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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
“许小姐,”他斟酌着开口,“据我所知,你今天是第一天来研究院报到,对吗?”
许悦卿点了点头,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在了王钦的脸上。
她知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是的,这是关键。
她一个刚办完入职手续的新工程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研究院的内部论坛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王钦的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那双看透了太多人和事的眼睛,此刻正牢牢地锁着许悦卿。
“许小姐,我们处理这种事,经验很丰富。”他的声音不带什么情绪:“一般情况下,这种指名道姓的恶意诽谤,十有八九,是仇家所为。你曾经在研究院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仇家?
许悦卿差点又想笑了。
她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许家那一家子,还有那个让她赔了青春又赔了心的江澈瑾。
可他们,跟研究院有什么关系?
她摇了摇头,声音很轻。
“王局长,我已经离开研究院,离开学校好几年了。”
“研究院现在这些工程师,我一个都不认识,连名字都叫不上来,更谈不上树敌。”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
王钦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一个多年不来的人,怎么可能跟现在的研究员有深仇大恨。
不寻常的偏袒
办公室里的空气再次凝滞。
就在这时,许悦卿忽然抬起了手,纤细的食指指向显示屏。
“这些照片,”她的声音平静:“这里面的每一张,我都能告诉你,是哪一天,因为什么,在什么情况下拍的。”
她的目光扫过那一张张被刻意裁剪、调色的照片,眼神里全是嘲弄。
“至于旁边配的这些字,每一个字,都是胡说八道。”
“没错!”陈刚憋了半天的火气又窜了上来,他一听许悦卿这话,立刻附和,“老王!我陈刚在研究院当特聘教授多少年了!这是我头一次碰上这种丑闻!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我跟悦卿清清白白,师生情谊!这事,必须揪出那个幕后黑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闲不住,敢往我们搞科研的人身上泼这种脏水!”
陈刚是真的气狠了,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
“陈教授,陈教授,我了解你。”王钦见状,赶紧又安抚了一句,“我认识你这么些年,你是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
陈刚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回沙发上,可那脸色,还是跟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整个过程,纪秉谦都像个局外人。
他既没有像陈刚一样暴跳如雷,也没有像王钦一样试图控制场面。
他只是看着许悦卿。
看着她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后来的讥诮,再到现在,主动站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明明那么瘦,肩膀那么单薄,可现在,那背脊却挺得笔直。
像一株在悬崖峭壁上迎着烈风生长的野草,柔弱,却怎么
也折不断。
王钦的目光再次回到许悦卿身上,他公式化地开口:“许小姐,刚刚我们的人也已经对你进行了询问,你的笔录我们稍后会仔细看。今天就先到这里,你们都先回去吧,等我们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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