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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克制在进房后消失。
在他转身时,她懒懒地倚靠在门边上,冲他挑眉笑了笑。杨侜回走了两步,伸手抱了抱她,感受着她的柔软她的气味,几乎把她揉进怀里,又捧起她的脸亲吻,吻着吻着便双双跌倒在了床上。
男人心中惦记着事,在失控前,愣是强迫自己停下,哑声:“现在是有时间谈了吗?”
“……没有时间。”邬锦不由分说翻了个身,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我知道你开车累,我来动。”
杨侜被她吊着折磨了几天,眼下是一心想问个清楚,然而难的见她这么热情主动,很不争气地躺平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
那是一种纵情的放肆,野性未褪,矮小床榻吱呀作响,他感觉自己与身下的床榻是一体,她每动一下,他的身躯便跟着床榻晃。
他被挑逗的全身火热,仿佛头发丝都在发热,几次三番想压着她好好弄一弄,又被她死死压制住。
“我来,你躺着就行。”这是她的话,语气带着情人撒娇的亲昵,时不时俯下身与他亲吻厮磨,那种热情的温柔几乎把他骨头酥麻。
如此反复折腾过后,她已经有气无力,终于从他身上下来躺到一边。
杨侜起身,把东西垃圾桶,拿纸巾擦拭,继而侧身,一把捞过她。
“我们谈谈?”
没等来回应,他将她翻了个身,却发现这人已经呼呼睡过去了。
我希望你喜欢我
杨侜看着她睡过去的恬静面庞,无可奈何地笑了。
他仰面躺下,望着天花板发呆,女人的气味淡淡地萦绕在鼻端,莫名有种安魂定魄的作用,闭眼前,他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命运果然是叫人揣摩不透的东西。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固执认为,想忘掉过去,那就只能躲避相关,他逃的够远,远到险些客死他乡。他曾经像是拔河绳中间悬吊着的红线,一头是过去,一头是未来,他在被拉扯中麻木不仁,打定主意不争不抢,随命运摆布。
那晚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开幕戏,在他还没做好准备时就豁然在他眼前拉开。
他冷眼旁观,漠然不觉,直至命运捉弄般折腾了他半个月。
荒诞归荒诞,事后回想,却不后悔,从她身上尝到了情欲,原来跟女人做是那样的感受,被包裹被融化,全身酥麻的,乃至骨头都软的像泡沫。
就这样就这样,他沉沦,恨意渐渐消弭。
他也觉得自己肤浅,本质还是一动物,身体的本能也许是被压抑太久在恰当时间反弹,偶尔还是会记起以前的事,做梦也会惊醒,心里怨恨为什么要跟她纠缠在一起。
其实他内心早有答案,她不是仇人,不是他转移痛苦的目标,就算他把她杀了都无济于事。
这世上早就无人可怪了,也没有谁需要宽恕,死亡的力量把一切都带走了,连同本该被记恨的对象,记忆中的一切变成了虚无,这意味着他的恨没有实体,你骂那个男人龌龊腌臜无数遍他也只是一抔微不足道的黄土,你恨母亲冲动发疯不顾后果带走了一家三口她也躺在了地下。
所有人面对死亡,那就只有一种无力感,没人能拿死人怎么办,但侥幸活着的他该怎么办?于是有意无意地恨起了周围人,恨他们多嘴,恨那个把事情捅的人尽皆知的人,恨起了像畜生一样的男人,恨起了作为男人的自己。
恨意像一池死水,逐渐将他吞噬,等反应过来时已为时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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