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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得什么,在我们乡下,女孩子十来岁哪有不会做活的。”她说的做活指的是缝缝补补,织毛衣还真都不会,毛线都不曾见过,咋可能会织毛衣。
沈依依不想顾祖墨继续这个话题,就指了指那笸箩瓜子,“小哥哥你先嗑一会儿瓜子,喝点茶水,等一下爱民和冬天回来,你可以抓他们俩帮你。”
缠不完线,他就不能回去。
顾祖墨难得这么听话,真就嗑起了瓜子。
嗑着瓜子,喝着茶水,看着那两只小猫爪子在给他织毛衣,原来是这样的享受。
“沈小猫,你家里其他人怎么都不在?”
“我大哥大嫂去我大嫂娘家了。我二嫂也回娘家了。我爸领着我二哥四哥去山里砍柴了。我三哥……”对啊,她三哥不是说要留在家里看书吗?
她这正愁没人陪顾祖墨说话,咋把她三哥给忘了。
这人今天话太多,太耽误她干活了。
“你等等,我去给你找我三哥去。”
沈依依说着放下毛衣就出去了,把顾祖墨给后悔的,他现在也觉得自己今天话有点太多了,就眯着嗑瓜子,瞅着沈小猫在那织毛衣不是挺享受的吗,他多嘴问啥她家里人。
沈三柱的担忧
昨晚小妹给烧的炕还没凉透,还有这大窗帘,这么好的布,也不知小妹打哪弄来的?
这屋里经过小妹的手一收拾,暖烘烘的,沈三柱现在特别喜欢待在自己屋里,再加上书本笔啥的都在这屋,他这一学进去,就把耳朵给关上了,也没听见顾祖墨来了。
沈依依敲了敲门,进来一瞧虽然窗帘已经拉开了,可就那两块玻璃的亮度,她三哥此刻正趴在炕桌上写着什么,旁边还放着一摞书。
“三哥,你咋不去上屋,这屋多暗啊,在这屋写字,你眼睛要不要了?”
沈三柱见小妹来了,赶紧停下笔,抬起头笑盈盈的说道:“还行吧,三哥已经适应了,也不觉得咋暗。”
“去上屋吧,顾祖墨来了,我还炒了瓜子。”沈依依说完就要出去,想想差点给忘了,转身又回来给她三哥十块钱,“三哥,这些钱你拿着,有啥需要,也省得你管咱妈要钱了。”
“小妹,”沈三柱捏着十块钱,跳下地拉住妹妹,“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还有给家里买了那么多粮食?这件事三哥一直都想问问你,真的只是因为我们帮了顾祖墨把那头野猪弄下山,他就给了你这么多钱?”
这个理由显然已经骗不了她三哥了。
沈依依抿了抿嘴,心虚的低下了头,小脑袋快速转着,琢磨着接下来的话该咋说,再用什么样的谎言去掩盖她给自己埋下的一个又一个的雷。
三哥是家里最不好糊弄的,骗老妈的话也只能骗骗老妈,用在三哥这肯定不行。
“不全是顾祖墨给的,上次你们帮他,他是给了不少钱,不过这里还有我自己赚的。”
“你自己赚的?你咋赚的?”沈三柱不是不相信自家妹子有这个能力,而是这年月别说小妹才十岁,就是一个成年人,也不敢说自己能赚来钱,而且貌似还没少赚。
“我,我帮顾祖墨投机倒把了。”沈依依说着还大眼睛直眨巴,看着好像很害怕样子。
果然如此。实际沈三柱之前也往这方面想过,毕竟家里突然出现那么多细粮,而且还都是精细粮,还有这个窗帘,这种东西除了黑市,别的地方不可能买到。
自家妹子毕竟还小,他之前虽然往这方面想过,可却一直都不敢承认。
见妹子害怕了,沈三柱放缓了语气,不过警告味道依旧很浓:“顾祖墨的胆子也太大了,小五,这以后他的事咱管不着,你可绝对不能再去那种地方了,知道了吗?”
不去怎么行,不去他们家以后的粮食来源就没有名目了。
“实际也没什么的,我是小孩儿,谁会注意我,抓人的都不会抓我。”沈依依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行,那黑市是啥地方,抓住批斗都是小事,严重还要被判刑。小五,这件事你必须要听三哥的,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听见了吗?”
见三哥真急了,沈依依这次是真害怕了,不怕别的,怕三哥急出个好歹咋整。
瞅瞅,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脸都急红了,青筋都突出来了,啧啧,果然书读多了,懂得多,顾虑也多。
担心妹妹
沈依依这次没敢犹豫,忙点头应道:“听,听见了,我答应三哥,以后不再去那种地方了。”
见小妹答应了,沈三柱脸色才好看一点。
“家里的粮食问题,有几个哥哥在,用不着你操心。这回爸大队长不当了,有些事,三哥也不用在乎了,放心,三哥不会让咱家人饿着。”至于去镇上工作的事,沈三柱觉得他还真得好好考虑一下。
顾祖墨的胆子太大了,想要自家妹子离他远点,他们家就不能欠他太多。
正拿着沈依依织了有一寸的毛衣在那瞧,见那兄妹过来了,顾祖墨赶紧把毛衣放下,又坐回炕稍,继续嗑他的瓜子。
沈三柱进来时依旧阴沉着一张脸,跟在他身后的沈依依偷偷指了指三哥,又指了指自己,用哑语叮嘱顾祖墨,千万别说漏了。
这会儿沈依依最得意的就是把顾祖墨拖下了水,有他帮自己顶一顶,她这袖里乾坤,能不说,就不说。实在瞒不住那天,就告诉三哥一个人。
实际对自己这一世的家人,包括爱民和冬天,沈依依都是相信的,相信他们不会因为自己有这个法宝,就会起贪心,就会有害她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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