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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盛夏发了消息:还没起床?
盛夏没回,过了几分钟,楼上传来声音:“你打扰到我看书了,知不知道?期末考不好,你负责?”
任彦东循声看去,盛夏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姿态慵懒,即便是在家里,她也是穿戴讲究,化了精致的妆。
他脱了手套,走到客厅那边,看着楼上,“看书也不能不吃早饭。”
盛夏:“喝了瓶酸奶,不饿。”她问:“我的冰淇凌呢?”
任彦东下巴对着厨房那边微扬,“在冰箱了,晚上就能吃到。”他把鲁凡那事的结果说给她:“都解决了。”
盛夏把下巴抵在手臂上,没吱声,不过表情轻松,还带着愉悦。
任彦东就没多说中间的各种曲折,接着之前的话题,问她看什么书。
盛夏:“看了些案列,有些不是很懂。”
任彦东征求她意见:“寒假陪你从墨尔本回来后,你跟着我做项目吧。”这个项目跟下来,应该就没有她看不懂的案例。
“什么项目?”说着,盛夏从楼梯下来。
任彦东:“CE收购案。等这个项目结束,你也差不多快毕业,了解了资本市场是怎么回事,你就去音乐学院深造。”
盛夏还挺中意CE项目,前几天她给厉炎卓和沈凌牵了线,两人谈的还不错,有初步合作的意向,不过项目复杂,也不是谁一句话就能定下来,接下来就是投行那边的事情,要促成三方的合作。
“你也要具体参与?”她问。
任彦东点头,要不是想带她,他也没那么多时间。
盛夏认真考虑了会儿,最终答应了。
她想多学点,也想了解工作中的任彦东是什么样的状态。
至于去音乐学院深造,她在考虑中。
周三那晚,岳老师过来给任彦东上课,结束后跟她聊了几句,希望她坚持自己的音乐之路。
她跟岳老师说,她从来没放松自己对小提琴的学习,而这一年里的经历、成长和感悟,是对音乐的另一种深造。
岳老师特别欣慰,说没放弃就好,然后话锋一转,说回家就联系老朋友,给她写推荐信
仿佛一刻也等不及了。
盛夏在最下面一个台阶上停下脚步,看着任彦东,“我要去了纽约,你呢?”
任彦东:“你去哪,我去哪。”
盛夏扬了扬嘴角,又转身上楼去。
任彦东看着她的背影,“我说错什么了?”
“没。我去书房拿东西。”
很快,盛夏拿了宣纸下来,她这几天空下来就会画画,已经画了一幅完整的画,就等着他写字。
任彦东看到她手里的宣纸,立即明白什么意思,去客厅把餐桌收拾好,擦干。
盛夏把那张宣纸铺开,生动的画面跃然纸上。
画里有两个盛夏,一个是小时候,站在大院的树下,小提琴有她半个身体大,一个是现在的她,穿着礼服,站在演奏厅的舞台上。
任彦东认真欣赏了每一个细节,然后去拿了笔墨过来。
盛夏:“你知道写什么?”不等他回答,她威胁他:“写错了的话,”她特意停顿,“我会”
她话才说一半,就被任彦东打断,“写错了随你怎么办,”他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要是写对了,你毕业就申请音乐学院。”
盛夏如实道:“还以为你会提出,让我彻底原谅你。”
任彦东:“不会。”
他安静了片刻,根据她画的篇幅琢磨着字体要多大才能相衬。
下笔前,他不由呼吸紧促。
客厅太过安静,任彦东下笔,盛夏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她期待他能懂她,又怕自己失望。
在任彦东的第一个字只写了一半时,她忽然就松了一口气,在他写到第二个字时,她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初心易得,始终难守’,他一气呵成,跟她的画仿佛浑然天成。
任彦东最后收笔时,手微颤了下,还好,这幅字总算过关。
他看向盛夏,话还没说出口,盛夏抢先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这句?”
任彦东把笔放好,拿湿纸巾擦了擦手,“你这幅画是在提醒自己,要把小提琴这个梦想纯粹的坚持下去。”
他又道:“你考研时也说过这句话。”
盛夏望着他:“还记得?”
任彦东:“都记得。”
那天他去她公寓的书房,书房上挂了他的那幅字‘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她说,其实她更喜欢后两句,‘初心易得,始终难守’。
盛夏站起来,“再给你个奖励。”她在他白色衬衫上印了一个很深的玫瑰色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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