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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人群中的哗然声渐渐弱下去,一个小男孩被大人挤得踉跄,身子一歪,险些摔倒。罗乐眼疾手快,把孩子扶住,他蹲下身问:“杜彦成是你爸爸?”
男孩点点头,眼睛通红,却倔强地忍着没掉泪。
罗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放进他手心:“难过的时候就哭,眼泪就是让这种时候好过一点的东西。”
安顿完家属,两人回到局里,罗乐忙里偷闲又跑去了技侦实验室。
“你真打算连请一个星期?”刘瑞接过他手里的咖啡。
“那当然,说过的话当然得算数。”罗乐手上一杯杯地分着咖啡。
“哎?为啥小陶还有蛋糕?”陈建平眼尖,立刻嚷嚷。
“陶老师可是帮我破案的大功臣,额外犒劳怎么了?”罗乐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问陶律夏:“下班能不能陪我去河边复盘线索?给我点破案灵感。”
“这是加班费?”陶律夏瞥了眼桌上的蛋糕和黑咖啡。
“加班费哪够啊,给你的贿赂……”
*
夜色静谧,湖面泛着粼粼闪光。
半个小时前还哼哧哼哧蹬自行车的罗警官,此刻化身“船工”,双臂起落间,木桨拨开水面,划出一道道白浪。
“贿赂可以兑现了,说吧。”陶律夏环顾一圈,目光落回罗乐身上:“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还离得远呢……”罗乐一脸悠哉,划得漫不经心。
“不是复盘线索吗?线索在哪?”
“你还真信啊。”罗乐咧嘴一笑,“这案子一个接一个,我不得见缝插针地约你出来?省得刘瑞又给你安排活。”
陶律夏眼底掠过一点笑意,随即正色道:“也好,有件正事,我一直想和你确认。”
罗乐一听,立刻收起吊儿郎当的笑,船也不划了,坐得端端正正。
“我们现在算复合吗?”陶律夏直视他,“或者换个说法——我想请你确认,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重新开始?”
“扑通!”船桨砸进水里,水花四溅。罗乐探出身子把桨捞上来,甩了甩水,一把扔进了船舱:“算不算你还不清楚吗?”
“我清楚什么?”
“我都那样了!”
“哪样?”陶律夏问。
罗乐黑着脸,偏过头不再接话。水波一圈圈漾开,在湖面铺成一片流动的金色。
“‘那样’可以涵盖很多情况,你指的是什么?”陶律夏声音压低,逼近几寸,“半径五十米都没有人,你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你再问,我现在就能让你原地体会!”罗乐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那个表情配上别扭的动作,陶律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有些窘迫地低下头:“你能不能认真点?认真回答我,我们现在是不是重新开始?”
“不是!”罗乐嘶声大喊,压抑太久的情绪冲破喉咙在夜色里炸开。他紧盯着陶律夏,嗓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感情是开关吗?能说开就开,说关就关?”
夜色静默如迷……
陶律夏忽然起身,挪向罗乐身边。船板在脚下嘎吱作响,小船猛地晃了几下。罗乐也顾不上伤心了,一把扣住他的手臂:“你小子是不是脑子抽了?想拉我一块翻湖里?!”
“做了危险的示范,我知道。”陶律夏反手按住罗乐的手腕,眼神沉静,“稍等几分钟再吼,可以吗?”说完他镇定落座,身体微倾,唇覆了上去,吸吮、探入、舌尖勾过齿隙,缠绕得呼吸尽乱……
“偶尔任性一次,就纵容了自己。”陶律夏停下,退开半寸,柔声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大喊大叫了,喊完再回答我,要不要重新开始。”
“我我我……大喊大叫个鬼啊!我上幼儿园呢!?”罗乐刚被撩得心火乱窜,冷不防就被松开。他扯着脖子吼完,转而低声逼问:“在家亲你一下推推搡搡,一出来就这么奔放?你好这口?”
“克制是我的选择,放纵是我的自由,我就是喜欢大自然,有风、有水、有月光,这不比四堵墙有情趣多了?”陶律夏仰着头和他对视,理直气壮,坦荡极了。
罗乐被他这副大胆的样子震惊了,嘴张了几次,硬是没能接上完整的句子:“你、你、你……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只要你。”陶律夏抬起下巴,目光灼亮。
如果先前还有一点点郁结在心的怨念,现在只余真挚又热烈的甜意在罗乐心头萦绕。船身又晃了一下,水花轻溅,哪还管得了船是不是要翻了,他伸手扣住陶律夏的后颈,压上了唇齿。
“不是重新开始,我一直爱你,只是你,离开了我……”
中二词典
气息交错间,陶律夏别开了脸,罗乐还不甘心,追着在他唇角又啄了几下:“要不我们别回去了,岸边有帐篷能住,你不是喜欢野外嘛?”
“没带东西。”
“我带了。”罗乐压低声音,暧昧得很。
陶律夏脸一红:“……我说的是换洗衣物和洗漱包!”
罗乐圈住他,没正形地笑:“那更省事,不穿不就得了。”
夜风一吹,陶律夏耳尖也红了,从罗乐怀里挣开,挪回前座,一脸正经地说:“……我饿了。”
“一上来就撩,你能不饿吗?”罗乐把随身的包扔了过去,“想亲的时候不要命似的往人怀里扑,亲爽了又装模做样地喊饿,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扔水里!”
“正好告诉你,我的潜水证拿到了救援级。”陶律夏拉开书包的拉链,包里装着三明治、冷吃虾、果切,还有一个保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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