味道。
“唔?”她被捂着半张脸,不能说话,只能使着一对水润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转着,瞧着景安曜不明所以。
眼中的疼爱之意更甚,景安曜起身站在了穆温染身后,小心地帮她捏了捏肩膀。“美人可是累了?”
说完他便立即觉察到手心里那原本很是顺畅的呼吸仿佛停滞了,丝毫感觉不到热气,在瞧穆温染那看鬼一样的眼神,他却露出了一抹如同泥牛入海似般淡定的笑。
“你…”
“惊扰了本公子的美人,不如就杀了给美人赔罪如何?”
穆温染觉得自己有些头疼,这家伙显然是在拿她当靶子,其中的道理她心里也明白。
这两人是来探查景安曜底细的,要不便杀了以绝后患,要不便做出一场戏来,给两人瞧见了好去回信。
只是他这样一来,她这清誉便形同于无了。
罢了,帮人帮到底是一说,二来便是景安曜利用她,她也不妨利用他造出些假象来,杜绝了那穆山河那源源不断的试探。
“姑奶奶!穆大小姐,你可不能…你帮帮我们吧,我们知错了。”原先倒在地上装死的那人原本早就醒了,只是闭着眼不愿意面对。
现在听到小命不保,忙在地上扭动了两下,和一只蛆似的蠕动了起来,只是拼尽全力也没能蠕动到穆温染的脚边,只能被绑着手涕泗横流地对她求饶。
“安公子,既然人家都已经认错了,和我…也是老熟人了,今日就放了他们吧,若是有下次,你凌迟我便也不管了。”穆温染嫣然一笑,眸子微闪,竟是透出一抹柔情来,看得景安曜都心下一动。
说完这句话,她又将景安曜的手按回了自己脸上,这免费的口罩还是需要的!这面前一股子异味她实在是受不了。
“好,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放人。”景安曜瞧着她这有趣的小动作,挥手便让侍卫松了绳子,可就在这时,穆温染却突然喊了停。
“等等,收了这些不义之财,可是会造报应的。”她笑盈盈地走下台阶,来到两人身边一步的距离,一派端庄的做派,可伸出手两根手指不断摩挲的模样却不尽然如此。
钱自然是要给的,这两人急忙掏出了全身上下所有的银子,谄媚地笑着放进了穆温染的手里。“咱们全部的家当都在这儿了,请姑奶奶笑纳。”
穆温染满意地看了看手里分量不轻的银子,笑容不断地扩大,末了转身往凉亭折回。
“安公子,他们也是可怜人,但凡有些本事,也不会做这偷鸡摸狗的事大半辈子不是?今儿个我就替他们求个情,还劳烦公子帮他们消消这孽障。”这话说的极为隐晦讲究,跪在地上的这两个人听到自己能被宽恕了,早就感激涕零地在地上磕头了,哪儿有心思去细细分辨这话里头的意思?
“姑奶奶,咱愿意,只要放咱们走,咱都愿意。”
景安曜瞧着穆温染这机灵样,一时没忍住,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穆温染倒真当是在做戏,笑得一脸天真灿烂,并没有觉得在戏里这样做有和不妥。
三个时辰后,穆山河赶到了和两人约定的茶馆包间,等了许久才等到了黑纱蒙面的两人走了进来。
“哟!两位总算是来了,怎么样?打听到消息没有?怎么突然拿黑纱包着脸了?”穆山河心中觉得奇怪,有担心这两人有诈,在两人坐下的瞬间就扯了其中一人的黑纱。
“还给老子!”这人怒了,想发火,可出口的声音确实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好笑,这囫囵吞枣的话竟是从这烧饼一样高高肿起的嘴里说出来的。
呸!真是女人难养,他们两人得了允许,都准备离府了,却不料被带到门口脸上就挨了巴掌,前前后后换了三四个人,这脸肿的和河豚似的。
一开始两人均是嚷嚷着这些侍卫不听主子的话,可打完侍卫才好心地解释了一番。
穆温染那女人说什么请那公子帮了消他们的罪孽,说白了就是一人打了几十的嘴巴子,真是让人气闷恼火却又找不到她啥地方做错了。
“咱们…进那安公子的府里,没想到有马蜂窝被叮了,怎的?还不快点儿拿药钱来。”心里兀自恼火,又被那穆温染卷走了所有的银子,这女人当真是无耻!可当着她的面儿却又说不出啥不好的。
穆山河见着两人大有不拿银子就不交代的架势,只能踌躇了半晌,咬牙将一锭完整的银子放在了桌面上,心疼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听的,这安府咱也去过一回了,安公子不过是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你家小侄女也在他那儿住着呢,听着做一个美人右一个心肝的,当真是个口腹蜜剑的富家子弟,旁的也没什么了,见到两人时,正在一起喝酒喂鱼呢。”这人眼一亮,急忙将银子拢进了袖口,匆匆说了些跪在凉亭时偷偷四下瞧见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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