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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奥疑惑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猛地回想起1861年的那场庆功宴。那枚玛丽亚亲手戴到他头上的花环。
六道骸从墨镜底下觑着他的神情。但埃利奥只是静静地对着这份礼物出了一会儿神,最后轻轻地笑了。
礼盒里夹着的一张便条写着乔托的字迹,“意大利和彭格列永远不该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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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好了,奥利奥这次长途旅行的奖励发放完毕!
埃利奥仔细地收起了礼盒。
车内一片寂静,早在他上车时,六道骸就把音乐关了,此时也默不作声,只是偶尔往副驾瞟一眼。埃利奥开了车窗,风正从那儿流水般温柔地淌过,抚摸着他架在那儿的手臂。
“我能为彭格列做点什么?”埃利奥冷不丁地说。
“嗯?”六道骸意外,“你……”
没等他把话说完,斯佩多兴致勃勃的声音就在车里响了起来,“太好了,埃利奥,我正想和你说呢!要不是昨天晚上一世在场——”
埃利奥吓了一跳,“什么声音?”
他环顾一圈,惊悚地发现这车里也没第三个位置给人坐。车顶车底更是没有人,最后还是六道骸一脸习以为常地指了指自己晃荡响动的彭格列耳环,示意斯佩多正在那里发表重要讲话。
“一世的那些老……先祖们都寄宿在彭格列指环里,”六道骸说,“后来塔尔波升级了指环,改变了形态。”
埃利奥确实还记得塔尔波这位金属雕刻师,但总觉得六道骸刚刚似乎跳过了一个什么词。斯佩多冷哼一声,“你刚才是不是想说‘老古董’?”
“或者‘老不死的’,”六道骸假笑,“随你喜欢。”
他们根本见不着彼此的脸,居然就这么熟练地隔空吵了起来,说了些埃利奥听不懂的“盗用我的身体”“头盖骨酒杯”之类惊悚至极的话;最后还是六道骸以“我要把耳环冲进马桶里”为要挟,斯佩多才偃旗息鼓,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重新接上刚才对埃利奥说的话,“长话短说,彭格列正好用得上你的老本行……”
“打住,”埃利奥说,“老不死的别管新时代。”
六道骸像剧场观众那样喝了一句彩,“bravo!”
斯佩多勃然大怒,“该死的刺客!乔托彭格列现在可不在这儿,你别以为我不敢出来和你打!”
埃利奥没说话,只是歪过头,抬起手,做了个斯佩多记忆犹新的动作。六道骸没听到副驾反驳,疑惑地往那看了一眼,只看到埃利奥的手指正离开嘴唇;斯佩多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似的,你你我我了半天,最后不甘不愿地低下声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地沉默了。
“你干了什么?”六道骸奇道,“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快认输!”
在斯佩多大叫“我没认输”的背景音里,埃利奥只是一笑而过,“斯佩多刚才说彭格列用得上我的老本行。是真的吗?”
“他可能听到了点风声。”六道骸没承认也没否认,“大陆酒店背后是高桌会,你应该知道吧?也对,毕竟你有几个悬赏还挂在他们的榜单上。十二个不入流的犯罪势力构成了高桌会,而德安东尼奥家族就是其中的一个,首领在高桌会拥有一个席位。他准备把席位传给他的女儿,彭格列对此乐见其成,因为他的女儿和他一样,都是亲彭格列派。但他的小儿子就有点不知足了。”
“是吗?”埃利奥用拇指慢悠悠地捻动着魔戒。
“那家伙名叫‘桑蒂诺德安东尼奥’,”六道骸说,“里包恩建议沢田纲吉先下手为强,遏制他不恰当的野心。但那个笨蛋认为吉安娜——也就是桑蒂诺的姐姐——料理得了他们家族内部的事情,拒绝了他的提议。就是这么一件事。”
“所以,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六道骸耸肩,“这事跟我又没关系。只有笨蛋中的笨蛋才会往自己身上揽工作,所以你刚才问起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奇怪了。沢田纲吉没说要你为他工作吧?”
“我总不能真的把那笔钱当作他给我的零用钱吧。”埃利奥说。
六道骸笑出了声,“他说零用钱?真的假的?说成彭格列一世给你的零用钱还差不多!”
“虽然我不爱听你管他们叫老古董,”埃利奥说,“但有一件事你说对了,最好的先祖是死透的先祖……”
六道骸紧急更正,“喂,我哪有那么说?”
“…要把那笔钱还给我,”埃利奥没理他,“彭格列内部必然有些争议吧。乔托不可能有意维持他在现代社会的权威,更不可能有意干涉和把控现在的彭格列;彭格列这一方面大概也是,要说恭恭敬敬地把乔托请到神台上,他们大概没什么不情愿的,但要说让乔托随便插手,他们一定第一个不乐意。”
六道骸没再插话了。当埃利奥看向他的时候,六道骸只是单手握着方向盘,冲他笑了一下。
“我从来没说过要回这笔钱,”埃利奥说,“乔托和我之间本来就没有这个承诺。但一定是有一个重情重义、信守承诺的首领在位,才能力排众议,将这笔他们用了一百多年、本可以继续用下去的钱还给我。”
“你不是没接受吗?”
“我又不傻。”
六道骸意会地笑了起来。他送埃利奥到彭格列城堡之后就走了,说是还有别的活要干。埃利奥本打算调查一番这个“桑蒂诺”,但被找上门来的云雀兴致勃勃地抓住,一头栽进了训练场;他们早些时候说过要打一场,云雀不在乎埃利奥到底是跑哪儿去了,也不在乎埃利奥现在算不算彭格列的人,只在乎这场约战不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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