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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年月的杭州,铅灰色的云层像浸透了墨的棉絮,层层叠叠地压在城市上空,连风都带着刺骨的湿冷,刮过街道时卷起满地枯叶,如同在为即将到来的浩劫奏响哀乐。突然,云层被一道银光蛮横撕裂——君主级妖魔“银色穹主”展开百米宽的翅膀悬停在半空,镜面般的银白色鳞片反射着惨淡的天光,每一片鳞片边缘都泛着极寒的白霜,缝隙间流淌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粒,簌簌落在地面。它那双猩红的竖瞳如同两团燃烧的鬼火,缓缓扫过下方的城市,口中突然喷出一道水桶粗的淡蓝色吐息,吐息所过之处,西湖岸边的柳树林瞬间被冻成晶莹剔透的冰雕,树枝不堪冰壳的重负,“咔嚓咔嚓”地断裂坠落,碎冰溅起的声响,像是这座城市破碎的心跳。
“军部法师队全员升空!平民立刻进入地下避难所!重复,立刻进入地下避难所!”通讯器里传来祝蒙沉稳如铁的声音,即使隔着电波,也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凝重。下一秒,军部大楼顶端爆出刺眼的雷光,一道身披金色铠甲的身影冲天而起——正是军部议员祝蒙。他所穿的天霆宫铠由天外陨铁混合雷纹晶锻造而成,铠甲表面交错的雷纹泛着紫金色电弧,头盔顶端的独角直指苍穹,周身萦绕的雷系魔力让空气出“噼啪”的爆鸣,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细小的雷电跳跃,宛如降临人间的雷神。
几乎在祝蒙升空的同时,三道身影从不同方向疾驰而来:阶风系法师冷黎一袭青纹法袍,长被风系魔力托得笔直,两道直径数米的风之龙卷在她身侧高旋转,卷起的气流形成青色屏障;阶土系法师林岳落地的瞬间,脚下的泥土便开始剧烈蠕动,数米高的土墙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连成一道绵延数十米的钢铁防线;阶火系法师赵峰悬浮在城东上空,指尖跳动的火球不断汇聚,最终形成一片覆盖半个天空的火海,火光勉强驱散了几分笼罩城市的寒意。
“分进合击!冷黎,牵制它的左翼羽翼,切断它的转向空间!林岳,用土刺封锁它的下方,防止它落地扩散寒气!赵峰,集中火力攻击它的腹部鳞片,那里是它的弱点!”祝蒙一声令下,四人立刻展开战术配合。冷黎操控着两道风龙卷,如同两把巨大的青色长矛,直扑银色穹主的左翼;林岳双手结印,地面瞬间刺出数十根手臂粗的土刺,密密麻麻地朝着银色穹主的爪子刺去;赵峰则将身前的火海凝聚成数十个篮球大小的火球,火球拖着长长的火尾,如流星雨般朝着银色穹主的腹部砸去。
银色穹主察觉到威胁,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咆哮声震得云层都为之动荡。它猛地扇动左翼,翅尖射出数十道银色风刃,风刃与风龙卷碰撞在一起,爆出漫天的气流碎片,狂风裹挟着冰粒和火星,朝着地面席卷而去。赵峰的火球接连砸在银色穹主的腹部鳞片上,“砰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却只在鳞片上留下淡淡的焦痕,连一丝裂纹都没能砸出来。银色穹主怒极,猛地转头,猩红的竖瞳锁定祝蒙,张口再次喷出极寒吐息,吐息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直扑祝蒙面门。
“雷盾!”祝蒙低喝一声,双手快结印,身前瞬间凝聚出一道半米厚的紫金色雷霆护盾。极寒吐息狠狠撞在雷盾上,瞬间在盾面凝结成厚厚的冰壳,冰壳与雷电相互侵蚀,出“滋滋”的声响。祝蒙咬牙支撑着,手臂因为抵挡吐息的冲击力而微微颤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寒气正顺着雷盾的缝隙侵入体内,左臂铠甲下的皮肤已经泛起青黑,阵阵刺痛顺着神经蔓延到全身。
“普通攻击破不了它的防御!鳞片太硬了!必须先锁住它的行动,再集中力量攻击弱点!”冷黎大喊着,猛地加俯冲,绕到银色穹主的左翼下方,掌心骤然射出无数道细密的风绳,“风缚术·千丝缠!”风绳如同蛛网般缠绕在银色穹主的左翼羽翼上,死死勒住鳞片之间的缝隙,试图限制它的扇动。“祝蒙议员!机会来了!用九幽之禁锁它!”
