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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没有说话,朝着谢桑宁望去。
谢桑宁看出了他的凝重,只道一句,“不管爹做什么,我都支持。”
闻言,谢欢只是嘴角稍平缓了些,“问你借样东西。”
谢桑宁想不到有什么需要跟她借的,下意识想到的就是钱,“有的,但是大额要等几日。”
谢欢一愣,想明白她说的是钱,忽然有些窘迫,轻咳两声,“如今国库充盈,不用你出什么钱,而且你祖父的意思,是要将官家的慈善堂交给你来打理。”
谢桑宁:“我?”
“嗯,涉及金额庞大,交给外人也不放心。”谢欢道。
谢桑宁没有拒绝,自己充实得很快乐。
谢欢没打算久留,看着站在一处的女儿女婿,言归正传,“借你的驸马。”
诡计多端的秀才
然后对裴如衍冷漠地吐出一个字,“走。”
谢欢现在总是带着裴如衍,包括待会要去镇国公府,也要带着。
裴如衍从没有一句怨言。
但是今天,与谢桑宁互视一眼后,他跟上谢欢还不忘喊上裴彻,“走吧。”
裴如衍这一声走吧,倒是提醒了谢欢,谢欢停下步子问道:“你哪个营的。”
等裴彻回答完,谢欢又没做任何表态,只是点了点头,让裴彻快回家吧。
裴彻的确是回家了,谢欢和裴如衍也去了镇国公府,谢桑宁没有闲着,转身就去了京城的慈善堂巡视。
慈善堂,顾名思义,就是做一些慈善的事,是官府成立的具有权威的组织,每年国库都会给一笔巨款,供慈善堂使用,使用途径当然是扶贫。
除了扶贫,还有拍卖,包括上回宣王府搜刮出来的物件,就是慈善堂负责拍卖的。
谢桑宁既然接管了,头件事自然就是理账目。
到了傍晚,裴氏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时,谢桑宁才听虞氏说了关于洛茹二嫁,以及拒绝孩子抚养费的事。
因为当初是她帮着洛茹逃出去的缘故,这次也很难袖手旁观。
但不管是她来查,还是裴家查,结果都是一样。不需费力,关于杨望川本人的详细资料,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在隔日的清早就呈到了谢桑宁的眼前。
这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杨望川表面跟洛茹说拒绝了抚养费,后脚便将本月裴家寄过去的银钱占为己有,私藏起来。
果然是为了钱。
裴彻得知的时候,脸上的愤怒毫不遮掩,他算是明白为何镇上的房子不住,杨望川非要住在村里了。
因为裴家每月的银钱,是寄到洛茹原本的居所的。杨望川想要私吞那笔钱,当然不能让洛茹继续住在原居所。甚至不能另外在镇上租房,只有住在偏远的村庄里,不方便进城,才能防止谎言被洛茹识破。真是个诡计多端的秀才。
裴彻想连夜赶往金陵,将一切在洛茹面前捅破,不能再让她们母子在杨家生活了,谁知道杨望川会不会干出丧心病狂的事。
虞氏原打算派护卫前往一趟,帮助洛氏和离再顺便将这母子带回来。经历了外头的险恶,虞氏相信洛氏会重新考量的,哪怕为了孩子,也应该要回京,在国公府的庇护下生活。但是裴彻坚持要亲自带人前往,毕竟是他的孩子,虞氏想他也长大了,便放心地让他去了。
不过担心的可不只有裴彻,段姨娘的担忧也是写在脸上的。那可是她骨血相连的小孙子啊,流落在外就很可怜了!
段姨娘想了很久,还是希望能和裴彻一起去一趟金陵,所以在裴彻出发前,段姨娘拦住他,“彻儿,你将我一起带去。”
姨娘从不会有这种要求,还是头一遭。
裴彻一个头两个大,耐心的言语透着不解,“姨娘,你在家中等我回来。”
段姨娘走到马的身侧,仰头看着马背上的儿子,“我和你去,可以帮你开导一下小洛啊,你肯定不知道怎么开导她,万一她不肯跟你回来,强行绑人会落人口实的。”段姨娘说得认真,主要还是担心儿子带不回孙子。
马背上的人凝重地思考片刻,有些犹豫,“可是……”
裴彻的顾虑,段姨娘立马明白,“我马上去跟向你父亲请示,等我啊——”
眨眼间,段姨娘跑回了府。
都这么说了,裴彻也不好直接走掉,就在府外乖乖等候。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段姨娘才出来。
裴彻并不知道姨娘是怎么说服父亲母亲的,总之是同意了,这半个时辰里,丫鬟还帮她收拾出来一个包袱。
原本裴彻一行人都是骑马,因为有姨娘的存在,就套了一架马车。
出了城,段姨娘从马车里探头,深呼吸一口郊外的新鲜空气。
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能够离开国公府这么远。
去往金陵,要花上四五天的功夫,在这几天里,居住在柳树村的洛茹,难得地察觉了一些端倪。
或许是自从上次猪肉的事件后,即使与丈夫表面说开了,也原谅了他,但洛茹的心里始终有了一个疙瘩。
本来不出门还好,可她不可能成日闷在家里,如今孩子没了乳母照顾,很多关于小孩子的养育,她还需要请教村中妇人。所以想着要跟村里的大姐大婶们打好关系。
结果竟听到村中人背后议论她的丈夫有多抠门和奇怪,抠门这点,洛茹是知道的。但奇怪……哪里奇怪呢?
洛茹暗戳戳地打听一番,才得知,在她与杨望川成婚前,村民经常看不见杨望川的人,起初都怀疑是他在外头有了居所,直到这次成婚,流言才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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