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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小模样太可爱,太招人疼,容胥的心早被他缠在手指间绕了好几圈,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容胥叹气,苦笑道:“那容胥跟笙笙说对不起好不好,求笙笙看在他又笨又傻,也没人喜欢的份上,原谅他,再把喜欢给他好不好?”

白笙呆了一下,他何时见过这样可怜的容胥,他心里的容胥从来都是霸道又不讲理,可又时时从容不迫,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厉害模样,何时有过这样服软的时候?

容胥再接再厉,声音很失落的样子,继续又低声道:“如果没有笙笙的喜欢,他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了”

白笙抬起脑袋,呆呆的看着容胥,抬起手拍了拍自己道脸,自语道:“我还没睡醒吗,是在做梦吗?”

容胥微怔,心再次被白笙的话刺痛,抬手覆着白笙的手,拉下来放到手心里。

容胥轻轻碰了碰白笙的脸颊,低声回应道:”没有你没有在做梦,不信你捏捏我的手,看看它是不是真的?”

白笙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又被容胥握住了,跟着容胥说的,两只手指头捏了捏容胥的手。

捏完似乎也还是不信,白笙又慢慢吞吞的抬起脑袋,看向容胥。

正在这时,送热水的宫人进来,容胥指着让人把水盆放在床榻前,下了榻,拧干帕子帮白笙擦脸。

白笙坐着让他伺候,倒是没有像方才一样那么抗拒了,只不过还是沉默着不说话。

容胥屈膝蹲在榻前,试了试水温,然后拉过白笙的手,握着那双被冻的冰冷的手一起浸到温水里,仰头看向白笙问:“烫吗?”

白笙摇摇头,还是傻愣愣的望着容胥。

容胥很温柔的对他笑了下,见白笙似乎平静了许多,才跟他解释起方才的事,“笙笙,那些话都不是我的本意,那些都是脑子不清醒说出的糊涂话,我喜欢笙笙,想永远都跟你在一起,我只是怕,怕有人会抢走你,怕你会因为太喜欢那个姑娘而离开我。”

“所以,笙笙,我已经离不开你了,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别离开我好不好?”

容胥说这样的软话,对白笙装可怜,并不是白笙吃软不吃硬。

事实上白笙胆小又心软,怂的不行,软的硬的都能降得住他,容胥这样做只是因为,他发现一旦心沦陷了,他对着白笙就已经很难再摆出强硬的姿态了。

白笙想了许久,才把一长串事情串联起来,他好像稍稍懂了一点,他记得他们是因为那个姑娘才吵起来的,那么容胥刚刚生气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为他没听容胥的话,出去找了那个姑娘的缘故?

白笙其实没想太明白,但他不想让容胥误会他,他想了想,认真道:“我出去找那个姑娘,是因为她送我的那个香囊……”

似乎怕容胥再误会,白笙说的有些急,“我,我不是因为喜欢她,我是想,是想让她教我……给……给你做一个香囊――”

白笙想到这儿才突然想起来,容胥说那个姑娘已经死了,他声音一滞,瞪大眼睛惊慌道:“她,她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容胥张了口,可他似乎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他问:“是因为香囊能……保平安吗?”

白笙表情很急,着急的点头,眼中带着期翼,“她没死对不对?”

容胥已经说不出话了,他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可眼睛依旧还是有些干涩。

果然……

果然是这样……

不论是不顾自己病重跑出去,还是急着找那个姑娘,原因都是因为自己……

宫规

白笙在一些事情上有时会出奇的固执,就比如这个小宫女,他就一定要知道她到底去哪儿了,不只是因为想给容胥做香囊,还因为容胥刚刚说她死了。

白笙心里不愿相信,他觉得容胥一定也是由于方才在生气的缘故,故意这样说来骗他的,那么善良的一个好姑娘,白笙不相信她会犯什么宫规,更不信容胥真的会杀人。

容胥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刚明白过来他究竟捡了个怎样的宝贝,此刻不愿意逆了白笙的意,让他因为这么点事难过。

可容胥回答不上来,虽然他确实是故意说来吓白笙的,但他也确实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更何论是她在哪儿。

宫里大大小小那么多事,能让他有兴致,费心亲自去办的不多,容胥虽然不喜欢他们两人凑在一起,但这两个人之中,真正能让容胥去考虑去费心的只有白笙,至于那个犯了宫规的小宫女,自然交由宫人所自去处置,容胥哪有闲心去管那些事。

但白笙此刻红着眼睛,问的小心又忐忑,只那模样就够容胥心疼的了,哪里还忍心让他再失落一次。

容胥无法,只得叫了江有全进来问话,他揽着白笙轻拍他的后背,沉声问:“前些日里犯了宫规的那个宫女,如今在哪里当差?”

江有全愣了愣,在心里飞快想了一圈,也没想起到底是哪一个,战战兢兢问道:“陛下恕罪,奴才愚昧,一时记不起陛下所指的是哪一个”

事实上也确实是不易记得的,宫里那么多人,就只单单一个平清宫,每日犯错的宫人都不少,要受到什么样的惩治处罚,是贬是杀,都是严格按着宫规来执行的,江有全虽是平清宫的管事,但也不能把这些事都一一记着。

白笙赶紧在旁边哑着嗓子补充,“就是,就是在梅园,剪过梅枝的那个,她还送了我一个香囊”

话还没说完,江有全就忆起来了,应该说,和白笙有关的事,江有全皆是印象深刻,倒不是因为他对白笙有什么特别的关注,而是因为在遇到白笙的事时,容胥总会表现的十分的反常。

“是,是,奴才记起来了,只是这些调动奴才一时也记不清,还需去查了宫人所的档案才能得知确切情况”

容胥摆手,淡淡道:“那就去查。”

听到这样的消息,白笙才终于安心了一点,暂时搁置了这事,坐在床榻上又开始发呆。

趁着江有全去问的空档,容胥叫了宫人们进来收拾水盆,又让人送了一个食盒进来,上面几层装了几碟白笙爱吃的小食,最后一层是一碗燕窝。

容胥把白笙抱到炕桌上放好,又拿了小毯子来给他把腿盖上,坐在白笙身边,把勺子放到瓷碗里递到白笙手边,揽着他一边给他布菜,一边低声哄,“晚膳没怎么吃,又出去吹了那么久的风,先喝点热汤暖暖身子,要是还饿就再吃点这些小食压压,现在太晚了,你过会儿就要睡了,不宜吃得太多,等你明日醒来了,想吃什么就让御膳房做什么。”

白笙看着这些菜就想到刚刚容胥让人进来撤菜,宫人们进来看都看到他蹲在地上哭的窘迫,红着眼眶,哑声道:“我不吃,刚刚是你不让我吃的”

“是我错了,都是我的不是。”容胥从身后揽着白笙,就着这个姿势端起小瓷碗,舀了一勺燕窝喂到白笙嘴边,轻声哄,“吃一点好不好?笙笙听话,方才受了凉,喝点儿热汤暖暖,晚上也能睡的舒服些。”

白笙心里挣扎了一下,虽然心里还生着容胥的气,可看着送到了嘴边的吃的,还是没忍住张嘴把那勺燕窝吃了下去。

饭吃到快差不多的时候,江有全也正好带着宫人所的掌事太监和档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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