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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这愣小子也着实大胆,她明面上还是太子良娣呢,挖太子墙角不想活啦。
她从没骑过马,那马儿盘顺条亮,四蹄踏雪,看着威风凛凛,着实让人心动。
白婵上下打量那马一会儿,仰头看他:“你下来,让我上去。”
“啊?”林昭愣住,手不自然的收回,支吾道:“你不会骑马,一个人危险。”
“那你帮我牵马。”
她双眼亮晶晶的,透着跃跃欲试的兴奋。林昭无奈,只得下马。
“阿婵!”祈湛冷着声缓她,她回头:“嫂嫂放心,我就坐在马上走几圈。”
见她实在想骑,祈湛也不再说什么,伸手将她扶了上去,林昭牵着马慢悠悠地走。
春风迎面吹拂,她抓着马鞍晃悠在马背上,裙琚在身后铺开,长发如瀑,扬唇轻笑,声如银铃,碎入和风袭人耳,巧笑嫣然间姑射群芳。
祈湛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发现一群少年郎也脸红激动的看着马上的她,摩拳擦掌的模样似乎在怂恿着过去搭讪。
年少慕艾,春心萌动实属正常!
远处青草碧连天,祈湛忽然意识到:她正值豆蔻,除却太子和林昭将来还会有无数人喜爱。
这点让他很不高兴!
人群中突然传来哄闹声,白婵跳目光望去,就见一群人追着一只兔子到处跑,嘴里还嚷着‘抓住它’。
少年少女一时兴起,都跑去抓兔子。为首的人暗色红裙,长发高挽,赫然是苏梅雪。白婵瞧见她很激动,用力摇晃着手叫道:“苏姐姐!”
人太多,太闹,苏梅雪难得玩心起,根本没听见。白婵拍怕马屁股,对林昭道:“去那里!”
白婵说什么,林昭就应什么,牵着马果真往那边去。三公主瞧见祈湛一个人站着,凑近了些,刚想搭话,他提着裙摆也往那个方向去了。
三公主暗恼怒,薛彩月歪着头叹道:“他又不是小时候的祈妩了,不可爱也不善解人意,有什么好的,你还是别和她做朋友了!”
三公主抿唇:“不行,她答应我要做一辈子好朋友的。”小时候她脾气坏,宫里没人愿意真心理她,只有祈妩真心把她当朋友。
薛彩月抿唇:“小时候的事怎么作数,说不定她都忘光了。”
“太子哥哥五岁送你糖你干嘛记得?”
薛彩月有些恼:“这不一样,算了,不和你说了。”怎么这么多人知道她是因为一块糖喜欢太子表哥的!
太丢脸了!
人群里传来惊呼,薛彩月朝哄闹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差点魂都吓没了。白婵的黑马突然受惊,拉着林昭拖行十米远,林昭拼死拉着缰绳,最后还是被它挣脱,发狂般的冲了出去。
白婵伏在马背上来回颠簸,吓得尖叫连连,苏梅雪追着兔子跑了,掉头去追已然太慢,众少年惊慌后打马去追,身后突然窜出一匹通体雪白的马,紧跟着黑马追去。
赫然是女装祈湛,他原先就朝着白婵方向走,见马儿突然受惊,二话不说直接拽了旁边少年郞的马鞍,踢人下马,翻身而上,纵马疾驰。
动作行云流水,快得来不及反应。
被踢下马的少年翻起来就想骂人,瞧见他侧脸怎么都骂不出来了。其他人感叹他的马术和身手,认识他的人都受到惊吓,他,他有孕在身,这样颠簸孩子能行?
薛彩月和三公主同时冲出去,惊叫道:“嫂嫂!”,“阿妩!”
然而那道孤影白衣已追黄裳少女绝尘而去!
方才白婵已经叫众少年钦慕,祈湛女装一出,众少年只觉得恍若谪仙,清绝如琼山雪,连看一眼都伤眼。
一黑一白两匹马很快跑出草坪,往对面野草地里冲,不稍片刻,只瞧见丁点影子和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心悬了起来,苏梅雪调转马头,打马也追了过去。
黑马越跑越快,踏过围栏冲过土坡,朝着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冲去。
干枯的苇絮迎风飘荡,马蹄过处,败絮纷飞,犹如冬日里鹅毛大雪,芦杆太长,划得白婵脸生疼,她趴在马背上,紧揪着马是鬃毛,脚夹着一刻也不敢放松。
边尖叫,边闭着眼大喊:“嫂嫂,昀安救命”这么快的马速,摔下去不死也残。
耳边风声呼啸,影影绰绰的声音传过来:“阿婵伸手”风和芦苇挡得她睁不开眼,余光里瞥见一匹白马已经和她的马并驾齐驱,马上人白衣裹风,面若冰霜。
“嫂——嫂”白婵惊叫。
他朝她伸出手,骨节盛着日光一寸寸从芦苇上划过,布满疤痕的手被又被芦苇叶划开鲜红的口子。马儿还在跑,白婵努力朝去够他的手,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眼见前头一大片沼泽,马儿越跑越开,白婵急了,用力挪过身子够了一下,马下颠簸,她宛如断翅的风筝,黄衣飞散间直坠而下。
光影闪烁间,昀安的身影和嫂嫂的声音交替出现,白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落地的最后一瞬她被拉入宽阔的怀抱,有人抱着她急速的翻滚,她脸被摁入胸膛,手臂和背还是被突出的茅草和石块扎得生疼。
停下时,她在上,他在下。
祈湛粗喘不止,划破的手掌牢牢护住她后脑,春寒未去,汗却沿着额角往下淌。死里逃生,白婵吓得放声大哭,祈湛在确定她安然无恙后紧绷的身体遽然松懈,才感觉腰上隔了一块大石。
他疼得闷哼,白婵这才记起嫂嫂还怀着孩子,惊吓之余,胡乱抹了把泪,从他身上爬下来。然而她手脚发软,才起身又压了回去,腹部直直压到了他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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