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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望川挑眉,“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算了,我也不想跟你生气,但是你最好不要捣乱,我们已经是夫妻,你必须听我的。”
“姓杨的,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洛茹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了。
说起读书,杨望川忽然安静了下来。
安静不过几个瞬息。
他讥讽地启唇,“读书?读书有什么用,我寒窗苦读数十载,父母为了供我读书劳累而死,最后呢,还是比不过那些官宦子弟,只要他们存在,这世上哪有公平?”
洛茹到底也是在京城长大的人,“你自己考不上举子,你该怪你自己,连这第一步都踏不出去,那些官宦子弟即便要争抢什么,都抢不到你的头上,你还不公平上了,难道这对你父母公平吗,你父母若知几十年辛劳非但没能养出国之栋梁,还养出了一头畜生,你父母在九泉之下岂能瞑目?”
“住嘴!”杨望川额头青筋暴起,大概是被说到了痛处,伤及了自尊,“明日,你修书一封,就说你儿子病了,让你前夫一家人多寄些钱来。”
谋杀亲夫
洛茹挺直脊背,“你休想。”
杨望川突然抬脚跑进屋里,洛茹眼皮一跳赶紧跟上去,奈何跑不过他。
襁褓已经落入他的怀里。
他佯装要把孩子扔到地上,吓得洛茹急出冷汗一阵。
“别!有话好好说!你把孩子放下!”
自知拿住洛茹的软肋,杨望川抱着孩子,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
否则什么,洛茹自然明白。
她不敢拿孩子赌,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杨望川,只好顺着对方的话,答应下来,连连点头。
这才让对方将孩子放下。
杨望川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提醒道:“你也别想着逃跑,你逃不掉的,只要我不与你和离,不论你跑到哪里,都得回来。”
洛茹恨得牙痒痒,也知道他说的没错,这一纸婚姻成了她最大的枷锁,“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生父,你得罪不起,你最好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杨望川觉得这威胁软绵绵的,毫无威胁力。总之孩子的生父不是多厉害的人物,但凡厉害的人物,能容许自己的骨血流落在外、跟随生母改嫁?别开玩笑了!现在,不过是洛茹在垂死挣扎,编谎想让他害怕罢了。他根本不信。
只要孩子的生父不是什么大人物,那么生父是谁,杨望川根本不在乎,只要对方有钱就好了,反正如今他才是洛茹的丈夫,孩子的养父。律法严明,谅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快去写信。”杨望川道。
在他的逼迫下,洛茹不得不先写信,杨望川看她听话,态度便也缓和了些。
他打量着洛茹,起初虽是因为看她孤儿寡母又有钱才起的意,只等骗个几年后找个理由休妻,他卷钱换个地方去过富贵日子再另娶她人。
但现在,他又觉得,洛茹确实有几分姿色。
即使她嫁过一次,也仍旧年轻貌美,还读过书呢!
杨望川心生恻隐,看着她写字的模样,温声道:“就这样乖乖的,以后咱们再生个孩子,攒够钱就搬离这里。”
还攒?!洛茹悄悄翻白眼,攒的都是她儿子的钱!
今日是以孩子的性命威胁,逼她就范,若她真的稀里糊涂地将日子过下去,以后这样的事绝不会少。
这次尚且不伤孩子,下次呢?
他会不会丧心病狂到伤害小孩来换取钱财?
洛茹想着,写信的笔锋都尖利许多,透着顽强与恨。
信写得很快,但今日显然是来不及寄信了,到了第二日,杨望川温柔地与洛茹打了招呼就前往镇上去寄信。
洛茹柔柔地喊住他,将粥食摆在桌上,“吃了早点再去吧。”
稀疏的粥,没有一点荤腥,连大米都没舍得多放。
像极了刚成婚时,杨望川给她的待遇,见状,杨望川蹙眉,想拒绝后再去城里吃好的。
洛茹叹息,捧着粥道:“你又要去吃独食?罢了,你去吧,但你莫要忘了,这些银子可都是我们母子为你挣来的。”
“哪能够?”杨望川否认吃独食,见她没有发脾气,他也不吝啬自己的深情,“我是想快去快回,我们如今已是坦诚夫妻,我有什么好瞒你的?”
在洛茹半信半疑的目光中,杨望川妥协道:“我在家吃。”毕竟将来想要更多钱,还是需要夫妻协力。
他端起粥喝了几口,没瞧见洛茹眼中的寒光。
待他放下碗离开,洛茹盯着剩下的半碗粥笑了,而后迅速地将粥食销毁。
为了保护孩子,洛茹没有办法,总不能被逼到孩子真的出事再反抗吧!
其实她可以向裴家求援的,但她实在没有那个脸去开口。
想要杨望川和离是不可能了,那她也不介意做寡妇,这样他就没办法伤害她的孩子了。
这一碗粥,杨望川虽然只喝了一半,但她的老鼠药是实打实下了一包。不怕他死不了。
销毁证据是怕被查到,但洛茹也清楚仵作本事,万一被查出来,大不了就让她被抓走,让孩子顺理成章地回裴家,多好啊……
意料之中的,杨望川在进城的半道就开始腹痛呕吐,嘴唇发紫,差点就要命丧荒野。
奈何他是个有福气的,老天不让他绝命于此,有一赤脚大夫经过,救治了他,暂时保住了半条命。
但也因此,留下了病根。
他猜也猜到是洛茹在粥里做了手脚,既然这个女人不愿意听话,不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他的那点恻隐之心也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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