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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生气,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她不分青红皂白头一次刁难他,因着什么来着?
雀铭微微向前,看着她闭眼消解心恶的神情,伸出手想将她汗湿的鬓发抹开,然而还没触到她便睁眼了,见他伸手过来,口里嚼着冰,鼓着腮帮子笑着摇摇头。
她躲开了他的手。
他俩已经到这种地步,马上就是夫妻的人,却还会因一件小事将他推得这么远。
雀铭盯着她的背影,笑不出来了。
他慢慢地,仔仔细细地想到底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但他搜肠刮肚的也只能想到和太子有关。
只要太子和他同时在场,她心里的某个警钟便要开始摇响不停,她在害怕什么,害怕的是太子吗?还是他站队太子?
车已经行到府门口,雀铭伸出手去接她时,她甚至都没有回头。
一路上捂着半张脸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自己院子里,他下了车,站在原地,忽然感觉自己无处可去了。
阳光下,午后的细雨扑簌簌的没有理由的在太阳底下洒上一层,他青色的袍子被细雨浇打过一阵,颜色变得更重,显得他这个人也愈发浓烈。
他这个人,因情生疑的时候总是比平日还勾人,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眼装满压抑的情絮的时候,变得如同深井一般深邃复杂,引着人往里头去琢磨。
但他这人的性格又是不愿意多说的,想得很多,说的很少,因此自苦的时候尤其的多。
就这样站了大概半场雨过,越尚书上值归来,见到府门口的弟子傻站着,便知道这傻孩子又开始钻牛角尖。
他持伞下车,举过他头顶,见他宽慰的对自己怅然一笑,恨铁不成钢的用力一拍雀铭的后背。
“老是为女儿家忧心,你这脑子白长了!”
雀铭被拍了个趔趄,也知道老师说的对,便同他一道撑着伞往家里走。
“不是去长公主府里,长公主莫不是不同意你们?”
雀铭摇摇头,又扯出个安慰的苦笑给老师看。
“不是殿下,是我的错,只是我想不通错在哪里。”
越父对此看得明白,这些女人家,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小心思不说出来,叫男儿去猜,猜不对便要生气,他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懂她们的所有心思。
有时候自家老婆子在梦里梦到什么不好的,也要把他喊起来拍打他一顿,总之是计较不得的!
越尚书将自己大半辈子总结的经验传授给女婿,言道。
“女人的心思能猜透的话,恐怕下一年的风雨也能预测了!你只当她是情绪不好,多哄哄,多说说话,她自己想着想着就把事情解开了,不需要你什么事都绞尽脑汁的去琢磨!”
雀铭不知其真假,但老师似乎又从不曾说错过什么事,于是,他也照办这一套用在清宁身上。
端午过去七天,雀铭哄了她七天,等到腕上的彩绳都断了,这股怨气似是还没消解。
马上就到搬出去的日子,婚前两人不能再见面,直到婚仪结束为止。
雀铭心中担惊受怕,怕她一气之下不想成婚了,又想到自己至今月奉单薄,在京又无房产,娶得佳人,也只能委屈她暂住岳父亲手置办的小一些的三进宅子里。
到底还是比不得她从小到大生活的越家宅院,老师虽是为人正直清廉,但毕竟是尚书大人,家中产业也不算少,在京的房产足足五进,而她是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种大宅之中的千金小姐。
而她如今还远着自己,因为一个莫名的由头,想到这,雀铭连觉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又爬起来,头一次大胆的避过了丫头,偷偷摸摸钻到了小姐的闺房里。
越清宁正睡得不踏实,梦到雀铭被那遭人嫌恶的人搂着,朝她无助的看过来,便一下子从梦中清醒,正看到雀铭从窗子翻进来,跪伏在她的床头等她降罪。
“小姐,你打我一巴掌吧!”
越清宁甚至还没彻底清醒,听他这样说,好像真的以为他又去找了太子,气愤得一巴掌甩过去。
然而,被啪哒一掌轻轻扫过,雀铭非但没有因此受辱的愤怒,反而带着更多的类似于兴奋的热情,朝着她仰面靠过去。
“再打一掌!”
雀铭说着话,满脸都是被满足后的惬然,越清宁忽然回过神来,她望着自己的手心,又瞧了瞧他红彤彤的侧脸,满心满眼皆是悔意,甚至连他脸上怪异的兴奋也错过了。
“对不住!雀铭,大半夜的我没想到你会在这。”
她轻轻捧住他的脸,看到那上面慢慢泛起的粉红,更加心疼他被自己无意识的又伤了一次。
然而雀铭捧着她的手,着魔似的闻她手中香气,鼻尖,唇瓣在她掌心蹭了又蹭,还是难以克制身下的浊念。
“小姐!罚我吧!”他跪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睛,生怕自己一睁眼看见她柔弱无依的外表,听她动人心弦的怜爱,忍不住要犯错了。
然而他的小姐从来都不是那般跋扈的姑娘,见他跪求,也只是将他抱在怀中,柔软的轻纱笼罩在他脸上,他红彤彤的侧颊好像触到了一团云。
登时,那些不应出现在他脑海里的见闻,争锋一般从他最深埋着的记忆里涌溢出来。
他慌张的想要将它们压下去,却惶恐的发现,那些人物无论男女,竟然都变成了小姐的模样,她就躺在他掌心,飘带轻解,缠着手勾着他伸舌来舔。
雀铭彻底吓坏了,但他所做的反应完全跟心灵做了两个极端,他抱着小姐的双手越来越往下,直到快触到那浑圆隆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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