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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考上警校那年,边哥作为优秀毕业生来开讲座。”瞿一宁眉飞色舞地说,“边哥那时候是我们大家的偶像,长得又帅,又高,又年轻,还功勋赫赫,怎一个牛字了得!”
罗茜茜撇嘴:“浮夸。”
边朗哼了一声,从后视镜里瞥了眼齐知舟,做作地劝阻:“宁子,低调点,没必要炫耀。”
“我也想低调,但边哥的实力不允许啊!”瞿一宁猛地拍了下大腿,“那时候边哥刚从边境回来,他在一个走私团伙卧底半年,不光掌握了犯罪分子的重要信息,还学会了越南文。”
齐知舟诧异道:“越南文?”
瞿一宁说:“是啊,当时有人问边哥怎么会的越南文,你猜边哥怎么说?”
边朗脸色一变:“行了,别说了,到此为止!”
齐知舟眉梢轻抬:“他怎么说的?”
“边哥说,”瞿一宁刻意压着嗓子模仿边朗,摇头晃脑道,“越不洗澡就会越难闻。”
边朗单手扶额:“......我迟早把你嘴缝上!”
齐知舟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弯着眼睛,抿唇笑出了声音。
他问:“所以,你是真的会越南文?”
“卧底的时候学了几句,都是骂人的脏话,”边朗指节刮了刮鼻梁,“早都忘了。”
瞿一宁说了很多关于边朗的事情,齐知舟听得很认真。
过去的十年间,齐知舟常常忍不住想,边朗还好吗?边朗在做什么?边朗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瞿一宁的叙述里,齐知舟仿佛也参与了边朗的这十年。
边朗很受欢迎,但他从来没有回应过谁的示好;边朗平时吊儿郎当不着调,但次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边朗的办案风格又凶又急,板起脸来能让方圆五里的一切生物退避三舍......
齐知舟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眉眼弯弯、嘴角上扬模样全数落入边朗眼中。
仿佛觉察到了边朗的注视,齐知舟看向后视镜,恰好撞上边朗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瞬间,齐知舟心头仿佛划过一片柔软的羽毛。
“齐教授,我再给你说个好玩的!”瞿一宁拽了拽齐知舟的胳膊,“我们那时候比谁尿的远......”
齐知舟收回目光:“嗯,你说。”
·
持续颠簸后,车窗外的风景被嶙峋陡峭的山崖取代。
公路变成了一条细瘦的灰蛇,粗暴地缠绕着大山。
汽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另一侧是随时可能滚下落石的陡峭岩壁。
罗茜茜从进了山路后就变得沉默,瞿一宁也因为海拔升高而感到胸口发闷。
进山大约半小时后,汽车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斜坡前停了下来。
方锦锦确认了导航图:“边队,只能到这了,前面车上不去。”
“锦锦,你留在镇上随时接应。”边朗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会和你保持密切联系,如果超过六个小时没有消息,你带队进村,必要时可以动用武装。”
“收到,”方锦锦严肃地点头,“边队,这次你进村的名义是考察比泉村的建设情况,不要露陷。”
边朗套上深色冲锋衣:“放心,我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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