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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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第1页）

&esp;&esp;子木看他毫无反应的反应，倒也没有多失望，只是笑了笑，又道：“在生论派研究清楚胚胎的发育过程后，上个世纪学者们一直争论的‘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诞生的’这一话题，才总算是落下了帷幕。”&esp;&esp;“他们得出了什么结论？”流浪者倒是没怎么关注过这些。&esp;&esp;“他们最终认为，胎儿只有在被母亲分娩出来以后，才算是真正诞生在这个世上。”&esp;&esp;“……”流浪者有些无语，如果最后是这个答案的话，那前面的研究不研究似乎都没有任何的意义。&esp;&esp;“你以为学者们会认为，胚胎在发育出大脑、或者心脏第一次跳动的时候，是新生命诞生的时刻？”子木精准地将方才流浪者心中的真实想法道出。&esp;&esp;“参考你的前言，正常人一般都会往这个方向想吧。”流浪者白他一眼，“毕竟你已经塑造了这套语境。”&esp;&esp;啊……被面无表情地挖苦了。&esp;&esp;子木挠了挠鼻尖。&esp;&esp;“你说的没错……同样，生论派学者们也应该在这套语境中得出结论才是。”&esp;&esp;甚至这语境还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套上的。&esp;&esp;“但他们却没有陷入其中，最后脱离单纯的生物科学，综合人的情感伦理与社会性，充满人文情怀地作出这个结论。”&esp;&esp;子木看着流浪者，眼底有光在流动。&esp;&esp;流浪者凝视着他，看到他的笑意，也看到他瞳孔中深藏的东西。&esp;&esp;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esp;&esp;即便经历过数次惨痛失败，甚至遭遇劫火……子木也依旧喜欢着人类。&esp;&esp;抛开他那复杂的生命成因与过往经历，不论这份喜爱究竟是因何而来，但这份喜爱本身是确确实实存在的。&esp;&esp;……也是，这世上不会有人为讨厌的东西做这么多……能让人付出努力的，大抵都是些单纯却美好的东西。&esp;&esp;子木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怎么了？走神走得这么厉害。”&esp;&esp;流浪者的瞳孔重新聚焦，对上对方那双乍看没什么变化的眼睛。&esp;&esp;消失了……他眼底刚才闪着光的东西。&esp;&esp;子木习惯遮掩自己对于某事的态度，这或许是他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他不是为了欺骗他人，而是为了欺骗自己。&esp;&esp;“没什么，”流浪者摇了摇头，接上方才的话题。“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esp;&esp;子木依旧托着下巴，脸颊上的肌肤鼓着，看着其实有些滑稽：“……我想说，人类的诞生是婴儿呱呱坠地开始，世界的诞生其实也差不多。”&esp;&esp;他如此随意，如此自然地与流浪者探讨这些本该十分深奥的世界命题。&esp;&esp;……大抵也只有他会这样。&esp;&esp;流浪者下意识露出一个笑。&esp;&esp;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esp;&esp;“啊，你是不是在笑话我？”子木歪着头看他。&esp;&esp;“没有。”这是实话。&esp;&esp;子木怀疑地打量他，却又的确没有在他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esp;&esp;不过阿帽的确也不会在这种事上绕弯子就是了。&esp;&esp;“可你说来说去，跟深渊教团又有什么关系？”流浪者回眸挑眉。&esp;&esp;燃烧旧世界，破坏天理的秩序，还世界本来的面目，这是女皇的计划——可仇视着七神，最终目的是复国的空却不一定这么想。&esp;&esp;“我不怀疑那位坎瑞亚王子对天理的仇恨，可他与女皇不一样，太多的期盼与情感牵挂着，他便有诸多顾忌，因而不能将事情做得彻底。”流浪者一针见血地指出其中的关键所在。&esp;&esp;得到子木赞叹的目光。&esp;&esp;流浪者与空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对于他的事多半都是获得的二手信息，可他依旧能这么敏锐地从中提取出最关键的因素，并且做出判断。&esp;&esp;“这天不能不破，但又不能全破——最好是破一半，然后众人与我戴冠，让我来当这青天——”子木终于把脸从手上抬起，怪腔怪调地说出这句话。&esp;&esp;嗯，听着有点像是某些歌剧的台词，就是这调调流浪者从未听闻过。&esp;&esp;“……”他短暂地卡壳，“如果是这样的话，深渊教团十有八九是来给女皇搅局。”&esp;&esp;“很有可能。”子木没有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点头，“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关于命运的织机。”&esp;&esp;“命运的织机？”流浪者的表情怪怪的。&esp;&esp;“活的久的人，果然知道的事就是多。”子木故意打趣他，换来流浪者的一锤。&esp;&esp;……这应当是阿白的招式才对，流浪者学得的也太快了些。&esp;&esp;“也就知道这个名字。”他咋舌，“只是……”&esp;&esp;“只是光听名字就很不对劲，是不是？”子木说出他没说出口的话。&esp;&esp;流浪者无奈，点了点头。&esp;&esp;天理的那套秩序，最核心的部分就是对人类命运轨迹的既定规则，而这套规则又被刻在星空上。&esp;&esp;命运的高天倒映出现如今的提瓦特的人们瞧见的星空，但很难说其本身就一定是真实的。&esp;&esp;就像掷下的骰子，原本停在任何一面都有可能，但命运的高天却规定，它永远只会停在六点上。&esp;&esp;而深渊教团已经制作完成的这套工具……它用命运二字做前缀，后面带的却不是带有毁灭意味的名词，而偏偏是可以重新塑造些什么的织机。&esp;&esp;“他想要掌控天理的秩序，重新编织命运，改写坎瑞亚被颠覆的故事。”子木说着，语气变得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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