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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漠地救亲遇诡局京城审犯揭暗隙(第1页)

漠地救亲遇诡局,京城审犯揭暗隙

秦州黑风谷的晨雾还没散尽,沈清沅与陆景渊已带着两队护卫踏上了前往废弃驿站的路。漠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冰碴,沈清沅攥着怀里的黑风谷地图,指尖反复摩挲着朱笔标注的“地窖”位置——林砚信里那句“爹娘等你回来”还热在心头,她绝不能让阿囡出事,更不能让四皇子的毒计得逞。

“还有两里地就到驿站了。”陆景渊勒住马缰,玄色劲装沾了不少沙粒,他抬手抹去额角的薄汗,目光扫过前方沙丘后的驿站轮廓,“按地图标的,驿站西侧有片沙棘丛,我们从那里绕过去,先确认地窖位置,再动手救人。”

沈清沅点头,将袖袋里的短刀握得更紧。她翻身下马,跟着陆景渊猫着腰钻进沙棘丛,沙棘的尖刺勾破了衣袖,她却浑然不觉,只盯着驿站后院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青布衫男子说,地窖就在老槐树下,堆着三块青石板。

果然,老槐树下隐约能看见三块青石板,石板缝里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最近被人动过。陆景渊先侧耳听了听,地窖里没传出声音,只有风穿过槐树枝桠的“呜呜”声。他对沈清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再对身后的护卫做了个“包围”的手势,护卫们立刻分散开来,将驿站后院团团围住,手里的弓箭都拉满了弦。

“我先下去看看。”陆景渊说着,小心地挪开一块青石板。一股潮湿的气息涌上来,还夹杂着孩子的啜泣声,断断续续的,像小猫的呜咽。“阿囡?”沈清沅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地窖里的啜泣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怯生生的回应:“谁……谁在上面?是爹爹让来救我的吗?”

“是姐姐,我们来带你去找爹爹。”沈清沅的声音软了下来,眼眶却有点热——这孩子才五六岁,却要在黑漆漆的地窖里担惊受怕。她和陆景渊一起把剩下的两块青石板挪开,借着晨光往下看,地窖深约两丈,里面铺着些干草,一个穿粉色棉袄的小女孩缩在干草堆里,手里攥着个破了角的布娃娃,脸上还挂着泪痕。

陆景渊立刻解下腰间的绳索,将一端系在槐树上,另一端扔下去:“阿囡别怕,抓着绳子,姐姐拉你上来。”沈清沅顺着绳索往下滑,刚落地就被阿囡扑进怀里,小身子还在抖:“姐姐,那些坏人好凶,他们说我爹爹不听话,就把我扔去喂狼……”

“不怕了,坏人都被我们打跑了。”沈清沅轻轻拍着阿囡的背,刚想把她抱到绳索旁,忽然听见上面传来“咻”的一声——是箭矢破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护卫的喝骂声和刀剑碰撞的脆响。“不好,有埋伏!”陆景渊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带着几分急促,“清沅,你先带阿囡上来,我来断后!”

沈清沅不敢耽搁,把阿囡举起来,让上面的护卫拉上去,自己则拔出短刀,转身对着刚冲进来的两个灰衣人砍过去。灰衣人手里拿着弯刀,刀光在昏暗的地窖里闪着冷光,沈清沅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左躲右闪,短刀精准地砍在一个灰衣人的手腕上,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另一个灰衣人见状,挥刀朝沈清沅的后背砍来,沈清沅刚想转身,就看见一支箭矢从上面射下来,正中灰衣人的咽喉,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快上来!”陆景渊的手伸了下来,沈清沅抓住他的手,借着力气爬出土窖。刚站稳,就看见后院里已经打作一团——四皇子的人来了约莫二十个,都穿着灰衣,腰间挂着三角符,手里的弯刀砍向护卫时毫不留情。陆景渊手里的弓箭连,每射一箭就有一个灰衣人倒下,可灰衣人的数量却不见少,反而有更多人从驿站前院冲过来。

“不对劲,他们是故意引我们来的!”沈清沅突然反应过来,拉着陆景渊的胳膊往沙棘丛退,“地窖里只有阿囡一个人,连个守卫都没有,是陷阱!”

话音刚落,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驿站的前院塌了,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灰衣人见状,突然转身就跑,眨眼间就消失在沙丘后面。陆景渊想追,却被沈清沅拦住:“别追了,他们是故意示弱,说不定前面还有更大的埋伏。”

护卫们收拢队形,清点人数,现只伤了三个,没死人。沈清沅抱着阿囡,蹲下身检查她有没有受伤,阿囡却突然指着地窖的方向,小声说:“姐姐,我在下面的时候,看见墙上刻着个‘三’字,那些坏人还说‘等三殿下的命令’。”

“三殿下?”沈清沅和陆景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四皇子明明是三皇子的“盟友”,怎么会让手下提“三殿下的命令”?难道是四皇子故意让阿囡看见那个“三”字,想嫁祸三皇子?

陆景渊立刻让人去地窖里查看,果然在墙壁上现了一个刻得很浅的“三”字,旁边还有三角符的痕迹。“四皇子这是想借我们的手,除掉三皇子。”陆景渊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假死脱身,表面依附三皇子,实则早就想脱离掌控,甚至想让三皇子替他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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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沅点点头,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多——四皇子的野心,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她让护卫先把阿囡送回秦州城,自己则和陆景渊留在驿站,仔细搜查有没有其他线索。在驿站的正房里,他们现了一张被烧毁的纸,只剩下一角,上面能看见“西域”“死士营”“初七”几个字。

“死士营?”沈清沅捏着纸角,指尖微微抖,“四皇子在西域藏了死士营?三皇子知道这件事吗?”

