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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去镇上摆摊卖冰粉,她也没法结识赵老爷那样的人物,也就没有这样的机遇买回来这么多粮食和药材。
她能顺利避祸还买到这么多粮,全都托了阿姝的福!
买粮
几家欢欢喜喜地分了粮和药,林招娣又提起了林玉书和张宗耀。
“原本是不记得里正家那小子的,我只想着玉书还在镇上读书咧,得把玉书接着一起,于是让你赵三叔跑了一趟去打听消息,玉书在的那家学塾有个学生伤了胳膊,也不晓得以后还能不能提笔写字,好在其他人都没有事。后来玉书提醒说里正家孙子在镇上另一家学塾读书,我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然后又去寻那张宗耀。唉,据说那小子的学塾里有人被倒塌的房梁砸死了,还有一个发大水的时候受了凉身上发热,但因买不到药活活烧死了……”
因着学塾里死了同窗,当时张宗耀的脸色极其难看,但他遇到来接她的林招娣几人时还是客客气气道了谢,也没多耽搁,匆匆去学舍里收了自己的书。
发了这么一场大水,学塾短期内肯定是不能继续开了,林玉书和张宗耀都没啥犹豫,他们本就忧心家里人,乘着廖老汉的牛车一道回了甜水村。
林招娣一开始还因为提前买到粮的事有些窃喜,可说起那镇上的事,说着说着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这场暴雨来得猛烈,即便是镇上也多的是那年久失修的房屋,哪能不死人呢。
这还只是林招娣几人看到的,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更多。不过镇上还是比村里好太多了。
林姝打破了略显低迷的气氛,“事情已经发生,难过也没用,活着的人还得往前看。眼下各家茅草屋都没法住人,都要重起,今日便能准备起来了。林婶子,里正那边应当会组织村民分批起房,轮到咱们这边也不知道是啥时候了,我和阿野打算自个儿干。这次起房用竹子,双层竹子,里面糊一层黄泥加稻草,这样更结实一些,不如我们几家一起?先起我们家的,我们家大,起好了你们都先住我们家,到时候再给你和廖老爹家里起房。我三叔三婶若愿意,便把他们也加上。”
有这么些人一起,加上她和阿野,一个顶好几个,起个房应该是够了。
林招娣赵老三还有廖老汉都没意见,他们巴不得跟着周野这个力气大的还有林姝这个脑子好的一起干活。
说话间,锅里的米粥也熬好了,得知廖老汉的牛车回来时,何桂香这一顿早食便加了量,足够几家子一起吃了。
趁着米粥放凉的空档,何桂香再和了三斗碗的面糊做摊饼,林招娣帮着一起做,快做好的时候林小蒲又跑了一趟三叔三婶家,若是三叔三婶家还没做早食便喊来一起吃,这些量再多几张嘴也够了,若是那边已经做了便作罢。
林小蒲跑了一趟回来,道三婶已经做了饭,林姝这才算了。
光吃摊饼似乎差些什么,林姝又做了几道山野小菜,家里干货多,便是随便炒个一道笋干和菌子,夹在那摊饼里卷着吃也好吃。
一顿早食下来,林招娣赵老三廖老汉三个人吃得心满意足。
他们这些日虽跟着那赵老爷一家占了便宜,但头几日也苦。村里人能避到山上去,镇上的人却避无可避,只能等积水退了才能用灶台这些。
因为灶台用不了,那赵老爷一家都打算生嚼大米了,还是林招娣和赵老三搬了院里的石桌石凳,简单砌了个灶,加之赵老爷家那柴房里柴垛堆得高,顶上的木柴还能用,这才生了火,吃到了熟食。但因条件差,几人这些日都没吃饱过。
廖墩子在一旁嘿嘿地笑,小声对廖老汉道:“阿爹,我这几日跟着阿姝姐他们,顿顿都吃得可饱了。对了,家里的钱罐子我也带出来了,咱也买些粮,阿姝姐说后头还要涨价,咱跟着阿姝姐一起买。”
“还用你这小子提醒,钱罐里的钱留个几百文兜底,剩下的钱全都用来买粮。”廖老汉慈爱地摸摸这小子的脑袋,心道傻人有傻福啊。
廖老汉这些年赶牛车攒了一些钱,能买不少粮了,家里人又少,即便朝廷的赈给出了问题,也够他们撑到明年。
稍做歇息,廖老汉便赶着牛车走了,他还要去各家收买粮钱,垫钱替别家买粮这种事他才不干。
“廖老爹,一会儿村头见,我家买的粮多,我得自己跑一趟。”林姝道。
“好咧,老汉我在村口等你。墩子,你还是在你林二叔家待着,别乱跑。”
廖墩子点点头,便是阿爹不说,他也晓得。他们家茅草屋年久失修,垮得不成样了,屋里的床板都被压塌,睡都没地方睡,这几日只能在林二叔家里歇脚,林二叔家的几张床都好着呢,已经放在日头下晒干了,今晚就能睡人,不用再去后山了。
桌上的碗筷盘这些还没收,林招娣帮着何桂香一起收拾,手脚麻利得很。
菜畦后的鱼池被淹了,院坝里的竹水管也被大水冲得没影儿,加上灶房里的大水瓮被大水冲烂了,没法提前储水,家里只用木桶接了干净的山泉水。林招娣没用桶里的吃水,端起木盘就往外走,打算去溪边洗。
林姝喊住她,“林婶子,你家茅草屋是新起的,只房梁压下来一根,里头的木床木柜这些应当损毁不大,一会儿我叫阿野过去看看,将上头的房梁搬开,里头能用的东西,尤其是木床给搬出来晒一晒,等晒上一个白日,便差不多干了,晚上能睡。”
林招娣忙应道:“成成,我正琢磨着如何开口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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