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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们措手不及间,脚下虚浮之际,锦雀持棍上挑,直砸最近之人的下颚,又趁身侧两人躲闪不及,转了棍子,左右一抽,太阳穴上挨了重重一击的二人便昏然摔倒在地。
刹那间连倒四人,连邵侯都被惊到,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大喊了声:“来人!来人!赶紧给我抓了贱婢!把她就地打死!”
锦雀正拿长棍抽人抽得不亦乐乎,听到这话,也跟着冷哼了一声:
“小姐早已为我改了良籍,我现在是良民之身,生杀自有律例,由得了你随意处置?!”
“你们这种仗着有几分权势便仗势欺人,妄图随意打杀他人的卑鄙之徒,才是天下第一大!贱!婢!”
自出生以来,积攒至今的浊气随着骂声一股脑地倾泻而出,锦雀只觉得无比畅快、
惧意早已于心中消失于无形。
眼泪也被风干在脸颊。
手中的长棍,便是她用数年的汗水为自己铸成的靠山。
她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小姐。
方寸之间,长棍所及之处,便是她的天下。
黎明之歌(三)
家丁横飞竖倒,不到半刻,院中已经晕了大半,剩下几人苦苦支撑,连连后退间,也已然不是对手。
邵牧想呵斥屋中的林姨娘,让她管好自己的婢女不要在父亲面前胡来,可他刚张开嘴,那棍子便甩到了眼前。
这婢女根本已经杀红了眼,连他和父亲都敢打!
“疯了!疯了!你简直是疯了!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知不知我们是谁?竟然敢在这撒野?!”
锦雀一棍子甩在邵牧脸上,把他横着打飞出去后,万般愤怒地回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我比谁都知道!”
她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带着小姐回到这里,她竟然能容忍这些人再次将她和小姐关在这一方庭院中!
回想此前浑浑噩噩的几日,锦雀觉得自己定然是中了妖法,被鬼魅蛊惑了!
她今日便要带小姐走,谁都别想拦着她!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邵侯眼见亲生骨肉晕在脚边,气得狂咳不止,对院外大喊:
“传我的令,侯府所有侍卫、护院和家丁统统来琳琅阁,我今日就要将这个贱婢和屋里那个贱人扒皮削骨,让她们一起死!”
然而,他预想中的回应却久久没有传回来。
院中有刹那的寂静。
随后便是一声声惊慌的惨叫:
“杀进来了!杀进来了!”
“长公主的人杀进来了!”
邵侯大惊失色,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马蹄声,刀尖声,厮杀声,种种由远及近的声音,都在印证那个最不可思议、最让他恐惧的事实。
永安侯府大门被破了。
“长公主要造反,不往宫里冲,到我这个没有军权的小小侯府中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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