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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凌远峰竟敢直接软禁皇帝,这是公然谋逆!
凌雪辞眼中寒芒暴涨,周身气息瞬间冷冽如严冬,连破庙内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几分。“凌远峰…他这是在自寻死路!”
谢微尘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意,轻轻将手搭在他紧绷的手臂上。凌雪辞身体微僵,那凛冽的气息缓缓收敛。
“凌影,”凌雪辞声音恢复冷静,“联络凌霜,告知我已归来。查清京畿大营动向,以及…国师府玄玑真人的态度。”
“是!”凌影领命,身形一闪,再次融入夜色。
庙内重归寂静。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打算如何做?”谢微尘问。
凌雪辞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京城方向那一片压抑的灯火,声音冷冽而清晰:“清门户,正朝纲。”
他转身,看向谢微尘,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那冰蓝眼眸在暗夜中亮得惊人:“凌远峰以为掌控皇城、清洗异己便能高枕无忧。他却忘了,凌家立足之本,从来不是阴谋诡计,而是传承的剑,与…守护这片土地的信念。”
“明日,我们进城。”
他的目光落在谢微尘手中的古灯上,灯焰平稳,光华内敛,却仿佛蕴含着足以涤荡一切污浊的力量。
“这一次,不必再隐匿行踪。”凌雪辞的语气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与决然,“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凌雪辞,回来了。”
谢微尘看着他在月光下如同出鞘利剑般的身影,心中一片宁静。他知道,风暴将至,但他无所畏惧。
他举起古灯,混沌色的光芒在破庙中稳定地亮起,虽不耀眼,却仿佛能穿透重重黑暗,直抵人心。
“好。”他应道,声音平静而坚定。
灯火如豆,长夜未明,但黎明前的黑暗,终将被执灯者与他的剑,一同斩破。
青锋涤尘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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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往日熙攘的街道冷清了许多,商铺大半关门,偶有行人也是步履匆匆,面带惶然。披坚执锐的兵士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过往之人,尤其是那些携刀佩剑的。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味,比南荒的瘴气更令人窒息。
凌雪辞与谢微尘并未刻意隐藏行迹。他们沿着中央御道,径直走向皇城方向。凌雪辞一身寻常布衣,却掩不住那通身的冷冽气度与久居上位的威仪,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跳的节点上。谢微尘走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手中古灯并未点燃,只是寻常提着,面容平静,目光却清亮如洗,映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危城。
两人的组合太过显眼,尤其是凌雪辞那张曾在无数场合代表凌家、也曾出现在海捕文书上的脸。沿途兵士先是惊疑,随即有人认出了他,顿时引起一阵骚动,刀剑出鞘的铿锵声不绝于耳,却无一人敢真正上前阻拦。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带着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杀伐之气,足以让这些普通士卒胆寒。
消息如同投石入水,层层荡开,迅速传遍京城各个角落。
凌雪辞回来了!
那个本该死在归墟,或者至少重伤遁逃的前凌家宗主,竟在此时,以这样一种近乎挑衅的方式,重返风暴中心!
皇城,宣政殿。
凌远峰身着篡改后的、绣着暗金龙纹的宗主袍服,正焦躁地踱步。他面容憔悴,眼窝深陷,强行催动邪术掌控局面的反噬已初现端倪,周身气息浮躁不稳。殿内,几名心腹幕僚与投靠他的将领垂首肃立,大气不敢出。
“废物!一群废物!”凌远峰猛地将一份奏报摔在地上,“京畿大营态度暧昧,威远侯那个老匹夫闭门不出,连国师府都毫无动静!现在凌雪辞又回来了……他怎么会回来?他怎么能回来?!”
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归墟之眼的变故,他通过秘法隐隐有所感应,那绝非好事。凌雪辞的归来,更像是一记重锤,敲碎了他勉强维持的镇定。
“宗主息怒!”一名幕僚硬着头皮道,“凌雪辞不过两人,纵然他修为高深,如今京城尽在您掌控之中,皇城禁军皆是我等心腹,他敢来,便是自投罗网!”
“掌控?心腹?”凌远峰冷笑,眼神阴鸷,“若真如此,他如何能这般大摇大摆走到这里?城外那些兵马,为何至今按兵不动?!”他猛地看向殿外,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看到那个正一步步逼近的身影,“他一定还有后手……还有那盏灯!”
想到那盏能与仙碑碎片共鸣、甚至可能改变了归墟状态的古灯,凌远峰心中贪欲与恐惧交织,几乎要将他吞噬。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
“报——!凌…凌雪辞已至承天门外!”
凌远峰瞳孔骤缩。
承天门,皇城正门。
厚重的朱漆宫门紧闭,门前广场上,黑压压地站满了顶盔贯甲的禁军士兵,弓弩上弦,刀枪林立,杀气腾腾。高耸的宫墙之上,亦是箭镞寒光闪烁。
凌雪辞与谢微尘停在广场边缘,与森严的军阵隔着百丈距离。风吹起凌雪辞略显散乱的发丝,拂过他苍白却坚毅的面容。他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的刀山剑林,最终落在那紧闭的宫门上,仿佛能看见其后那个惶惶不可终日的篡逆者。
“凌雪辞!”宫墙上,一名身着将领盔甲的中年男子厉声喝道,“尔乃朝廷钦犯,竟敢擅闯宫禁,还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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