陆景渊摇了摇头:“看三皇子之前的动作,他应该只知道四皇子假死,却不知道四皇子私藏死士。四皇子这是早就布好了局,等初七那天,不管毒杀沈修的计划成不成,他都能借死士营的力量,在漠地掀起动乱。”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写了封急信,把地窖里的“三”字、烧毁的“死士营”纸片都写进去,让人快马送回京城。沈清沅望着灰衣人逃走的方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初七之前,找到四皇子的死士营,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与此同时,京城沈府的书房里,烛火摇曳着映在林砚(砚台的砚)的脸上。她刚坐下,就看见沈修带着两个京营护卫走进来,护卫押着一个穿黑衣的男子,男子的双手被反绑着,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这是三皇子府的暗卫,我们在追查灰衣人踪迹时,现他在悦来茶馆附近鬼鬼祟祟,还试图销毁一个布包,里面装的是和茶馆里一样的薄荷毒粉。”沈修说着,把一个布包递给林砚。

林砚打开布包,一股熟悉的苦薄荷味扑面而来,里面的淡绿色粉末和悦来茶馆罐底的一模一样。她走到暗卫面前,放缓了语气:“你是三皇子府的人?为什么要在悦来茶馆附近销毁毒粉?”

暗卫梗着脖子,闭着嘴不说话。沈修见状,对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立刻按住暗卫的肩膀,暗卫疼得“哼”了一声,却还是不肯开口。

林砚蹲下身,目光落在暗卫腰间的玉佩上——那是一块白玉佩,上面刻着一朵海棠花,和三皇子母妃生前最喜欢的海棠花一模一样。“你是李嬷嬷的人吧?”林砚突然开口,“三皇子母妃去世后,李嬷嬷就成了他母妃旧部的领,你腰间的海棠玉佩,是李嬷嬷赏的,对不对?”

暗卫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眶瞬间红了。林砚继续道:“李嬷嬷上个月病逝了,你是不是觉得,三皇子越来越不信任你们这些母妃旧部了?他让你去销毁毒粉,是不是怕你被我们抓住,泄露了四皇子假死的秘密?”

“你……你怎么知道?”暗卫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眼泪掉了下来,“三殿下根本不信任我们,他让四皇子假死,却连四皇子要干什么都不知道。昨天我听见他和心腹说话,说四皇子不听掌控,要派人去杀四皇子在京城的眼线,还说……还说要是四皇子的毒计败了,就把所有罪责都推给四皇子,甚至推给我们这些母妃旧部!”

林砚和沈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三皇子和四皇子的“盟友关系”,果然已经破裂了。林砚继续追问:“三皇子知道四皇子在西域藏了死士营吗?他有没有和西域使臣见过面?”

暗卫摇了摇头:“三殿下只见过一次西域使臣,还是四皇子安排的,具体说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听说,三殿下最近频繁找母妃的旧部,好像是想借母妃旧部的力量,在皇后孕中做文章,让大皇子失去支持。”

“皇后孕中?”林砚心里一紧,她刚从宫里回来,皇后确实说最近总觉得头晕,还以为是孕中正常反应,没想到是三皇子在背后搞鬼。她立刻站起身,对沈修道:“我们得立刻去宫里一趟,告诉皇后小心,还要让大皇子盯紧三皇子的母妃旧部,别让他们有机会动手。”

沈修点头,让护卫把暗卫带下去关押,自己则陪着林砚往宫里走。路上,林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满是担忧——皇后的身孕关系到朝堂稳定,三皇子连孕中的皇后都想算计,可见他的野心有多可怕。

到了宫里,皇后正在偏殿休息,听林砚说了暗卫的供词,脸色瞬间白了:“难怪我最近总觉得不舒服,原来是他在背后搞鬼。亏我还以为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

大皇子刚好也在宫里,听了这话,气得攥紧了拳头:“母妃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查母妃旧部的动向,绝不让他们伤害您和皇弟。”

林砚看着皇后和大皇子,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有大皇子在,皇后的安全能多一层保障。她又把秦州传来的急信递给皇后和大皇子,告诉他们四皇子在西域藏了死士营的事。

“四皇子的野心,已经不止是杀沈修了,他是想颠覆朝堂。”大皇子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们必须和沈修、清沅他们联手,在初七之前,把四皇子的死士营找出来,同时盯紧三皇子,不能让他们再搞出别的阴谋。”

林砚点头,心里却清楚——初七越来越近了,四皇子的毒计、三皇子的算计、西域的死士营,像一张大网,正慢慢向他们收紧。但只要他们一家人、盟友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撕破这张网,让阴谋彻底败露。

傍晚时分,林砚回到沈府,刚进门就看见沈修在院子里等她。沈修走过来,轻轻扶住她的胳膊:“累了吧?我炖了你喜欢的莲子羹,还热着。”

林砚靠在沈修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墨香,心里满是安稳。她抬头看着沈修,轻声说:“不管四皇子和三皇子多狡猾,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破不了的局。”

沈修点点头,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对,我们在一起,一定能保护好清沅,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保护好大靖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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