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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皱了皱眉,感受到肩头异样的力道。
看着子宴大踏步远去,江晚脱下外衫,潜入水中,寻到方红她们的位置,那里刚好有一块可以立足的石头。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马匹奔跑的声音,和马贼粗野的喝骂声慢慢靠近。
“吁—”几声马儿的嘶叫在附近响起,江晚听见皮靴踩地的响声,距离大约只有二十多米。
为首的马贼气急败坏地吼了几句听不懂的外族语言。根据经验,江晚判断对方说的应该是匈奴语言。
但因为听不懂,江晚只能从焦急的语气猜测他们在找车队的人,大概说的是“妈的,这些人到哪去了”之类的话。
微微侧头,余光瞟了一眼水下的五人,他们也都面露疑惑,女向导眼神还有些恐惧。
一切都很正常,但江晚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先前听到的巨响和冲天沙柱,分明是使用炸药造成的。可是一伙马贼,即便要夺财害命,也不至于用到火药啊,那不是很容易伤到自己吗?
江晚大脑飞速旋转着,而二十几米的路很短,随着马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名穿着皮衣的匈奴男子也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由于水面晃动,加上草丛遮挡,她看的不很清楚。出现在湖边的有九人,都是披散头发,浓眉大眼的匈奴人长相。
按伊丽的估算,对方五十匹马,应该至少有五十人,现在湖边只有九个人。因此,他们应该是分开搜索了。
为首男子四十上下,体型健壮,左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他的气质和其他几人不同,江晚猜测此人可能是士兵出身,退役后做了马贼。
刀疤男领着几名马贼沿湖走了小半圈,将岸上的草丛都搜了一遍。
小半个时辰后,一名马贼把刀往沙堆里使劲一插,愤愤地嚷嚷起来。刀疤男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胳膊,叽里咕噜地不晓得说了些什么,那男子平静了些,又把自己的刀往外拔。
结果那把刀陷在沙子里,怎么也拔不出来了。
那名马贼尝试了几次未果,愤恨地猛踢了一脚刀背,疼的他嗷嗷乱叫着坐在地上,湖边回荡着他巨大的哀嚎声。
江晚:我穿越前那个时空有个词叫无能狂怒,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站在江晚旁边的伊丽弯了弯嘴角,习惯性地要抬手捂嘴,被江晚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腕。
水面泛起一小圈涟漪。
刀疤男猛地回过头,凶狠的目光直看向她们所在的位置。
他单手拔出刀,一步一步、缓慢地向湖中的草丛靠近。
江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尖处感觉到伊丽僵硬地颤抖着,其它人也都惨白着脸不敢动弹。
脚步声在四五米远的位置停下了。躲在水下的人屏息等了片刻,岸上的刀疤男也没有任何动作。
一名马贼走到刀疤男身后,也看了看江晚藏身的方向,疑惑地说了几句话,江晚完全听不懂。
忽然,刀疤举起手中的刀,用力扔向江晚躲的地方。刀在半空中划过弧线,随后刀尖朝下,近乎笔直地插进了水草中。紧接着是“当”地一声撞击声。
水草沙沙地摇摆着。
刀疤男对旁边欲言又止的同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头仔细听着,同时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湖水。
江晚很清楚对方在找什么。
一秒,两秒……
水下的六人从未觉得时间这样漫长难捱。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湖水依旧清澈见底。刀疤男摇了摇头,转身吼了两嗓子,九名男子陆陆续续上了马,应该是要去别处搜寻了。
水下,寒光闪闪的大刀正躺在石头上,江晚拿衣袖死死摁住女向导的小臂,那里是大刀划出的伤口,大约十公分长。
女向导忍痛忍得龇牙咧嘴,伊丽满脸歉意地看着她。
大家都一脸同情,但没有人敢动,而且嘴里含着空心草,也不能开口,只好大眼瞪小眼地干看着。
好在马贼们即将走远,再待上半个时辰,就可以爬出水面处理伤口了。
江晚松了口气,可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只见白护卫忽然浮出水面,用匈奴语大喊大叫,引得刚上马的九名马贼纷纷回头。
在他张嘴的那一刻江晚就眼疾手快地去捂他的嘴,但女子的力气毕竟太小,哪里比得过有武功的男子?被猛扇了两巴掌后,江晚口中空心草脱落,她只得放开白护卫,浮出水面。
突逢变故,方红和另一名姓李的护卫愣了一会儿,直到江晚挨打了,才赶忙上前欲制住白护卫。但两人动手时竟发现自己内息全无,越是用力,便越是全身酸软。
于是两人遭到了江晚同款待遇:被猛扇两巴掌,口中水草掉出,不得不上岸。
白护卫也爬上岸,回头将水中的两位姑娘拖了出来。其中伊丽拼命挣扎,也发现自己全身酸软,动弹不得。而女向导身材瘦小,干脆没有反抗。
至此六人全部上岸。方红,伊丽,李护卫三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而江晚与刘向导刚坐起来,匈奴马贼已经到了跟前。
白护卫脸上带了几分笑意,迎上去同刀疤男说了几句匈奴话,其间比了个砍头的手势。
刀疤男一声令下,八名马贼纷纷拔出刀,把江晚五人团团围住。另有一名马贼骑马离开,应该是去寻其它同伴了。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江晚五人刀子般的目光早就能把白护卫这个叛徒千刀万剐了。但白护卫毫不在意,顶着五道愤恨的目光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
江晚目光冷冽:“酒里有毒?软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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