祝蒙眼中精光一闪,不再保留实力,周身的雷系魔力疯狂涌动,天空中的乌云翻滚得更加剧烈,无数道细小的雷电开始汇聚成粗壮的雷柱,云层深处传来阵阵雷鸣,如同天神怒的怒吼。“阶雷系魔法——雷戒之罚·九幽之禁!”随着祝蒙的喝声,九道水桶粗的紫金色雷霆锁链从云层中垂落,每一道锁链上都布满了古老的封印符文,符文闪烁着暗淡的金光,锁链带着撕裂空气的“滋滋”声,朝着银色穹主的脖颈、翅膀、四肢和躯干缠绕而去。
林岳见状,立刻操控土刺缠住银色穹主的右爪,不让它有躲闪的机会;赵峰则释放出一道巨大的火墙,挡在银色穹主的后方,彻底封死它的退路。“砰!砰!砰!”九道雷霆锁链先后缠上银色穹主的身体,如同最坚固的镣铐,将它死死禁锢在半空中。锁链收紧的瞬间,符文爆出刺眼的光芒,雷电顺着鳞片的缝隙侵入银色穹主的体内,让它出一声痛苦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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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头君主级妖魔的力量远四人的预期。银色穹主疯狂地扭动身体,肌肉贲张间,周身的鳞片泛起淡淡的银光,锁链被绷得笔直,符文开始闪烁不定,出“咯吱咯吱”的承重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祝蒙咬着牙,不断将体内的魔力灌注到锁链中,铠甲下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维持阶禁锢魔法对魔力的消耗极大,仅仅几秒钟,他的额头就布满了冷汗,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冷黎的风绳在银色穹主的挣扎下接连断裂,反噬的风力如同锋利的刀子,在她的手臂上划开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空中凝成血珠,又瞬间被寒气冻成细小的血冰。林岳的土刺层层碎裂,震波顺着魔力传导到他的胸口,让他气血翻涌,忍不住闷哼一声,一口鲜血憋在喉咙里,强忍着没有吐出来。赵峰的火球已经变得微弱,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已经到了魔力透支的边缘。
就在四人苦苦支撑的时候,银色穹主突然停止了挣扎,猛地仰头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这声嘶鸣不同于之前的愤怒咆哮,而是带着清晰的指令频率,朝着远方的天空传播而去。没过多久,远处的云层中传来密集的“唳唳”声,黑压压的鸟群如同移动的乌云,朝着杭州城南方向席卷而来——那是银色穹主的附庸军团,数以万计的白魔鹰!这些白魔鹰的翼展普遍在两米以上,领头的几只更是过三米,它们的喙和爪子都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显然是被银色穹主用魔力强化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不好!它在召唤帮手!是白魔鹰军团!”冷黎脸色骤变,想要凝聚魔力拦截,却现体内的风系魔力已经所剩无几,只能眼睁睁看着鹰群越来越近。银色穹主对着鹰群出一声短促的嘶鸣,领头的几只白魔鹰立刻改变方向,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禁锢它的雷霆锁链撞去。
“拦住它们!绝对不能让它们撞断锁链!”赵峰嘶吼着,拼尽最后一丝魔力,将身前的火海凝聚成一道厚厚的火墙,火墙朝着鹰群席卷而去。但白魔鹰军团的数量实在太多,领头的几只白魔鹰毫不犹豫地冲进火墙,羽毛被烧焦的同时,也在火墙上撕开了一个缺口。后面的白魔鹰紧随其后,如同潮水般穿过火墙,朝着雷霆锁链扑去。
一只接一只的白魔鹰前赴后继地撞向锁链,它们的喙和爪子狠狠砸在符文上,每一次撞击都让锁链剧烈晃动。“咔嚓!”第一道锁链应声断裂,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三道锁链先后断裂,银色穹主身上的束缚瞬间松动大半!
