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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回忆什么遥远又温暖的片刻:“晚上大家会围在一起,点起火堆,看着天空上一颗一颗如宝石一样闪亮的星星,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
沉弥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沙瓦蕾低下头,遗憾道:“只可惜……”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毯子被吹得微微掀起一角。
沉弥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一下,把毯子的一边拉过去,盖在沙瓦蕾的肩上:“那今天晚上,就当是星浴节吧。”
沙瓦蕾一愣:“可是……”
“你不是刚洗完澡吗?”沉弥歪头示意了一下她干净的头发,“现在我们又坐在这里看星星,挺像那么回事的。”
沙瓦蕾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沉弥会这么说。片刻后,她轻轻咬了咬唇角,露出一点笑意:“好像……真的有点像。”
夜色下,群星倒映在她们的眼底,一闪一闪的光,像是濒临破碎的回忆,也像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希望。
沉弥把毯子拉紧了一些,低声说:“虽然没有火堆,也没有河水,但我们还有星星。”
风还在吹,带着丝丝暖意,从两个人的指缝间穿过,勾起悄然羁绊。
沉默片刻后,沙瓦蕾忽然小声问:“沉弥姐姐……你的家乡是什么样的呢?”
“嗯?”沉弥微微一愣,随即低笑一声,“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沙瓦蕾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声音像风一样轻:“我只是想知道,在别的地方……天是不是黄色的,是不是也有矿石和我们一样的人。”
沉弥安静了一瞬,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像是思索,又像是某种深藏心底的害怕被戳破。
夜色下,沉弥没有急着回答,美好的景象无法用言语去复述。沉弥只是轻轻拍了拍沙瓦蕾的肩膀,承诺道:“等哪天离开这里了,我带你去我的家乡看看,去看看不一样的天空。”
沙瓦蕾没有说话,眼睛里却有了一丝亮光,比头顶的星辰还要微弱,却又倔强地闪烁着。
风穿过寂静的营地,带起一丝干燥的尘土,但头顶的夜空依旧澄澈如洗,仿佛与劳工营肮脏压抑的现实隔绝开来,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沉弥和沙瓦蕾并肩坐在营帐外,没有再说话。沉弥的头发已经半干,几缕贴在脖颈间,随着风微微晃动。毯子搭在她的肩上,也覆盖住了沙瓦蕾的一角,两个人挨得很近,像是在寒夜里互相依偎的两朵天宝花。(又名:沙漠玫瑰,花语,坚强不屈的精神)
过了一会儿,沙瓦蕾轻声问:“沉弥姐姐,你真的觉得我们能离开这里吗?”
沉弥的手指下意识揪了揪毯角,望着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好一会儿才出声:“会的。”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我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才会到。”沙瓦蕾把下巴埋进膝盖里,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和疲惫,“我每天都在想,如果真的一辈子都待在这里,会不会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沉弥侧过头,看着她因为疲惫和不安而缩成一团的模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她沉默了一瞬,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沙瓦蕾的头发:“不会的。”
沙瓦蕾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她。
沉弥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就算时间再久,你还是你。不是这里的一块石头,也不是一串冰冷的编号。”
沙瓦蕾望着她,眼眶微微发红,却没有掉下眼泪。
夜色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星光勾勒出淡淡的轮廓,沉弥知道,这片刻的安慰无法真正改变什么,但至少,她还能陪在沙瓦蕾身边,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远处,巡逻队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沉弥拍了拍沙瓦蕾的肩膀:“我们回去吧。”
沙瓦蕾点点头,抿紧嘴唇,站起身来。
她们一前一后钻回营帐,风掀起帐篷边角的一瞬,夜空依旧干净澄澈,星星还在那里闪烁着,像是一扇紧闭的牢笼外,那些遥不可及的流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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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晚了!!!我要努力码字!!!存稿快见底了!!![可怜]
4月1日修改了八章:修改了,关于c区环境恶劣的表述,此恶劣非彼恶劣。增加了库伦故意将对话透露出去的内容。
危!
天还没亮,尖锐的哨声便已刺破沉闷的空气,把所有人从浅眠或梦魇中拉出来。帐篷里的人默不作声地穿上沾满灰尘的衣物,沉弥也不例外。
沙瓦蕾总是起得比她早一点,穿上已经刷洗到看不出图案的工服,整理好二人的工具,然后坐在床边默默等着她起来。
接着二人戴好gps定位器,去领取属于自己的早饭。
早餐是一份冰冷的固体营养块,干硬且无味,嚼下去像是在啃石头。沉弥已经习惯了,只是每次都会悄悄把自己那份掰下一小半,趁旁人不注意时塞进沙瓦蕾手里。沙瓦蕾一开始拒绝,后来在沉弥一贯的坚持下,只是低头接过,紧紧攥在手心。
沉弥姐姐对她的好,她不是不懂,只是觉得很愧疚,因为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去答谢她的东西。
队伍在哨声催促下缓缓前进,每个人都低头走路,身上带着灰尘与倦意,像是一条沉默流动的河。
沉弥跟在队伍里,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工具袋,肩膀上搭着昨晚晒干的工服。她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裸露的手臂。
这段时间的生活很单调,每天在矿道里挥锄头、搬石头、装运矿料,吃得是干巴巴的营养块,喝的是带着铁锈味的自来水,除了基础的蛋白质和维生素,别说糖分,连油脂都像是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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