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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清晨,天光破晓,带着微寒的春意。
&esp;&esp;楚玉锦在慕容庭起身穿衣的窸窣声慢慢醒来。她闭着眼睛,翻身时感受到身侧的温暖骤然撤离。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准备像往常一样伸个懒腰,然后去瞧一眼她那株开了一朵的春兰。
&esp;&esp;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对着铜镜系衣带的慕容庭身上时,整个人瞬间僵住,睡意也消散得一干二净。
&esp;&esp;慕容庭已褪去中衣,正赤裸着上半身。他体格修长,肩背宽阔,肌理线条在晨曦的微光下隐约可见。他的侧影依然是清冷而沉静的,指尖娴熟地系着腰间的衣带,浑然不觉身后有人在看。
&esp;&esp;楚玉锦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如同窗外的朝霞映入纱帐。这种灼热感,比昨夜被他压在身下吻咬所引诱时,来得更加猛烈和无措。
&esp;&esp;她飞快地转过身,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紧紧地闭上,心跳如擂鼓,撞击着耳膜。她甚至不敢再睁开,生怕一睁眼又会撞见那令人心跳失序的景象。
&esp;&esp;慕容庭动作优雅地穿好外袍,转身时,便看见床榻上那个滚成一团的楚玉锦。他走近,低头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esp;&esp;“阿锦?”他轻声唤道。
&esp;&esp;楚玉锦将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夹杂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张:“我还没醒,你走开。”
&esp;&esp;慕容庭眼中笑意更盛,却并未拆穿她,只是俯身,伸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盖在被子下的额头。他的指尖带着早晨的微凉,而她的额头却滚烫得惊人。
&esp;&esp;“怎么了?”
&esp;&esp;他眉头皱起,手指探向她的颈侧,“是昨夜等花开受了风寒?”
&esp;&esp;慕容庭的体温靠近的瞬间,她仿佛被那股熟悉的、令人心动的热意烫到,猛地往床里侧缩了一下,眼神躲闪着,脸颊更红了。
&esp;&esp;“没有,我很好。”她声音有些颤抖,“你离我远点!太热了!”
&esp;&esp;慕容庭看着她那双灵动俏皮的眸子,此刻却充满慌乱,了然地勾起了唇角。
&esp;&esp;“哦?”他故意将声音放得更慢、更温柔,带着一种揶揄。他重新俯下身,鼻尖几乎贴着她的脸颊,呼吸交缠。“现在才发现我热,是不是太晚了些,阿锦?”
&esp;&esp;楚玉锦被他这近乎直白的挑逗弄得心头狂跳,又羞又恼。她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使出了全部力气,“慕容庭!你快走开!”
&esp;&esp;“好,我走。”他低笑几声,顺势起身,走出房门。
&esp;&esp;他走后,楚玉锦盯着床顶发了好久的呆。锦被下的身子仍旧滚烫,仿佛那道目光还停留在她身上,烫得她无处可躲。她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方才那一幕——他低头系带时,颈侧的线条微微绷起;晨光落在他肩头,肌肤像在淡淡发光;还有他转身时,衣袍半敞,腰腹间若隐若现的肌肉纹理……
&esp;&esp;她猛地捂住脸,耳根红得几乎滴血。
&esp;&esp;“不要想了!”她小声嘀咕,却越想越清晰。
&esp;&esp;等到感觉到饥饿时,她才慢吞吞地起床穿衣。阿雯端着热水进来,见她神色有异,忍不住问:“小姐今儿怎么脸这么红?可是着凉了?”
&esp;&esp;楚玉锦慌忙摇头:“没有!就是……就是睡得太闷了。”
&esp;&esp;她草草梳洗,用早饭时也心不在焉。慕容庭已去铺子,她独自坐在桌前,对着那碗清粥小菜,竟一口也吃不下。脑海里反复闪现的,是他赤着上身站在铜镜前的模样——那并非她第一次见他赤裸上身,为什么偏偏这次,让她心乱如麻?
&esp;&esp;她忽然想起昨夜兰花开时,他揽着她腰的手;想起他咬她肩头时,低沉的喘息;想起他压着她手腕时,掌心的热度……一桩桩一件件,像春水漫过堤岸,止都止不住。
&esp;&esp;她放下筷子,起身道:“阿雯,我们去街上走走吧。”
&esp;&esp;阿雯笑着说好:“小姐是不是想买花了?”
&esp;&esp;“走吧。”她只想透口气。
&esp;&esp;那日午时,楚玉锦与阿雯在街上闲逛。春日的街市热闹非凡,卖糖人的、捏面人的、卖绢花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她本想散心,却越走越闷。忽然,前方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阿锦!”
&esp;&esp;她抬头一看,竟是母亲,正从珠宝铺子里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小锦盒。
&esp;&esp;“娘?”楚玉锦走过去,“您怎么在这儿?”
&esp;&esp;楚夫人笑眯眯地拉住她:“正巧,给你挑了对耳坠子,来,试试看合不合适。”
&esp;&esp;楚玉锦被她拉进铺子,坐在镜前。掌柜的捧出几对耳坠,翡翠的、珍珠的、碧玺的,琳琅满目。她却心不在焉,试戴了几对,都觉刺眼。
&esp;&esp;楚夫人见她魂不守舍,问道:“怎么了?这样心不在焉?”
&esp;&esp;“没有!”楚玉锦连忙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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