“糟了!它要挣脱了!”祝蒙心中一紧,拼尽最后一丝魔力想要加固剩余的锁链,可银色穹主已经抓住机会,猛地力扭动身体,巨大的翅膀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狠狠拍在祝蒙的胸口。“砰!”天霆宫铠瞬间凹陷下去,祝蒙如断线的风筝般从半空中坠落,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血雾,重重砸在地面的泥泞中,溅起一片泥水。
冷黎下意识地冲过去想要接住祝蒙,却被银色穹主的尾鳍狠狠扫中肩膀,“咔嚓”一声脆响,肩胛骨应声碎裂,剧痛让她眼前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在祝蒙身边,法袍瞬间被鲜血染红。林岳和赵峰也被银色穹主挣脱时爆的冲击波震飞,重重砸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瓦片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两人的闷哼声,鲜血从他们的嘴角不断溢出,显然都已身受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挣脱禁锢的银色穹主悬浮在半空中,猩红的竖瞳冷漠地扫过地面上重伤的四人,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看四只无关紧要的蝼蚁。它缓缓转动头颅,目光最终落在了城南方向——那里矗立着数十顶白色的医疗帐篷,正是临时安置瘟疫感染者的隔离区。帐篷外,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正忙着给病人换药、测量体温,帐篷内传来病人虚弱的咳嗽声和孩子的哭闹声,谁也没有注意到,死亡的阴影已经悄然笼罩在头顶。
银色穹主对着下方的白魔鹰军团出一声冰冷的指令,声音尖锐而刺耳。紧接着,它巨大的翅膀朝着城南方向猛地一扇,一股强劲的气流推动着白魔鹰军团,如同黑色的洪流般朝着医疗区俯冲而下。数以万计的白魔鹰遮天蔽日,它们的爪子泛着寒光,喙部尖锐如刀,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飞行时出的“唳唳”声,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不——!住手!”祝蒙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却现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根本用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鹰群朝着医疗区逼近,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最先抵达医疗区的是那几只领头的白魔鹰,它们如同离弦之箭般俯冲而下,锋利的爪子瞬间抓住一顶帐篷的帆布,“嗤啦”一声,帆布被硬生生撕裂。帐篷内,几个正在输液的病人惊恐地尖叫起来,想要挣扎着逃跑,却因为高烧和虚弱,刚起身就摔倒在地。一只白魔鹰猛地扑向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小女孩,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哭,她的母亲立刻扑过去抱住孩子,将后背留给了白魔鹰。“噗嗤”一声,白魔鹰的爪子狠狠抓进了女人的后背,鲜血瞬间染红了她单薄的衣衫,女人疼得浑身颤抖,却死死抱着孩子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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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瞬间在医疗区爆!白魔鹰群如同蝗虫过境,不断地撕裂帐篷、攻击手无寸铁的病人和医护人员。一名年轻的护士想要用针管反抗,却被一只白魔鹰用喙啄中手腕,针管掉落在地,手腕上瞬间出现一道深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几个身体稍好的病人试图合力驱赶白魔鹰,却被更多的白魔鹰围攻,纷纷摔倒在地,身上布满了抓痕和啄伤。
帐篷的帆布碎片、药品盒子、病人的被褥被鹰群搅得漫天飞舞,与鲜血混合在一起,落在地面上。惨叫声、哭喊声、白魔鹰的嘶鸣声与远处的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悲歌。有的病人被白魔鹰啄伤了眼睛,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有的医护人员为了保护病人,被数只白魔鹰围在中间,不断地被抓啄,渐渐失去了意识;还有的孩子因为害怕,蜷缩在帐篷角落,无助地哭喊着父母的名字。
冷黎咬着牙,用没受伤的右手凝聚最后一丝风系魔力,卷起几块碎石砸向最近的一只白魔鹰,却只打落了几根羽毛,根本无法阻止它的肆虐。林岳趴在屋顶上,手指艰难地操控着地面的泥土,想要隆起一道矮墙护住下方的帐篷,可矮墙刚升起半米,就被几只白魔鹰联手啄碎,泥土飞溅中,他又喷出一口鲜血。赵峰摸出腰间的匕,想要支撑着起身,却现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白魔鹰啄破了他面前的帐篷,里面传来一位老人的哀嚎声。
银色穹主悬浮在半空中,冷漠地注视着地面上的屠杀,猩红的竖瞳中没有丝毫怜悯。它偶尔会对着混乱的人群喷出一道细小的极寒吐息,吐息落在逃跑的病人身上,瞬间将他们冻成僵硬的冰雕,那些本就虚弱的生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城南的天空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绝望的气息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压得整座城市都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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